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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的,注定关寅先喜欢上唐惜其,注定自己在那两人走到一起后,才后知后觉明白了自己的心。有什么办法?他连怨的对象都找不到。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优柔寡断,明明清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却还是满满抓着两手不肯放下。
但他并不后悔。不管最后结局如何,他都会坦然接受。既然选择了继续当兄弟,那么就到死也不能把面具摘下。
宋鸣雨大力扯着领口,想要将关寅翻过身去,好把袖子脱下来。但睡熟的男人像死猪一样沉,自己的做法又似乎不得要领,搞得宋鸣雨额头都渗出了汗,却还是没扯得下来。想干脆丢下他不管,又怕大冷天的穿着衣服睡会着凉。
宋鸣雨认命地单膝跪上床沿,掰过关寅的背,用膝盖顶住,这回扯起来果然容易多了。脱了一边,绕到另一边想故计重施,哪知关寅却被折腾得睁开了眼。
“……你在干嘛?”
黏糊的鼻音让宋鸣雨头皮一阵发麻。明明不是在做坏事,他却紧张得冷汗都快下来。
“哼……”
关寅眯着眼哼笑一声,宋鸣雨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事物一阵旋转,便倒在了床上。关寅揪着宋鸣雨呢绒大衣敞开的领口,欺身压了上去。
“……你脱我衣服。”
关寅的声音像是个孩子在撒娇,然而又掺杂着些诱惑的意味。宋鸣雨耳边轰的一声,浑身的血液便一股脑地冲头涌了上来。自小腹传上来的悸动,让他下意识地屈起膝盖,抬手去挡那个醉鬼。
“不给你脱衣服你怎么睡觉?!”
关寅闭着眼安静了一会,似乎是在消化刚刚那句话。宋鸣雨差点以为他会就这么睡过去,关寅却又笑了起来。
“那我也帮你脱。”说着关寅便扯开了宋鸣雨的大衣。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宋鸣雨整个人都懵了,就算喝多了,这个玩笑也未免开得太大。眼见毛衣下摆就要被关寅卷至胸口,宋鸣雨一个翻身,使劲将喝迷糊了的家伙推开。大约是刚刚的情形冲击太大,宋鸣雨想要站起身,却腿软到连试两次才成功站起。
正狼狈地整理着被掀起的毛衣,一双手自背后环过,搂住腰轻轻一拉,宋鸣雨又倒在了床上。还来不及后悔怎么没有离床远一些,关寅再一次压了上来,这一回甚至将一条腿探进了宋鸣雨两腿之间。即便是搁着裤子,宋鸣雨也能清楚感觉到男人柔软的性 器,正压在自己大腿根部。完全猜不到对方的思考回路与意图,宋鸣雨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关寅一手捧住身下人的脸,用拇指指腹在脸颊上不断摩娑。男人粗糙的指腹在皮肤上一遍遍划过的触感,让宋鸣雨浑身紧绷到连后颈都开始僵痛。只能努力着,不让自己的意识集中到两人的肢体接触上去。
“不要跑……”
关寅低沉的声音钻进耳蜗,让宋鸣雨不由自主战栗了起来。明明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他却从中听出了些许讨好,些许求饶。胸口苦闷地悸动着,宋鸣雨几乎就要颤抖着环上关寅的背。
“其其,不要拒绝我。”
满是酒气的嘴贴了上来,试探般地轻轻磨蹭着,短硬的胡茬刺在下巴上,痒痒的,宋鸣雨却不再敏感。
见身下的人不反抗,关寅便胆大起来,不时用舌探着紧闭的唇,手也从衣襟下钻入,自腰侧一路揉搓至胸口,逗弄着小小的突起。
宋鸣雨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身躯,没有感觉,也不懂得反抗。关寅将他当成了唐惜其,还低声下气地求他不要拒绝,那么他应该怎么做才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答案,也没有气力去思考。
关寅倒显得很开心,一面笑一面摸,嘴里还不停说着“乖,乖”,好在下面的东西还是软的。宋鸣雨安心了些,想他闹累了也许就会睡过去了。
关寅的手在宋鸣雨胸侧流连着,用手指描画着肋骨的形状:“……其其,你怎么瘦了?”
宋鸣雨心下一惊,抬起眼刚巧对上关寅的。
关寅愣了几秒,随即脸色变得刷白。
“老,老宋?!”
关寅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弄错了人的惊吓让酒醒了不少,关寅不停用左手撸着自己的短毛,一面不时偷瞄宋鸣雨的表情。
宋鸣雨坐在床沿,将被抽出衣摆的衬衫理好,拉下毛衣,再将呢绒大衣扣上。动作不紧不慢,没表情的脸也叫人读不出情绪。
就快走出房门时,关寅叫住了宋鸣雨。
“老宋,对不住……我,我喝多了,把你当成……”
“没事。”宋鸣雨打断关寅的话,背对着他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你好好休息。”
宋鸣雨没能走下楼。
合上保险门的那一瞬间,浑身的力气就像被门缝吸走了一般,宋鸣雨只撑了半层,便在楼梯上坐了下来。好在已经过了零时,不会有人出来走动。
宋鸣雨习惯性地将手探进大衣口袋,却没有摸到熟悉的盒状物体,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
失落地将手抽出来,昏暗中,五指的边缘暧昧不清,却看得出正在不停颤抖。宋鸣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将脸埋进掌中。
胸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肺部挤压折磨着,让人苦闷到呼吸困难。宋鸣雨想,这时候是不是该应景地大哭一场,但眼眶却干涩到无泪可流。
想要打电话给田恬,但对方应该已经睡下了,宋鸣雨找不到将别人吵醒的合理藉口。更何况若真打了,他又能说什么?
这次回家,宋鸣雨将正在跟田恬交往的事情,报备给了母亲。年近六十的中年女人笑得眼角满是皱纹,宋鸣雨才发现母亲已经这么老了。满心盼着抱孙子的女人,掰着指头算日子,儿子过年就三十二了,年内结婚的话,最快明年家里就能添丁。
中学时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怎么自己就三十二了呢。不知不觉,喜欢那个人的日子竟也有了十五六年。虽然被错当成别人,但也算是接了吻。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事情,终于成了真,这下总该可以安心去结婚生孩子了。
原本堵在胸口的那团棉花,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鼻子一酸,温热的液体便涌了出来,滴入掌心,渐渐变凉,然后顺着手腕流进袖子里去。
好苦。真的好苦。
整颗心都在喧嚣着喜欢,但却无法说,不能说。
宋鸣雨想,为什么当初不是自己先喜欢上关寅,如果早些将这份心意托出,现在就不用如此辛苦。一年一年,拖得越久,感情越积越深,也越来越没办法说出口。
如果感情也有保质期限,那么自己的心一定已经腐烂坏死。当暗恋一个人已经暗恋到病入膏肓,是否还有痊愈的可能。
宋鸣雨从没有如此想念过一个女人。他知道自己的心态不正常,但此时除了田恬,他再也想不到其他能将自己从痛苦中拖出来的人。他强迫自己一遍一遍去回想田恬的笑,他记得田恬总是笑得很淡很安静,他喜欢她的笑。只要想着田恬的笑容,心里好像就没有那么苦了。
坠入黑暗前,宋鸣雨几乎觉得,自己已经真心爱上那个叫做田恬的女人了。
一大早,关寅便打了通电话过来,约宋鸣雨出去见面。
宋鸣雨并不想去,但关寅一再坚持。想着不将话摊开说一遍,那家伙总不能死心,宋鸣雨便应承了下来。
九点的茶座没什么客人,两人推门进去时,服务员还奇怪地看了看他们。两个大男人,一大早跑来喝茶,脸色还都不太好看,也难怪别人要多看两眼。
走进包厢,宋鸣雨刚落座,关寅便低头道歉,那股郑重劲儿甚至让宋鸣雨觉得,自己若是不接受,搞不好对方会跟自己下跪。
“我昨天不是说了没事了吗?何必再出来一趟。”
关寅抬起头,瞅着宋鸣雨的脸色。宋鸣雨脸朝着窗外,并不看他。
“……你一定气坏了。”
“没有。”
“怎么可能……”
“我真的没有生气。”
“你明明就在生气。”
小学生程度的对话,反倒让宋鸣雨好笑起来:“说了我没有生气了,难道非要我生气了你才高兴?”
总算对上宋鸣雨的视线,关寅放松了一些:“那你干嘛一直不看我?”
宋鸣雨的视线飘了飘。
“……你不尴尬我尴尬。”
关寅的头又深深埋到了桌上:“对不起!!都是我混账!!”
宋鸣雨突然烦躁起来,不想再继续在这件事上打转,便随口拎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