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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强脑门儿爆了两道青筋,眼珠子翻白,着实是吓着了根本就无从下手的陈以青。
冰凉的水流填满许强的嘴,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被陈以青掰开来。许强那劲儿上来再喝两口小酒可有自信给泰森干趴下了。
怎么能是陈以青这小瘦身板可以比拟的。
只是,许强浑身筛糠似的,手也抽搐,老不敢相信眼前这幕了。
陈以青并没在许强唇上逗留太久,水渡进去便推开。脸色依旧不尴不尬的没什么表情,只是舌尖伸出来舔了舔自己嘴角上沾的水。
垂着眸子笑了,陈以青红到血水色的舌头立刻泛滥出不少粘稠的唾液,许强嘴上肉薄厚适中,让陈以青想到过年他妈非逼着他吃下整整一盘儿的猪耳朵。
应该一样有嚼劲,牙磕牙也会跟嚼脆骨似的。
陈以青又坐回到凳子上,拉过许强面前吃了一口的面:“大夫不是让你忌口,辣的腥的都不行吃。”
“啊?”许强一口水才咽下去,嗓子的刺疼感消不少才反应过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对儿的节奏太快了,不过快点就快点吧。
应该没上面那四只两对甜,因为陈以青不是啥好鸟。
另外刘秉安和江攻这对儿也有些故事,较少。
就这样。
☆、第 56 章
“老板,再来碗,加肉的。”
“诶,稍等马上……”老干锅老板的音调悠长,从厨房里转了好几个弯才落进二人耳朵里。
陈以青不再神神叨叨的眼神只看对面许强,冲老板喊一声儿后便埋头吃这碗搅拌的都是红彤彤辣椒精肉酱牛肉面。
用着许强送进嘴的筷子,吃的许强咬断一半儿的劲道宽面。
许强忍不住老脸一红,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
不消半响,老板端上来了碗依旧黄灿灿油花儿大块儿牛肉的面碗。许强没犹豫,颤抖抖着从筷笼拿了双消毒筷子也跟着埋头造。
陈以青有很久没这么爽了,他还想抬头跟许强说说话,却被辣的根本抬不起头。发胶打理起的发这会儿都湿趴趴贴在额头上。
嘴里一停下就辣的根本说不了话,只能一口接一口吃,大口连嘛的造。
而这顿饭着实是让许强吃的没滋没味,牛肉面比前往吃的缺了味道不说,对面陈以青比他秃噜的声儿还大。
可给许强馋的呐,再加上心里头装事儿,便什么东西吃进嘴里也都觉不出香臭。
嗓子眼儿还刺挠儿的,脚心还疼,这饭是真真儿的没法吃了!
打这起许强的事儿便闲了下来。
那天陈以青还亲自送他回的工地,没多说什么。只是临走时叫他好好养着,工钱照发,也不用着急,反正厂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只当没他这人儿。楼还是照样建,石头也还照样不缺人搬。
弄的许强想说不用麻烦,脚没大毛病,我还能继续上工的话秃噜一下也咽下去了。憋的老脸通红。着实让陈以青这好话赖话一起上的言辞堵个正着。
闲散几天,许强想自个儿也不能老这么干呆着吃白食儿不是。
短短几天他这队的工友就有几个不乐意了,总觉着许强这是狗屎运。其实就是不甘心这事怎么没摊自个儿身上。
许强也苦笑呢,也不知从哪又捡了根破钉子回来,比划着就要挨个捅个窟窿,美名曰也不能光他自个儿享福不是。
望着几个悻悻的工友,许强就有点儿高兴了。
谁也不是不要命了,这十多年前的钉子上头都生满了黄锈,脚被扎了还能好,真要破伤风了那就真是要人命的事。
没了成天搁耳朵边儿的嗡嗡,许强也闲不住,白个儿躺床上养脚,晚上也不是睡不着,只是临街的音乐和嘈杂的声响真是烦人。
脚底生了一层新肉,只要不实诚的踩倒没啥大毛病。期间陈以青也没露过面,只是药叫人送来过一次。
许强帮工友担下洗些衣服被单的第四天,也到了要去医院再复查是否潜在破伤风的时候了。这两天许强有点儿低烧,感觉就不太好。
人晕晕乎乎的,心凉了半截子。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手里现在这俩存款到底交给谁好呢真是的呦……
许强本来想自己打车,路上再好好研究研究自己这后事的问题。手里现在这些钱不多,许强也没想大办,火化还太贵,就想着时候到了就让陈森把他带老家去找一犄角埋了就成。立个板子,等他过节了让陈森兄弟回去看看他。
想到这许强又觉得交待好不用陈森给他还带香烛纸钱,有钱也不能瞎遭禁。
刚掏出电话要给陈森打个过去,想着怎么说才能委婉点不吓着他那个憨厚的陈兄弟。面前一黑,许强就被扯一晃晃儿。
“嘿……”
许强发花的眼睛定了定才发现黑影儿是停在他头前儿的轿车,瞅着还有点儿眼熟。
随着车停下,陈以青也不晓得是从哪冒出来的,给许强抱一满怀。此举动不协调的严重。俩人比例就像是个奶孩子拖着一个比自己还高还壮的毛绒玩具熊。
“不是叫你等我么。”陈以青和许强俩人额头间距离也不过一指。这会儿许强被扯的腿有些弯曲的垂地。陈以青便能与之平视。
这倒没让许强感觉什么,只是被陈以青眼里那满满都是柔情的调调给吓坏了。其实许强也看不出啥四五大六。只是感觉猛然间一看到老板,自己这老脸就热。
主要让许强感觉上不来气儿的还是陈以青这张脸,这张脸现在的表情。不是上一次比较有棱角的凌厉。而是眉眼弯弯,嘴角的弧度也柔和了,碎发柔顺的下来直刮许强脸。
这给许强不自在的,本来人都还没从自己即将要入土的现实悲情里抽出身,再被陈以青这一吓,许强只感觉热气从里往外烧,腿抖着抖着使不出劲儿。
“啊?”许强些许闻到了自己早上吃的小葱大蒜味儿,顺着低烧体内的热气儿涌出来直喷到陈以青脸上。脸又烫了,许强再不敢说话,抿紧嘴闷声闷气:“唔。”
噗嗤,陈以青笑的面部更加柔和,在许强眼里不差于是春暖花开。
老板真好看啊,啧啧。许强搁心里美滋滋赞叹。可惜自己死了也啥都不知道了。许强顿感真愁。太上火了这!
“你有泪痣。”陈以青神色突然就正经起来。冰凉指腹摸上许强眼下的青灰色胎记:“这很漂亮。”
许强干嘎巴嘴。最后到底还是没说。
他想提醒老板一下他这是胎记,不过介于自己嘴里这股子大蒜大葱味儿到底还是算了吧……
许强从去医院,到等结果的几个小时里都没再怎么琢磨自己的后事怎么办。陈以青跟的太紧,让许强完全处于大脑缺氧。
后来倒也不用想了,本来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低烧,还是天冷许强洗衣服给冻的。
一口气吊上来许强就感觉有些恍如隔世,上辈子他还琢磨愁说自个儿后事儿交待不明白呢,这一会儿就重新开始,重新做人了。
低烧转到高烧,得有一度都是叫陈以青给吓出来的。其实这样也没多高,就是许强那面皮子色儿红的太过,量出来的温度也就三十八度不到。
但瞅瞅量好的温度计,再转而瞧瞧坐立不安直哆嗦的许强,大夫回头让小护士明个儿那把这批温度计淘汰吧。说什么都量不准度数了。
转回头继而跟许强嘱咐,什么瞅瞅你烧成这样儿还不吃药,瞅瞅你冻的,都哆嗦这样儿了。瞅瞅脸烧的,都没一块儿白皮儿。
许强也包屈,想跟医生说他不用扎屁针,他就是低烧。可苦水都只能往肚里咽。许强觉的自个儿这一嘴大蒜味儿可别再喷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一屁针下去许强就麻了半个身子。搁陈以青车上也不敢坐实了,就半瓣儿屁股着车座。被颠的吱吱呀呀的叫唤。
红头胀脸,手里还死拽着一个医药袋子。
陈以青不是多话的人,都很少见他脸上有什么表情。可这会儿他心情好,被许强一系列滑稽动作逗的也是通体舒畅。
陈以青呵呵笑了几嗓:“怎么还小孩儿似的?还怕打针。”
“啊?”话音出口许强就心里狠狠骂了自己声儿。老啊啊啊的太不出大豆了。清清嗓儿,许强还是龇牙咧嘴:“我针头过敏。”
陈以青轻声哼了哼,也不知是信还不信。
半响。
“这路颠,你后头躺着去吧。”陈以青手指敲打方向盘,歪头冲许强向后努努嘴。
这样儿有些小孩子的稚气,许强也是支撑不住了,红着脸啊啊几声儿。
果然好多了,许强向下趴在真皮座椅上浑身发烫,人随着车身晃悠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