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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斯带着安迪来到医生办公室门口,对他说:“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晚上我带你去找乐子。”
安迪怀疑自己听错,脱口而出:“什……什么?!”
皮尔斯戏谑地学他说:“什么?”
安迪:“……”
安迪还没来得及反应,皮尔斯已经把袖子从他手里抽走了。安迪听到敲门声,头脑还被“找乐子”震得当机中。
找……找什么乐子……听上去不太愉快……
安迪的脑内闪现出震天的迪斯科音乐,群魔乱舞,大麻乱飞的样子。他不禁挺直腰板,坚决地想我得拒绝,非常严肃地拒绝……他习惯性地推推鼻梁,但他的眼镜不在那儿。
皮尔斯推开门,进入了医生办公室里。门在安迪面前轻轻合上,将安迪隔在了外面。
安迪独自站在医院走廊里,这时候走廊上没什么人,非常的安静。办公室里隐约传来说话声,他发现自己能听见一些只言片语。
偷听是不道德的……安迪正派地想,但仍然有几个词跑进了他正直的耳朵,“骨髓”“捐献者”之类的,还有“她还有多少时间”“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之类。
安迪猜到了一些情况,但没想到如此严重。他能确定医生没有为皮尔斯带来什么好消息。皮尔斯的声音越来越低,听上去很难过,尽管他在安妮奶奶面前表现得轻松愉快,以至于连安迪也以为安妮奶奶的病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两天就能出院,但现在听上去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皮尔斯盗窃骨髓是为了安妮奶奶……安迪的专业知识告诉他,当病情需要用到骨髓移植这种风险极大的手术时,病人的情况一定早就不太好了。他也担心起那个老人的情况,不禁往前走了一步,想听得更清楚一些。正在这时,皮尔斯拉开了门,看到安迪贴着门站着,正准备把耳朵贴上来的情景。
皮尔斯:“……”
安迪尴尬地举了举手:“……嗨。”
皮尔斯皱着眉头看着安迪。但他现在心情差极了,他什么也没说,抓起安迪的手,默不作声地拖着他往楼下走。他的步速很快,安迪好容易才跟上他。
“你去哪儿?”他问。
皮尔斯:“先送你去旅馆。”
安迪:“皮尔斯,等一下……皮尔斯!”
皮尔斯停下了脚步,不耐烦地问:“什么?”
安迪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听着,我一点也不想了解你,一点也不想。而且我相信……那个……医生和你解释过骨髓移植的风险……”
皮尔斯:“没错。”
安迪:“我是想说……你试过所有的方法了吗?安妮奶奶还有其他亲戚吗?”
一阵静默。安迪感到皮尔斯盯着他看,但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他等了一会儿,心想好吧……如果他再次在这里扔下我,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我得说他是个脾气差劲透顶的家伙……
安迪在考虑要不要自觉地将手从皮尔斯的手里收回来时,皮尔斯终于开口了。
“你的胡子里有饼干屑。”他说。
安迪:“……”
呃……声明一下之前有个地方写错了。因为心里想着“皮尔斯如果偷的是心脏就可以称为偷心大盗啦啊哈哈哈!”然后就真的糊里糊涂写成了偷心脏= =其实设定他偷走的是骨髓啦。原谅我的愚蠢,然后继续看下去吧!
☆、第十二章
29。
安迪揉了几把脸,丢脸地清理沾在胡子上的饼干屑。皮尔斯看着他邋里邋遢的样子,不禁联想到用短小前肢清理胡须的,呆头呆脑的土拨鼠。他说:“下次别这样,想吃夜宵可以和我打声招呼。”安迪反应了一会儿,发现那是个玩笑。虽然两人谁也没心情笑。
“走吧。”皮尔斯说着,抓住了安迪的手腕,引着他往地下车库走。
“我并不想了解你的事,”安迪一边走一边解释,“但如果我能提供帮助,我很乐意。”觉得不合适,又强调道,“我是说帮助安妮奶奶,不是你。”
皮尔斯并没有回答他,径直将他带回车上,安顿在他副驾驶座上坐好,确保他扣上安全带,然后从另一边门上车。
上车后,皮尔斯没有马上发动汽车,而是将手搁在方向盘上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说的对。”
安迪:“什么?”
皮尔斯:“我还不该放弃。还有机会。虽然这机会很小。不过我该去试试……”他疲倦地垂下头叹了口气,一缕黑发垂落下来。
安迪有些惊讶于皮尔斯的态度,说:“那……那很好。当然……我希望这是个合法的机会。”
皮尔斯郁闷地瞥了一眼安迪。
“我只想取回我应得的。”他说,“那本来应该是与安妮配对的骨髓。三天前琳达得到消息,找到了配对的骨髓,中午又突然告诉我那个骨髓不存在了。不存在了,你知道怎么了吗?”
安迪:“?”
皮尔斯:“有人贿赂了他们,把本来属于安妮的份抢走了。我们等待了将近一年,才等到配对的骨髓,但那个家伙轻而易举地插队,剥夺了她手术的机会。安妮没有时间再等另外一年了。我试图也去贿赂他们,但遭到了拒绝。我只能潜入那群伪善者的办公室,看到了那个混蛋的手术时间,和他的名字。”
安迪:“爱德华·G·弗里亚斯。所以……你只能把那份骨髓偷回来?”
皮尔斯:“我以为他只是个有钱佬而已,但等到我被追杀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惹到了黑道老大。”
安迪得知了真相,难过地说:“我感到很遗憾……真的。”
皮尔斯:“安妮的时间不多了,手术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的亲戚没有人能和她配对……只除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没做过测试……我该去找他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安迪:“说不定这个人就能和安妮配对成功呢。他在哪儿?”
皮尔斯:“不知道。半年前我找到他,但是事情有点复杂。最后他让保安把我轰出去。那时候我忙于筹钱,找安妮的其他亲戚,没有再和他纠结。反正他非常讨厌我,从小就讨厌我。”
安迪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你……兄弟?”
皮尔斯:“不完全是。我是安妮收养的孩子。他才是安妮真正的孙子。”
30。
在安迪支支吾吾地拒绝皮尔斯的第五个找乐子的方案后,他们总算在一间安静的酒吧里坐了下来。
安迪不安地坐在吧台上,对调酒师那团模糊的影子说:“橙汁去冰,谢谢。”
听到他的点单,皮尔斯无奈地笑了一声,简直不敢相信安迪是和自己活在一个世纪里的年轻人。他说:“不抽烟,不喝酒精饮料,别跟我说你现在还需要每天十点以前回家,超过九点你老妈就给你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关照你不要认识一些狐朋狗友……”
“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安迪说。
皮尔斯一愣,说:“……我很抱歉。”
安迪摇头:“没事。他们已经去世很久了。而且好在我迷恋上数学,有她陪伴,我过得一点也不寂寞。”
皮尔斯:“你的爷爷奶奶呢,安迪?”
安迪迷茫地摇头:“他们在更早的时候去世了。我也没有兄弟姐妹。好处是我很好养活,坏处是上一次我胃疼得没法下床的时候,还得给自己煮汤,后来我晕在了厨房,是隔壁一个叫约翰的小男孩来我的院子里捡球时发现的我,并报了警。否则我现在就不坐在这里了。”他像是说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笑了一声,“你偷走我的车的时候,约翰正好下车买饮料。你把他留在马路上了。”
调酒师将新鲜的橙汁送到安迪手边,安迪笑着对空气说:“谢谢。”
皮尔斯一点也不觉得那有趣。他思索了一会儿,问:“那你的妻子呢?”
安迪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还没有结婚。”
皮尔斯:“女朋友?”
安迪:“如果……数学化作一个女孩儿……”
皮尔斯连忙打断他:“够了。这么说,你一直是一个人。”
安迪摸索着将吸管塞进嘴里,啜了一口橙汁,说:“没错。”他觉得话题在往奇怪的方向前进,他早就习惯了自己的处境,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怜,但这么说下去,弄得好像他很可怜似的。他想岔开这个话题,就问:“你呢,皮尔斯?或者……布奇?”
皮尔斯:“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