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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得令我自己都难以置信。那人似乎顿了顿,将我抱得更紧。
小白。
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他。我迷迷蒙蒙地睁开眼,一抬头看见一个白玉雕琢的下巴。他察觉我醒了,身子明显僵了僵,目光透过眼镜垂下来,关切而慌乱。
不是小白。
借着酒劲,我做了件很大胆的事——上去亲了他。
他另一只手端着大半杯水,勉强应付着我。我连啃带咬,舌头一路伸进去,扫荡一气,令他措手不及。
他手里的杯子终于摔了,掉在酒店房间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这才恍然惊醒一般推开了我,口中还道:“安然,别这样。”
我靠在枕边喘息,眼一睁,生生挤出一个惊异的眼神:“陈天瑾?怎么是你?”
陈天瑾表情不大好看:“你以为是谁?”
我翻了个身,嘀咕道:“我还能以为是谁呢。”
“江卿白还是谢棣?你现在出息了,去酒吧陪人喝酒,喝完酒还……”
陈天瑾这算什么?长辈的教育还是配偶的监督?我偷偷瞄了一眼,陈天瑾惨白着一张脸和衣靠在床头,倒是我自己光溜溜地窝在被子里。认真回想我衣服是怎么换的,不由脸上一热。
陈天瑾叹了口气,下床又倒了一杯水,坐回来,揽起我肩膀喂我水。水是温热的,我别过头说我想喝凉水。陈天瑾犹豫了片刻,给我换了杯凉水。喝完凉水我后悔了,胃里又是冷又是热的,一阵阵翻腾着向上涌来。我揪着陈天瑾的衣服,吐了他一身的酸水,嘴里苦涩。
陈天瑾急忙取来了毛巾给我擦嘴,安顿我躺下。我看着他透湿的衣摆,不由有些出神。
以前总觉得陈天瑾高高在上,这种伺候我的事,向来都是小白拿手的,而今突然觉得他很像小白——不是小白像他,而是他很像小白。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变化,我哭笑不得。
陈天瑾忙完后站在床边看着我。我在被子里摊开手脚,四仰八叉,投过去一个慵懒的眼神:“你不一起睡么?”
陈天瑾移开目光:“你睡吧,我看着。”
“被你看着我哪睡得着?一起睡吧。”
陈天瑾最后乖乖躺下,拘谨地躺在边缘,不越雷池半步。我知道我自己是一身酒气,靠过去熏他,他仿佛浑然不觉。我伸手缠住他的腰,恣意摸索着他绷紧的身子。
陈天瑾眼镜摘了,隐形眼镜也摘了,细长的睫毛颤颤巍巍,眉头紧蹙,很痛苦的模样。我鼻尖在他下巴附近游离,细细吐纳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手指探到光滑柔嫩的大腿内侧,他才猛然睁开眼。我把手覆上中间的事物,被他猛然扣住。
他张了张嘴,半晌也没挤出一个字。
“你不是不行吧?”我撑起身子促狭地俯视着他,有意无意露出肩头和锁骨,手指稍动,察觉掌下几分变化。
“安然,别这样。”他索性又闭上了眼。
我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爬下床穿衣服。穿了一半,被他拽住了胳臂。
“很晚了。先在这里将就一晚,等天亮我送你。”
“将就?你是指将就着睡在酒店里,还是指将就着和你睡一晚?”我甩开他的手,继续穿衣。
他不依不饶拽着我的胳臂:“你怎样才肯原谅我?”
低声下气,哪还是当年那个一肚子坏水,把我整得咬牙切齿的陈天瑾呢?
“我可以原谅你,有条件的。”我回过头直视着他,“你去把你女人休了,然后从长江大桥,跳下去。”
他脸色发白。我格开他的手,冷冷一笑:“如果你做得到,我立马跟上你。”
他神情一时恍惚,落寞的目光里浮起朦胧的笑意:“当真?”他说这话时,还怕我跑了似的抓住了我的手。
且不说他女人大着肚子一年半载休不了,就算他真的跳长江大桥去,我跟没跟着他也不知道了。我认真地对他点点头:“当真。”
他目光一时清明起来,大概三魂六魄终于归位了。我穿好衣服就要溜,没走几步,就被他从背后抱住。
正要破口大骂,就听他低沉的声音响在我耳边:“陪我一会儿,十分钟可以吗?以后不烦你了。”
我并不缺这十分钟,正如陈天瑾所说,我倚仗着年纪尚轻,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十分钟也吝啬给他吗?我不知道十分钟的时间对他来说有多珍贵,我知道十分钟改变不了什么。
但看到陈天瑾沉醉而寂寞的眼神,我心里突然没底了。他眼里的留恋毫不掩饰,摘下所有眼镜后透出的感情有多么清晰而强烈,我第一次领略。我第一次知道陈天瑾原来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的凡人,他在我默许的十分钟里放纵着压抑许久的心。
用一辈子伪装,用十分钟放纵。我心酸地发现我能理解他。当初是怎么迷上他来着?对了,是眼神。他对我流露出那么一点点别人得不到的感情,我就深深陷进去了。而现在,他把什么都暴露给我看,脆弱,痛苦,迷恋,不舍……那么多那么多,精彩纷呈,讨好似的献上来,我防不胜防。
可我不想把自己交给一个对自己都没有信心的人。他抱了我九分钟。我问他:“你爱的人是我吗?”
他闭上眼,把头搁在我肩上,沉默。我最恨他的沉默。我给过他机会了。
“十分钟到了。”
“再五分钟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再见到我。”
我准备走了。
他抱紧我,继续讨价还价:“三分钟。明天我就出国,再也不会来。我保证。”
我禁不住回抱住他,疯狂地吻上去。两人顺其自然地滚到床上,纠缠着撕咬,陈天瑾越是温柔,我越是暴虐。他无助地亲吻我,我亦是无助地啮咬他。
我扯开他的衣服,一眼就看见微微突出的肋骨,抚上灯光下白得病态的肌肤,我眼睛发疼,咬住他的脖子,恨不能咬断血管真切感受他脉搏的跳动。
陈天瑾褪去两人多余的衣裳,掰开我的牙,托着我的下巴轻轻吻上来。
临到起火,居然还玩深情,玩高雅。
我一口咬在他唇上,扑腾着压在他上面。他嘴角渐渐洇出一丝腥红,浅浅的血腥味刺激着大脑,全然激发了兽|性。而陈天瑾捉住我探向他身后的手,随即翻身将我两手按在了枕上。
我双手挣不过,斜眼挑衅地瞪着他。他很认真地吻了下来,唇边血腥味渐浓。我复又咬了上去,被他躲过。他蜻蜓点水般碰了碰我双唇,然后向下吻,唇齿轻轻擦过我的下巴尖,吮过我的喉结,再而是锁骨,前胸,小腹,最后是……
“你在干什么?!”我惊呼。
他闭上眼睛专心含住,按住我的两只手早已松开,转而扶在我腰间。我试图推开他双肩,却如何也使不上力。
“松……松口!啊……”
受不了地喘息着,我全身冒着汗。陈天瑾依然专心操作。我闭上眼,仿佛整个人都浮在云巅,抬手便可以触摸天空,可俯身即是万仞高空。情|色的呻吟声再也抑制不住地逸出来,陈天瑾动作更快。仿佛一个冲刺,我瞬间滑得很深,从云巅坠落又被抛出一般,屏住呼吸,全身兴奋地颤抖,几乎忘了身前有个人正用嘴取悦我。
我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开口:“陈天瑾,你究竟……嗯,究竟想要什么?”
最要命的时刻,陈天瑾动作慢了下来,突然松开了我,嘴角的口水银丝一般连着我的身体。我从云端坠下来,身体冷得瑟瑟发抖。他俯身抱着我:“你再叫我一遍。”
“陈天瑾。”
“不是这样。”他哀求地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索性闭上眼睛。他温和的气息靠过来,双唇刚触及我的,我便狠狠躲开。意外地,听到他一声浅笑。我张开眼,见他确实是笑了。
“我理解谢棣的那句话。”他垂着眼,“卡片上写得那句话。”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挖苦说:“你们文化高,当然理解。”
陈天瑾伸手从床头柜摸出个小瓶,挤了点东西在手上。我看着他的动作,头皮发麻。陈天瑾倒好,动作慢得跟七老八十似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