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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有些忐忑,因为自己都觉得说得不好,兴许会被骂呢!
尚远不想骂,因为有些心疼,秦然也无语对应,因为有点心酸——方小白,你,真的很好。
尚远揽了小白的肩,“走吧,夜风凉了。”
小白点头,却跑回坟前跪了,“爷爷,谢谢你叫尚远找我,但我不想做白家人,我爸叫方楚怀,他很疼我,我只有这一个爸爸,他叫方楚怀,不是白世飞,是方楚怀……”
小白哽着声音,仿佛不是告诉坟里的人,而是在跟整个世界说他的父亲是谁,不是怕人不知道,而是怕被遗忘,或者说,怕被辜负,因为这个世间曾有一个叫方楚怀的人用尽了心血爱过一个叫方小白的,那样宽厚的爱,那样深重的爱,不为所知已经是罪过,不为所记就是辜负了天恩一般的大罪,所以小白一遍遍重复着父亲的名,对着天,对着地,对着茫茫夜色,对着死去的、活着的人,重复方楚怀这个名。
尚远和秦然都有些被震撼了,两人都没见过如此悲哀,却如此倔强的小白,于是都不敢随便惊动,都默默陪在一边,直到坟前那个小小的身影似乎就要融化在夜色中,尚远才叹息着上去拉起了小白,“走吧,我爸要是再不知道你爸叫方楚怀,我会叫人天天来说的,这样行了吧?”
“不……不是这个意思。”小白难过又欣喜,最少尚远明白了他的心思,知道他不喜欢被当成白家人,如果尚远能够理解他对父亲的感情,那就真的是圆满了。
下了山,坐回车里,小白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尚远似笑非笑,“你在我爸坟前叨得他烦了,他现在在下面叨你……”
“不……不会吧?”小白惊悚。
秦然在前面闷笑,尚远依旧一本正经,“怎么不会?据说打喷嚏是在被人念,你打好几个了,不是叨得我爸烦了反叨你,难道是你背着我有别的男人,在念你?”
“怎……怎么可能?”小白红了脸,捏着指头半羞半喜,假如这也是尚远在吃醋……不可能。
“阿飞,”尚远喊着这一声,蹬了前面的椅背一下,“你那事抓紧时间弄好,同样的话我不说二遍,另外,方楚怀的事,你负责理摩清楚,当成我的私人恩怨来处理,该咋就咋,给方楚怀,也是给小白一个交代。”
“是。”
“不是啊!”小白差点跳起来,“我不要交代啊,我爸也不需要!他说过,不要给他报仇,真的,我答应了的,他还说他不恨,不过……”
小白似在犹豫,似在疑惑,尚远斜瞟一眼,“不过什么?你以后再跟我吞吞吐吐的,我让你变成真的结巴!”
“哦。”小白很认真地点头,然后很认真地说:“我爸说他不恨,但我听他说过一个话,他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只是那时候坏人还没来啊,我就是不明白没坏人的时候,我爸好像有可恨的人,坏人来了,我爸反而说他不恨,我不明白。”
小白目不转睛看着尚远,明显希望尚远能替他解惑,尚远沉吟一阵,踢踢前面的座椅,“阿飞你给小白说说,这种没什么难度的问题,我不解答。”
“是。”秦然应得无奈,这虽不是老大在刁难,最少是在为难吧?
“方楚怀前后所说的恨,不是一个概念,前一种是有特别指向的,后一种则是单纯地指杀身的仇恨,他应该是不希望你为了报仇而惹祸上身,也是希望你不要活在仇恨里,他要你平凡而快乐地活着,大概,就是这样。”
“那个有特别指向的恨,是什么意思?”小白讷讷请教,直觉秦然甚至尚远,都知道一些他不清楚的事。
“大哥,这个……”秦然稍稍扭头,真心希望大哥要么自己答,要么不准他答。
尚远无谓地笑笑,“难得小白这么有求知欲,你随便答一下,给他个清楚就行。”
随便答,能清楚吗?秦然暗恼,嘴上则应了一个是。
“据我所知的情况来看,方楚怀所说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应该是指白世飞……”
“我爸不可能恨白世飞,不然不会那么帮他,还……养我。”小白显然讨厌自己不是方楚怀的孩子。
秦然顿了顿,见老大没有阻止的意思,只好往下解答。
“有时候,恨是因为爱。”
“爱?”小白想了想,摇头,却愣了愣,然后点头,随即又摇头,“我爸不可能爱到恨,因为……那样……不对头……因为……”小白咬了咬唇,愤愤地说:“我爸不恨白世飞,更不会爱那种人!根本不值得!一点也配不上我爸!还跟女人有了小孩,凭什么要我爸爱他?我爸才不爱他!根本不爱!永远也不会爱!”
小白哑着声音吼,吼完开始大喘,仿佛要找什么东西发泄似的,尚远带了一点无奈一点宠溺,伸手将人捞进怀里,感觉小东西想挣扎,于是把左手往小东西嘴边一塞,小东西果然一口就咬了,下了狠劲的,可见真的憋坏了,也真的气极了,也很显而易见,方楚怀是小东西禁忌一般的底限,是小东西心里的一片天,是不可轻慢、不容丝毫不敬的,神一样的存在,方楚怀。
尚远苦笑,微微感觉了心底有一丝酸,是很陌生的酸,却在记忆中有过那么一点印象——老宅的紫槐下,那人曾对一个女孩微微笑,于是尚远让那女孩消失了,因为那人那样的笑,只能对他一个人,当发现也会对别人时,尚远心底酸了。
今天又有了这样的感觉,却不可能再来一次,因为方楚怀已经死了,不可能消失第二次,尚远苦笑。
“呀!”小白一声惊呼,见鬼似的看着尚远,怎么可能呢?是他让自己咬的吗?还是自己失心疯了抓来咬的?
“不……不是我咬的……还是……是啊?”小白双手托着尚远的左手,难以置信地看看被咬破的地方,又看看似乎面无表情的尚远,这是生气还是生气啊?
尚远叹息般笑出声,“你怎么敢咬我?是一只有恋父情结的小狗咬的,你说,我是拿钢钉把他钉成一个小太字贴在床上,还是拿钢索把他绕成一个小粽子挂在梁上?”
“没……没有第三种弄法吗?”小白眨巴眼睛,似哭似笑。
“有啊!”尚远宽和而温柔,左手贴上小白的唇,“舔吧,不许用手托着,小舌头伸出来舔舔。”
“哦。”小白乖乖地放下手,真的象只小狗一样去舔,舔着舔着停住了,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惊了一下,“你这个伤不是我弄的,我只是咬你,不可能直直地这么一条,还结疤了,你受伤了,有人伤了你,是谁?谁伤了你?这是刀子割的,是谁?谁这么……这么……”
小白捧着尚远的手掉泪,轻轻抚着上面的疤痕,感觉是划在自己心上……
尚远笑了,笑得舒心而惬意。
不管怎样,我活着,小东西是我的,即使小东西的心里还有别人,但已经是死人,所以,你安息吧,方楚怀,小东西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5 章
沈瑜真的很忙,根本不是之前跟小白说的平时比较忙一些,而是一直都十分忙,一星期难得在家呆一天,回家也只是吃饭,然后就出去了,晚上基本没回来睡过,因为经常会半夜被电话叫走,真的太忙了。
小白心疼得很,一直觉得沈瑜的身材是修长型,现在才觉得根本是瘦弱,好在不是病态,有天瑜哥洗澡出来,小白撞见了半裸的瑜哥,第一感觉是瑜哥的皮肤好好,然后就觉得瑜哥的腰好细,不过肩头圆圆的呢,其他地方也是□而匀称,是很养眼的身材,不过抬手的时候,微微现了肋骨,转过背去,即使那么美好的身影,也会被忽视掉,因为另一种感觉更加强烈——瑜哥的背影是脆弱的美,让人心疼,却不敢抚慰,因为脆弱里藏着倔强的骄傲!
小白决定给瑜哥做药膳,好好补补,谁知沈瑜一口也没吃,因为小时候吃中药吃怕了,小白哪里知道,所以那些药膳最后全部进了尚远的肚子。
“有点奇怪哎!”小白手上在给花木除草,抬头看了尚远一眼,“你现在都是一个人来,秦然哥好久没陪你一起了,是很忙吗?还是……跟瑜哥生气了?”
“你管别人干吗?再说你忘了吗?阿飞在忙方楚怀的事。”
“哦。”小白低头想了想,起身碰了尚远的手一下,“你那天说当成你的私人恩怨来处理,是什么意思啊?”
“你真的要笨死掉!难怪宵仔说他有了生平第一件令他害怕的事,就是跟你说话。”
“是、是吗?”小白暗里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