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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雷振轩道。
“接、接应的船,日本、韩国、新加坡那、那几位大佬的船,一艘、一艘都没有来!”小弟喘着气又讲话复述了一遍。
雷振轩的脸色就在那一句话的瞬间里变了色,同时从腰间抽出手枪朝着小弟就是一发子弹,歇斯底里地大喝:“不是问你!”
小弟抱头躲过一枪,只当老大要迁怒自己,没命地往宴会厅门外跑,中途被自己绊了一跤,摔得鼻青脸肿,爬起来又立即继续跑。
雷振轩却没再理睬那个小弟,枪口平移,指向了何子文,声音也平静了许多,他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到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迟了?”何子文坐在原地,架起腿,平静地看着雷振轩说道,“我知道,不让你怀疑些什么,你一定不会放心。 只有给出目标,你才会满足。比如Aidan,比如越南仔……”
雷振轩皱眉道:“Aidan……”他似乎意识到问题所在,眼神已不再有惊讶,取而代之的是阴寒的杀意。
何子文道:“Aidan并没有活着逃出去。他再怎样背叛你,都罪不至死。可他……他还是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他跟我说过,你是他,第一个中意过的人……”
雷振轩眉头一跳,想起少年时与Aidan的初次见面。光阴如梭,一晃竟然十余年。彼时他第一次回到台湾,在父亲的病床边,见到了还在读中学的Aidan。那时,Aidan还不叫Aidan,那个可笑的中文名字雷振轩早已经不记得了。可那张脸整容之前的模样,他却记得。
那是当时整间屋子里唯一没有在做戏的一张脸。
雷振轩逐渐笑出声来,像是回忆到什么可笑的事,控制不住地耸动着肩膀,半晌才道:“真可笑。你现在想用一个死人来感动我?”
何子文摇摇头,道:“我没想要感动你。你根本就没有人性,我已经看透了。”
雷振轩道:“可我还是对你太仁慈。”
“Aidan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雷振轩眯了眯眼,道:“怎么,你想替他报仇?”
何子文已站了起来,与雷振轩对峙着,说道:“事情总要有个收场。很显然,你不可能活着从这里出去。见到了Aidan的样子,我就彻底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做的都是什么样的事。而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如果要背叛你,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得彻底。不可以留下任何机会,要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雷振轩道:“那越南仔?”
何子文狡黠地一笑,道:“没有你派出去杀他的那批人,他还不愿意投靠我们。越南仔实在是个尽职的杀手,要他出卖自己的主顾,除非得到本人的配合。这点,我不得不感谢你。雷振轩,你知不知道,疑心是你最大的弱点!听到别人出卖你,你连一丝维护他们的心思都没有,更不会有一点犹豫。什么都不能让你相信,只有疑点是最容易让你相信的。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雷振轩怒极反笑,笑声渐大,与他体面的装扮极不合衬。他抬起枪口,胡乱扫射宴会厅的四周。巨大的水晶灯被他射中,整盏掉落下来,砸烂在地上。透明的水晶珠串纷纷散落开来,四处滚动。桌椅被砸烂,餐具倒地,瓷盘碎裂。富丽堂皇的宴会厅瞬间一片狼藉。
外面也传来枪声,听来不止一两人在参与驳火。
雷振轩几近疯狂地笑道:“是谁,你的同党?方俊铭?他没死,对吧?兴联社里,是不是也有你的人?”
何子文点头,道:“人总要为自己准备后路,行江湖,也不能没有自己的人。这点倒不是拜你所赐,是我在三年前学到的。”
雷振轩大笑一声,抬起枪口指住何子文,发狠道:“好!很好!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不是?”
一道银光擦过,笔直穿过了宴会厅,落到雷振轩手上。手枪脱手飞出,雷振轩痛呼一声,低头一看,手腕上蓦然多了一柄匕首。锋锐的刀刃穿肉而过,鲜血淋漓。
匕首有象牙白的手柄,柄上花纹繁复,是东南亚的图腾。这柄匕首雷振轩见过,分明就是越南仔的武器。他见鬼似的抬起头,果然看到那个鬼影般的形象,赫然立在门边。
“你的对手,是我。”生硬的国语声从门口响起。来人同样白衣白裤,皮肤却是黝黑。他一身结实的肌肉,目光锐利,如同猎豹般紧盯猎物的眼神,锁定了雷振轩。
“交给你了。”何子文趁雷振轩为手上伤势分神的当口,已走到越南仔身边,在他肩上一拍,将战场交给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赌船上的战场除了宴会厅,还有马仔们聚集的客房。何子文循着枪声过去,还未靠近,便被走道上纷飞的子弹阻挡在外。
他知道越南仔现身,方俊铭必然也已经上船,如今手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偌大的赌船上,两人竟是无法联络。
枪声愈发密集。骤然间一声巨响,一个马仔竟然从客房中跌了出来,倒在何子文面前,他浑身是血,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何子文见到尸体身上有一把MP5,心念一动,从掩蔽物中冲了出去。孰料那马仔跌出的门口此时追出人来,来人扛着一挺AK,看架势是不管不顾要血洗一切的样子。
“趴低!”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子文闻声立即向前匍匐在地,一串子弹随即从他头顶射过,扛AK的射手被打成了蜂窝。
何子文捡起MP5,就地一滚,躲到走廊一侧的掩蔽物后,见到与他相对的走廊另一边,正是方俊铭。
“没事吧?”
何子文笑笑,连他自己都感觉仿佛回到多年前两人并肩的时光,这种熟悉却陌生的场景令他怀念 ,可眼下的境况却无暇供他感慨。
他简洁道:“没事。”
何子文低头检查了一下MP5的子弹情况,方俊铭则在对面监视着走廊上的动静,为他放哨。两个马仔从左侧赶来,方俊铭发了两枪,解决了他们,但枪声也吸引得人们向此处移动。两人都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必须尽快杀出去。船上属于何子文的人马毕竟有限,如果不幸被瓮中捉鳖,对两人来说依然是十分凶险。
“船上有炸弹,安装了定时装置,还没找到遥控器。以雷振轩的性格,不可能藏在身上。万不得已,只能放弃这艘赌船。你的船呢?”何子文飞快说道。
“只有一艘,警方派不出人手支援。澳门现在非常混乱。”方俊铭道,“船上的救生艇也可以用,时间问题,钱可能无法全部运走。但是我们安全离开,应该不成问题。”
密集的枪声从走廊尽头传来,那压倒性的枪声似有所向无敌的力量,向方何二人逼近的脚步因那枪声而停滞了。不时有受伤的低呼和倒地的闷响传来,仿佛有一座强大的屏障阻断了追兵。
何子文向方俊铭投去诧异的目光。
方俊铭微笑,道:“是他回来了。”
炸弹的遥控器一时无法找到,两人唯有退而求其次,从房间带了部分财物出来,撤到方俊铭开来的快艇上。时间紧迫,这样运输实在很耗费时间。何况在甲板上都能听到舱内交火的声响,子弹不长眼,万一误中炸药,很可能所有人都要一起葬身火海。
何子文打算再折回宴会厅,他知道雷振轩不可能老老实实交出遥控器,但危机时刻,再渺茫的希望都值得一搏。他转身,还未踏入舱门,便见到一只白色的裤脚,从船舱中缓缓跨出来。
“越南仔,你……”何子文的话在见到来人的面容后嘎然而止,他愕然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怎么也不相信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
雷振轩一身是血,白色的西服几乎染成了红色。那鲜艳的血色湿淋淋的,甚至还带着生命的气息,让人不难想象之前那场厮杀的惨烈。
谁都没有想到,他竟会是活下来的那个。虽然雷振轩身上的刀伤足以证明代价的惨重,但他毕竟还活着,眼神仍如鹰隼一般锐利,身上带着上一场恶战留下的战绩,随时准备扑向下一个猎物。
他的手上捏着越南仔的象牙柄匕首,而刀尖抵着的,竟是姚家行首的大小姐姚凯灵的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