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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六章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听到另一侧赵伯然转身的声音后,他伸手去拉近小鸽子。
「啊!」小鸽子身体一抖,失口出声。声音虽然不大,可在这个安静得过分的房间里,却清晰可闻。
奉六章迅速捂住他的嘴,凑近小鸽子耳边低语,「别怕!」
小鸽子点点头。奉六章拿开手,侧身看着他。小鸽子用气声颤抖着开口,「六哥!」
听着这颤抖的声音,不难想到这个男孩子现在是什么表情。奉六章在心底自嘲,居然有一天他也要做这样的事情。
手抚上这个男孩子的后背,手下接触的这个年轻的身体在轻轻颤抖。奉六章停了一停,心口忽然划过一丝锐利的疼痛。
「你自己来。」奉六章把手撤回,柔声对小鸽子说。
小鸽子没有动静,似乎没听明白奉六章刚刚说了什么,又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房间里的再度安静让奉六章迅速回神。
奉六章低笑了一声,「不会自己做,那,还是我来?」
手刚伸过去,就被小鸽子抓住,「六哥,我……自己来。」小鸽子似乎慢慢明白了奉六章的意思。
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看来不是真的要拿他的身体发泄,倒像是为了别的什么,甚至可能是要帮他。
奉六章闭上眼,好让那个男孩子自在一点。
只是,这毕竟是监舍的单人床,小鸽子在他身边的动作,他虽然闭着眼,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小鸽子上下摸着自己的身体,动作间时轻时重的响动,慢慢变乱的呼吸,这个房间里的气氛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奉六章静静地听着,听着有些人开始翻身辗转,有些人开始呼吸加重,有些人床铺上传来规律的响动,而陈其武和赵伯然那里倒很安静。
奉六章躺着笑了笑,有意地加快加重了呼吸,身体也偶尔动几下,却没料到小鸽子忽然低声哀求着开口,「六哥,我,我不行!」
奉六章睁开眼,借着走廊上透过来的灯光,看到身边这个男孩子水雾弥漫的一双眼正看向自己。
「怎么了?」
「我……我那个……硬不了……」小鸽子低着头,声音低得他几乎都听不清。
奉六章等了一会儿,把手伸过去,抱住小鸽子,「我来?」
小鸽子身体抖了一下,嗯了一声。
奉六章看着这个嘴巴里答应着、身体却慢慢僵硬起来的男孩子,把手贴上他的身体。
年轻的身体原本该很容易挑逗起来,可奉六章发现这个男孩子的身体却很不敏感。如果不是从未在性事上获得过快感,那就是敏感带被刺激过度而无法反应,无论是哪个,都不是好事,可随着他的动作,他发现这个男孩子却二者都是。
这个发现,让他手下的动作更为轻柔,甚至带着些怜惜。
小鸽子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奉六章的衣服,压抑的呻吟偶尔从喉间发出,让这个监舍的声音开始变得复杂,而有另一种东西,却开始明朗。
南方春季里难得的艳阳天,终于能出来放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欢愉。奉六章抽着烟,懒懒地靠在铁丝网上晒太阳,一段时间的阴雨,他觉得浑身上下,包括私处都快要发霉了。
奉六章笑了笑,看来自己的忍耐力还得再练一练。
赵伯然站在他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诶,你为什么入狱?」问完,又加了一句,「烟拿一根来。」
奉六章掏出烟给他,看着径自拿了他嘴上的烟去对火的赵伯然,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那晚之后,赵伯然对他逐渐接近起来,不是之前带着疏离客气的接近,而是一种察觉了同类之后,认同似的惺惺相惜。
奉六章看着蓝得透澈的天,慢慢伸了个懒腰,语调里头带着些漫不经心,「为了……我所爱的人。」
赵伯然猛地转头,看着奉六章看了好一会儿。
奉六章似乎没有察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仍然安静地靠在那儿。他站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来,转头看着赵伯然。
「你以为现在还真会有这样的人?」奉六章的笑容加深,似乎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很好笑。
赵伯然认真地打量侧转头看着他的奉六章。
奉六章英挺的眉目一边在阳光下,另一边陷在阴影中,阴影中那双眼睛,很黑,很深,也很亮。
他转过头去,看着远处长呼了一口气。
「如果有呢?」
赵伯然脱口而出,声音里透出些感慨。
奉六章站直了身体,看着赵伯然认真地说,「真有这样的人的话,我会觉得敬佩。」
赵伯然看着他,「敬佩?」
奉六章放轻了声音,「还……有些羡慕。」
赵伯然看着他,渐渐笑了起来,他摇摇头,「六章,我们俩如果是在外面碰上,一定能成为朋友。」说完朋友两个字,他很快又否认,「不,是知交。」
奉六章看着他没说话。
赵伯然觉得奉六章虽然没有开口,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可他这样的注视不仅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或不快,反倒让人轻松自在,愉悦舒服。
不远处飞过来一颗篮球,篮球滚到他们身边时的声音,似乎打破了某种宁静的东西。
赵伯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另一边。
奉六章弯腰捡起来篮球,抬头,看到小鸽子正从另一边跑了过来。他把篮球递过去,小鸽子红着脸腼腆地笑着接过球,「谢谢六哥。」
小鸽子拿着球回去,跑了两步,回头对奉六章又笑了笑。
那个笑容让奉六章看着小鸽子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前天是探视日,何行君没有来,不知道这个小学弟现在在忙什么?
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放风结束回去监舍时,看到楼下的来信通知板上有他的名字。奉六章走去取信,信封已经撕开,当然是被检查过的。
走回监舍,他拉了折迭凳坐在床边看信。
学长:
你好!
……
做足了架式,忽然发现写信还真是门学问。
简老师说,其实他最不愿意考试了,看着那一迭一迭白花花的纸就拿来浪费印试卷,他就觉得惋惜,啊,不对,是心疼,都是原木啊。学长你一定能想到简老师的那个音调和表情。
简老师如果现在来我房间,他一定觉得心疼,因为我已经撕了好多张信纸。
奉六章看着信的开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何行君眉眼间熠熠生辉,笑得明朗干净的样子几乎能从信纸上跳出来。看着这信上的内容,就像看到何行君坐在他对面对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话。
奉六章继续看下去,看何行君说学校里发生了一起伪炸弹事件,他还被叫去了现场;说医学院那边也上了报纸,因为有人举报说有学生拿流浪猫做试验;说学校准备八十五周年校庆,邀请了很多专家学者,可惜他们学院太年轻,短期邀请国外学者演讲计画没有得到批准,不然简老师打算邀请约翰?道格拉斯。
学长,是约翰?道格拉斯啊,可惜我无缘一睹大师风采。不过,学长你那天那么冷静地教我做分析的风采也很好。
学长你看到这里,是不是又要说我假了假了,然后说虽然假了你还是很高兴。可是,学长你看我的眼神是多真诚,啊,对了,你看不到。
奉六章蓦地失笑。
学长,这周我要和简老师去S市开会。开会回来,我就错过了去看你的时间。
对了,我昨天去简老师家,看到简老师养的一条黑色猎犬。我问简老师这狗的名字,简老师说叫柏拉图,然后解释说这是因为每一条狗都是一个思想家。我仔细看了看柏拉图的眼睛,发觉和学长比较像。
完了,我又犯老毛病了,写东西没重点,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简老师说,我得去好好读一读逻辑,那我就去读书了。
奉六章看着这封信,先前的笑意还留在嘴边眼角,眉头却忍不住皱了皱。他心底有点无奈,却也有些意料不到的高兴。
拿着信纸,看着上面的字迹,他渐渐有些出神。
「奉六章出队,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狱警的声音打断了他,奉六章把信装到口袋里,立刻起立,大声应是。
奉六章跟着狱警走到狱政科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奉六章打量着办公桌对面那个警察。
一个浸淫了酒色之气的中年男人,双手交叉平放在桌子上,神态中带着掌权者的倨傲和轻慢,可他看着奉六章的脸又有些虚伪的亲切。这个男人打着官腔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