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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在桌上,你吃了没有?”他顿了顿,“你这会儿喘什么呢?”
我笑:“刚闯红灯跑过一个路口。早饭没吃呢。来不及了,我要迟到了。”
“你还怕迟到?”
“我是乖宝宝,从来不迟到。”
“哦,我懂。”小白声音了然,“第一节什么课?”
我加快脚步,一个“陈”字险些出口,急忙打住,冒着冷汗说:“英……英语。”
小白说:“然,你别骗我,我能背下你的课表。”
我一时无言。
半晌,才爆出一句:“你他妈知道还问我!”
他笑:“生气了?来收拾我啊。我在你后面。”
我回头,鬼都没见着。
他说:“我在马路这边,你走回来。”
我又趁着绿灯剩三秒冲了回去:“臭小子你在哪呢?”
“在我长宽二点四的大床上睡回笼觉呢。”
我骂了一句。他笑说:“不逗你了,你快去上课吧,不要迟到了,我晚上再打给你。”
他说完就挂了。我回过头,红灯还剩七十五秒,正准备闯,路边举红旗的大爷冲我吹哨子,响亮无比。直到我匆匆赶到大教室门口,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哨音,不绝如缕。
陈天瑾对我的迟到习以为常,我对他的处罚也习以为常。
他点了点前面的桌子示意我坐下。不巧旁边正好坐在唐露露和小黑中间,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热情似火。小黑永远是话最多的那个,满口的问题也很让人反感——什么陈天瑾为什么对我待遇特殊啊,什么什么今早为什么迟到了啊,什么什么什么看我气色不好昨晚是否去做贼了……
我摊摊手:“陈天瑾对我特别关注是因为我引人注目呗。迟到是因为昨晚做贼了呗。你问我什么贼?当然是采花贼……”
唐露露不合时宜冒出一句:“吃窝边草的兔子不是好兔子。”
我怔住,半晌才嘟哝道:“你说谁是兔子呢?我是吃兔子的大灰狼。”
唐露露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神不宁。
晚上去上夜班,还一直心神不宁。
同事小妹妹在和男友发信息,一脸花痴。惨白的灯光照在地上,桌上摆得端端正正的广告单好似一幅黑白肖像,整个营业厅像是灵堂,诡异而安静。我伏在桌上,侧头看见窗外一枚清朗的明月,好似什么人的眼睛。
我闭上眼睛,小白似在我身边苦笑。我对他说:别让我再看到这种笑。
他说:不会再让你看到。眉眼弯弯,苦笑依旧。
我说:我以后不欺负你了。
他笑:那我以后不让你欺负了。
说着,他伸手把我的头发拂向一边,然后转身。我急忙拉住他。他回头,整张脸变成了陈天瑾的模样。
我问:小白呢,把小白还给我。
他静静看着我,无动于衷。突然觉得窒息,无边无际的压抑感袭来,我哀求地握紧他的手,却说不出一个字。
最后关头,我猛然惊醒。眼前有什么一闪而过。台前坐着一个人,温文儒雅,落落大方,衣冠端端正正,领带一丝不苟,眼镜纤尘不染。
我嫌恶地丢开他的手:“你做了什么?”
陈天瑾笑:“只是看,没动手。动手的是你。”他摆了摆方才我在梦中握住的手。
我皱眉,捂鼻子:“鼻子都被你捏破了。”
“让我看看。”他立马站起,探身过来,“我修过指甲了。”
我扭头躲开他的手:“陈教授今天挺闲的?”
他讪讪坐了回去:“在校外不用这么称呼。”
“哦……叔叔怎么有空来看侄子?”
他神色僵了僵,扭头:“谁说我是来看你的?”
我乐了:“哦。叔叔来冲话费还是办套餐?充话费去找那个小妹妹。”我指了指旁边同事小妹妹,正看见她色迷迷地盯着陈天瑾,一副恨不能把眼睛贴在陈天瑾脸上的样子。我清了清嗓子,又道:“你来办套餐的吧?这个给你,自己看。”我递给他一张广告单。
他望了我一眼:“办套餐你拿提成?”
我摇头。
他指了指单子:“那我都办了。”
我气闷:“好,我马上给你办!手机号!输在那里面!”我指了指桌上的小盒子。
他笑着,飞速按了几下。
妈的,耍我!小爷马上把最贵的全给你办了。我在电脑上唰唰唰飞快地操作:“密码!还是输在那里面。”
他笑意更甚,活像一只千年狐妖。我不假思索点了确认,打印机唰唰唰打出单子。
我摆出一个对着镜子练了一整天的猥琐专业笑容:“欢迎您下次再来。”然后向陈天瑾呈上发票。
他没有伸手接,依然高深莫测地笑着:“给我干嘛?”
“不给你给我吗?”我白了他一眼,往发票上一扫……妈的,还真是给老子的。
陈天瑾为什么背得下我的号码?还有我的……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密码的?!”
陈天瑾摊摊手:“我还知道你学费卡的账号和密码。”
我拍案而起:“你究竟是来干嘛的?!”
同事呆愣愣地看着我们。
他皱眉:“坐回去!”
我然后就很没骨气地坐回去了。
好半晌,才抬起头,只见他神色舒展,目光温润如玉:“今天心里不大安宁,所以过来看看。”
我嘟哝:“坏事做多了。”
他凄凄然笑了笑:“上了年纪的人,总容易做贼心虚的。”
“上了年纪?”
他依然笑着:“比上了年纪都不如。”
我心里一抽,针扎了一般。见他依然笑意盈盈,异常恼火:“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他敛了敛笑容,低声道:“你说过,我笑起来很好看。”
我懵了,什么时候的事?
十二点下班,陈天瑾在对面干坐到十二点。同事小妹妹扭扭捏捏凑过来说,那是你叔啊?
我点头:“一辈子只有一个的……叔叔。”
陈天瑾在旁边重复:“一辈子只有一个的……”
小姑娘问,真的是你叔吗?和你长得确实挺像,但人家比你帅嘛。给个手机号码,下回我帮你值班吧……
陈天瑾那厮笑得无比纯洁,给我同事留了顾秦的号码,把人打发走了。看我杵门口,他说:“走啊?”
“你自己怎么不走?”
“我和你一起走。”
我撇撇嘴,低头:“哎呀,我鞋带散了。”
他也没看我。我又拆了右边鞋带:“右边也散了。”拆完右边拆左边,“怎么左边又散了……哎呀,右边……”
“你走不走?”听不出不耐烦。
我说:“鞋带它们又调皮了。您先走吧,我训诫它们。”
他叹了口气,把我拎起身,亲自蹲下给我系鞋带。我看着他弯腰屈膝,顿时浑身不舒服。
总觉得给别人系鞋带是件很折面子的事,万一那人不领情,抬脚一踹,多丢人啊!
他系好鞋带,起身喊我走。我低着头舍不得走:“哎呀,叔叔您系的鞋带真好看,还那么结实,怎么系的?我看看……”
说完又要弯下身,却被他揪住。他说:“别叫我叔叔。”说完就朝我家的方向走。
我又乐了,追上去道:“那我叫你什么?爸爸的弟弟?”
他侧头看我,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你车呢?怎么不开车回去?”
“我没开车来。”
我回头瞥了眼路边的车——他当我睁眼瞎吗?
时至午夜,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偶有汽车飞驰而过,分外萧瑟。
陈天瑾说:“你怎么不送送你同事?一个小姑娘这么晚回家,不安全。”
我说:“你刚才怎么不讲?”
他不鸟我,继续说:“夜深送女士回家,下雨给女士打伞,吃饭请女士点餐……这些还用我教?”
我肃然点头,陈天瑾不就是靠这些把Tina勾到手的吗?
但陈天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