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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发的?”
小白嘴唇蠕动:“你看呢?”
“你……”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认识的人里,数你拍摄技术最好,数你对我的事最上心。况且你早先就猜到我和他的关系,所以你对他一直很不待见。”
他嘴角扯起一丝笑,暗含阴冷:“还有呢?”
“事发后,是你在我病床前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我和他分手了,你才对我表露心意,想要趁虚而入。你早就盼着我们一拍两散是吧?这一切根本就是有动机有预谋的!”
“你真这么想?”暖暖的灯光下,他眼中竟映有三分寒光,“你聪明过头了。”
“你……”
他沉声道:“每次你被他伤到,都是我替你疗伤。他不愿说爱你,你就向我索取。你说你喜欢我是什么意思?报答还是嘲弄?你说我像一个人,像陈天瑾是吧?我到底只是个替补!”他越说越激动,“深更半夜冒着雨替你们找定情信物,我这是在帮你侮辱我自己!”
我望着窗外连成一片的雨幕,嗤笑道:“你找着了?如果我记得不错,我扔下去的坠子可是和链子连在一起的。”
他不语,眼中微光烁烁。
“谢棣你好眼力,不带电筒,这么快就找着了,竟还给我找回一个焕然一新的。”
“你当我不知道你当初是在哪买的?”
“你有心了。”
“我这是贱!你前脚刚扔了,我后脚就下楼去捡。实在找不到才出此下策。”他捡起吊坠,拍在床头柜上,“真是不好意思,还没来得及买到和你原来一样的链子,让你看笑话了。”
“你都是靠这些手段来博取我的信任?”
“你不喜欢?”他阴测测笑着,嘴角露出几颗白森森的牙齿,“那再扔了好了。”
随着我一声“不要”,那吊坠自十公分见宽的窗户缝里飞了出去,划出一道亮丽的抛物线。
“舍不得?我再去给你找吧。反正我给你的一切都不值钱!”说罢,他就往门口走。
我急忙伸手,只捞到一片衣角,便紧紧攥住不放:“为什么?”
他没有回头,声音亦没有起伏:“你不是求我帮你忘记陈天瑾吗?”
“只是为了帮我忘记他?”
他笑出声来:“我们是兄弟嘛。”
“你没有喜欢过我?”
他沉默不语。
我松开手,讪讪一笑:“我一直以为——小白,你是第一个为我落泪的人。我以为你……”
他的身影有些动摇,看得出欲言又止的挣扎。
“原来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
这五个字像咒语,招来的是小白狂风骤雨般的吻。衣裳被扯开,睡衣纽扣落了一地。
“四岁起我就成天跟着你,十二岁我眼里就只有你,十六岁你心里有人了,开始对我隐瞒各种心事……”他眼睛红了一圈,“你从小到大有过八个女同桌,有哪个和你是一清二白的?连情书都是我帮你写!陈天瑾一出现,你都不高兴搭理我了。我喜欢你足足有十年了,你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陈天瑾有什么好,我哪点不如他?”
两手被按在床上,我垂死挣扎,连连哀求:“不要!白,不要……嗯!”脖子上被咬了一口,正是被掐出淤青的地方。
我想要抽出手,奈何他锁得更紧。
“我对你说那么多次我爱你。你真正听进去几句?”
停息许久的雨又下了起来,窗外电闪雷鸣。小白脸上忽而照着床灯暧昧的黄光,忽而映出惨淡的电光,眼睛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
“啊——”可怖的雷鸣掩盖了我的叫声。
挣扎已经为时已晚。小白哑着嗓子沉声道:“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该说你喜欢我。”
是否陈天瑾对我做这种事的时候,同样是流着泪的?
我两腿因疼痛而失力地瘫倒在两边,止不住地颤抖。他在我体内僵住了,一只手摸到我脖子上,方才如梦初醒:“我弄疼你了?”湿润的眼睛比我还要焦虑和不安,“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动……”
他方要撤身而出,听我猛然吸气的声音,复又僵住,进退不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惊慌失措,抱着我的头满是疼惜地吻我。
雷声依旧,他就着这个姿势把我护在怀里,喘息声连成一片,忍得脸都涨红了。
手边有一把剪刀,刀锋特别锋利。我闭着眼,将它反握在手心。
“安然,我从没有恶意骗过你,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
临死前,要记得宽恕每一个人。可我只有欠人家的,没有人欠了我的。走得不吃亏,但不光彩。渣滓能走得有多光彩?
脖子上湿湿冷冷的不知是小白的泪水还是他头发上的雨水,浸润着窒息的五脏六腑,肿胀而难受。
摩挲着剪刀的形状,我脑中几近空白,一如那个似乎被遗弃的上午。在当日没被掐断的地方补上一刀,死相想必很难看……
“你做什么?!”
下身牵动,倏而分离开来,床灯被打歪了,剪刀扎入皮肉的声音十分诡异。鲜血顺着手背留下来,分外刺眼,脸上溅到了不止三两滴。
“小白——”
……》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杀了我吧……Orz
chapter 58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惨白的小白。那一刀扎进颈窝里,没有伤及大动脉已经是万幸。
我垂头站在床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不是故意的。”
他点点头:“没什么,那是我自找的。你还疼吗?”
我揪着他身上的薄被:“我没想过要伤你,你要相信我!”
他点头:“我相信你。”
和我当时的语气一样,和我一样口是心非。“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我疯了似的叫出声。
“嘘——”他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小声道,“别把护士引来。”拉着我的手,柔声细语,“你不用自责。我真的相信你。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见外的。”
我痴痴看着他微笑的脸:“我们是恋人。”
“不,我们是兄弟。”他笑得灿然。
我呆滞。
“等我的伤好了,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
***
重回课堂,我发现在陈天瑾的课上,我再也做不到从前的淡然。那张温文清俊的脸,那副书卷气的眼镜,那双看似精明狡黠实则落寞寂寥的眼,有谁读得出眼底深处的艰涩隐忍和良苦用心?我被他骗了又骗,乐此不疲。
我辗转不定,再三思量,方始着手收拾书包准备扬长而去。刚拿起第一本书,就听见身侧一个清脆的女声道:“走吧走吧,明天校园网新闻版头条就会是‘陈天瑾教授首被逃课,对象曾为其绯闻男友’。”
我循声望去:“唐露露?你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
她把目光从黑板上移过来:“我先前就坐在这里,分明是你坐在我身边居然一直没有发现我。”
“我……”我语结,“今……今天好多人。”
“这几天人一直很多。”
“为什么?”
她一副受不了我的表情:“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
“小白呢?他不是你的影子吗?”
“……”
“你啊,没心没肺的!不逼死一个誓不罢休。”她望着黑板面无表情,“上回在学校侧门斜对面的小公园里见到陈天瑾。他啊,都白了两根头发。”
我傻了吧唧问一句:“他在那里干什么?”问完立刻后悔了。唐露露白了我一眼,我心虚了,坐直了身板正色道,“好好学习,以后跟我一起当老师去。”
“当老师?你发烧了?是谁从高一到高三一直给我灌输‘老师无不虚伪’的思想?”
我怔怔看着黑板前写写画画的陈天瑾,有些失神:“我喜欢虚伪的。”
“你啊……”
“别说了!”
我伏在桌上,手指死死扣住桌角。陈天瑾温润的声音响在耳畔,一如从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