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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个人死了,他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人的脑袋被击中的时候跟西瓜开瓢一样,红红白白的散落一地,在银白的雪地上格外的明显。向云飞哇的吐了,身边的所有都感受不到了,满眼满脑子都是那些红红白白的东西,太恶心了。
他听到有人叫他,明明眼前有人,但他就是看不清,是谁呢?他想?张峰赶到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向云飞握着枪和一声对峙,说什么都不肯把枪放下。他的安抚也不行,最后还是送他来的兵打晕了向云飞,才把向云飞推进了手术室。
张峰这个时候才看见打了向飞云的兵,一身特种兵的操行,挂在身上的枪是没有见过的制式,手臂上也没有国旗,张峰到了谢,男人点点都就离开了。张峰也是楞一下,就没再关注离开的士兵,向云飞的伤还要手术,更要命的是他的战后应激反应,要是不及时疏导,这个兵就废了。
向云飞实在噩梦中醒来的,睁开眼就看见床边的刘指导员。“你可算是醒了,已经昏迷一天了。行啊,小子,有魄力,到时候给你请功。”刘方圆拍拍向云飞的肩膀。
向云飞愣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指导员,我想静一静。”
“也好,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有什么都可以找我。”刘指导员说着退出了病房,在门外叹口气。
向云飞严格来说还是个新兵蛋子,摸枪也不过四个月,第一次经历这样事的确难为他了。现在是和平年代,有些人当了半辈子的兵也不一定能见血的,向云飞入伍没到一年就碰上这样的事。刘方圆摘下军帽,挠挠头,向云飞可是他和付连长都看好的苗子,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毁了。想着想着,赶紧戴上了军帽,要回去和付长青商量下。
在医院康复的时候向云飞一直没什么精神,后来王猛他们给他带了第二个三等功的军功章他也不开心,甚至看到那个军功章他就想起了雪地上的那片红。队里找了心理医生,向云飞尽力去配合,但是还是不行,他开始失眠,不敢拿枪。
“连长,我想申请退伍。”向云飞拿着一封信找到付连长,他不敢去看付连长的眼睛,他知道这些人对他报了多大的希望。
“向云飞,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熊兵!”付连长看着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的向云飞,心疼的不得了,也恨的不得了,“你还记得你们班副顾伟么?”
听到顾伟的名字,向云飞脸色惨白,“知道他为什么牺牲么?啊!为了是他们!”付连长打开窗户,“你看看生活在镇上的那些百姓,你的军装,就是为这些人而穿的。你可以脱下,但是你能保证你的孩子可以无忧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么?为了这片平静,我们牺牲了多少战士,你知道么?你可以脱下军装,那谁来接替你呢?”
“我。。我就是害怕。。我害怕拿枪。。”向云飞说着呜呜痛哭,“那是一个人,还向我哀求过,我就那么,那么结束了一个生命,他说他就要做啊打了,我毁了一个家庭。。。我。。。”向飞云惊恐的看着付连长,“他求过我的,但是他突然举枪,我本来是想打中他举枪的手,但是我打错了,我打错了啊!!”向云飞无法面对,他很自责,如果自己训练的足够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不是你的错。”向海滨正要敲门的时候听到向云飞惊恐的声音,就推门走了进来。
“师傅。”向云飞像是找到了归宿孩子,拽住向海滨的手大哭,“我没能学好啊,我是想打他右手的,我没想杀他。”
“你没杀他,云飞。”于海珍拍拍向云飞的头,和付连长点个头就把人带走了。向海滨跟刘指导员请了假,带着向云飞离开军营,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要了包间。
向云飞一杯一杯的喝酒,好像酒精可以帮助他从愧疚中解脱。
“我的师傅,很厉害,”向海滨喝口酒,想了好一会儿,“是原来我的班长,后来被选入了J区特种大队。他给我讲述过他战友的故事,一个比他更厉害的狙击手,死在了战场上,帮他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他最后的遗书,除了给家里的还有给一对维族夫妇的。那次是东突分子再次入境,杀死我武警十二人,并碎尸拍照发到网上,杀死他们所谓的叛徒,我们的百姓,割下头堆在公安局门口,这种情况下谁不恨呢?我师傅和他那个战友参加了那次围剿行动,在一栋建筑中遭遇了一个维族的男孩,不算大,那时候我们都不大会维语,那男孩焦急的说着什么,谁都没听懂,在我师父他们的高声劝阻下,男孩还是弯下腰做拿东西的样子,我师父的战友开了枪。战斗因为这声枪响开始,他们惨烈的胜利。那时候还没有特种部队这一说,装备也没多好,和被国外势力装备的恐怖分子没法比,我们惨胜。后来我师父的战友才知道,那个男孩,是当地一所中学的学生,因为帮同学补课就借住在了那个同学的亲戚家。他很后悔,只能挤出自己微薄的津贴作为补偿。心里的愧疚压垮了他,后来他救了再多的人,阻止了再多的恐怖行动都不能让他解脱。“
向海滨喝口酒,没有阻止向云飞像是灌水一样的给自己灌酒,“军人的明令,就是服从天职,无论对错。在战场上,敌人就是敌人,判断敌人的标准不在你。如果你想不明白,你就不适合做一名军人。”
“你为什么没去特种部队?“向云飞看着向海滨,一字一句的问。
“因为,我没有勇气为一些人背负另外一些人的性命。”好久之后,向海滨才说了一句话。
☆、10
付连长特批了十五天假期给向云飞,让他好好想一下。走前向云飞谁也没见,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的兄弟说,他想退伍的事。
背着背包走出军营,向云飞很迷茫,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错过了夏季的考试,还没和家里说过。手上是指导员给他买的回家的火车票,被他攥的紧紧的。
向云飞谢绝了部队安排的车,背着背包往县城的方向跑,路上看见赶着毛驴的维族老大爷热情的要捎带他一程。坐在大爷的毛驴车上,向云飞用维语和大爷聊天,他们谈老大爷的孙女出生了,谈老大爷的羊群今年又多了二十几只。谈多亏了解放军,他们去年冬天的损失才没那么大,临走,大爷愣是塞给向云飞一大包的枣子,向云飞悄悄的把一百元塞进了大爷装粮食的袋子中。
火车上碰到很多战友,他不多言,只是在倾听,那些军队的琐事,好的坏的,怀念的,抱怨的,想着想着向云飞笑了,那些也是他会珍惜一辈子的记忆。下了火车,人流中只有他穿着军装,匆匆在他身边走过的都是陌生人,看惯了军装的绿色,看惯了戈壁沙漠,突然闯入眼帘的色彩让他很不适应。
到家的时候还是下午,向云飞没和父母提前说过他要回来,看着紧锁的大门向云飞皱皱眉,想了一会,回到楼下。他们家在S大学的家属小区,都是有年头的老楼,属于底层。助跑,蹬墙,抓住落水管,攀到五层翻进了自己家。
推开卧室的门,卧室还是老样子,向妈妈收拾的很干净,向云飞摸摸书桌上的电脑,苦笑一下,不过七个月,却仿如隔世。他不在是那个只知道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的大学生了。身体很亢奋,但是心却很累,把背包扔在地上,向云飞跳上床,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环境都让人很放松,终于回家了。
门锁响的时候向云飞就被惊醒了,从床上跳下来,看到的正式惊讶的瞧着她母亲。“妈。”向云飞刚醒,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好似撒娇一样。
“哎呀,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真么不知会一声儿啊,你看,要不妈早就回来了。”说着向妈妈扔了手中的鞋,跨到向云飞面前,“让妈看看,你说你,自作主张的去参军,连家都没回,一走就是几个月,电话都少的可怜,你不知道妈多想你么?”说着说着向妈妈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你怪你爸心狠不接你电话,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咱们家就没有当过兵的,什么都不了解,什么忙都帮不上,你还去了那么远那么苦的地方,你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你呀,长这么大都没怎么让人操心,怎么这次就这么犯浑呢?”
向云飞听着妈妈的诉说,心里越发的难受,“妈,是我不好,对不起。”那些委屈,那些恐惧,化作泪水发泄而出,他到家了,到妈妈身边了,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两人对着哭了好久,向妈妈才擦干眼泪,“快给你爸打电话,他嘴上不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