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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不会。”我淡淡地开口,“今晚到我家。”
他也用皮卡皮卡的大眼睛看着我,就像是一只得到了肉骨头的大狗。
“Waiter;再来一杯。”我摇摇手中的杯子,向调酒师示意,故意不去看他急不可耐的神情。
“好好优,不要喝了,我们回去了嘛。”一只大狗的撒娇,没效。我又不是动物保护协会的。
张扬看我没有反应,就赌气地抢过调酒师递给我的伏特加,一口气喝光。然后,把我拦腰一扛,不顾我的挣扎和众人的目光,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吧。
他的背,透着丝丝的温暖。
张扬是个很识相的男人,刚一跨出酒吧门,就把我放了下来。
我拉了拉衣服,从容地往停车场走去。他倒没料到我居然能这么平静,站在门边没来得及跟上我。我很不耐烦地转过头去:“去,把我的车开过来。”车钥匙一抛,他倒是反应极快的接住了,原国家帆船队的,当运动员的,干什么活都有条件反射了。这种人就是生来刺激那种体弱多病,笨手笨脚,体育从来没有及格过的人,譬如我。难道红颜真是自古多薄命?呸。
张扬平稳地把车开到了我的面前,我只要把手一伸就能抓到车把,刚刚好的样子。不愧为本市单身贵族排行榜的榜首。我排在该榜单的末尾,评语是“嫁给李优好比戴着块‘海洋之心’支身逛大街,勇气可嘉”。
我个人觉得这个评语很中肯。
不过,颉晴大概从来不看这种八卦杂志的。
我还没来得及享受这恰恰好的服务,张扬就下了车,帮我开车门了。
我整一个断手要人服侍的残废样。好吧,既然残了,就认了。
一上车就忽然的头晕了,像个没喝过酒的白嫩小香蕉。于是,对于张扬三寸不烂之舌鼓噪的话一个字没听进去。就算我没晕,我也从来不把他的话放心里去。
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可以让我大声说“不要,不能,不行,不想,不……!”的人了。在他面前,我是自由的,放荡的,不羁的,无所畏惧的。
所以说,我爱他。只是不够。
人与人的相遇都是很简单的,一个时间,一个机会,一个场所,如果要一一列举往往是巧合不断,然后大呼一句“冥冥中自有注定”的老话。我和张扬的相识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即使不是五年前,也是在五年中,或者五年后;究其一生,他摆脱不了我,我也摆脱不了他。然而,如果不是五年前,也许我们之间就是萍水相逢的一段点头或摆手的缘分,一段生意场上谈判桌对面利益熏心的缘分,一份莫名酒会上偶然一瞥的缘分。但是,事情恰好发生在五年前。我们的相遇,恰好定格在我18岁生日那天的那个“X”酒吧。于是,这一切,今天的一切,就显得格外的必然。
养父母把我的生日定义为他们领养我的日子,每年都为我举行相似相似相似的宴会;而我真正的生日往往是冷清的。18岁那年的生日,我想送自己一份成人礼。我只是想在那天,忘记并坚强起来。在“X”酒吧里,我看着别人估价似的眼神,很畅快。我摇着酒杯里的冰块,等待着上钩的鱼,我大概是天生习于等待,等待被吸引的鱼儿在我看来是一种更高级的征服。然后,就是在那一天,我征服了眼前这个专心开车的男人,彻底的。
可笑的是,征服与被征服往往是在一线之间。我虽然没有把心遗落在这个家伙身上,却对他的痛开始有所知觉了。于是,从2年前起,我就和这个家伙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我躲藏的功夫越高,他抓人的技巧越好。今晚,我抱着一个“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心态硬是往他枪口上撞,颇有粉身碎骨浑不怕的姿态。操。
我的三字经才要拉开上演的帷幕,家里那个熟悉得要烂掉的停车场就出现在视野里了。我拉开车门,从车里迅速走了下来。
“优,你等我一下。”
“自己上来就是了,我去洗澡了。”急着避开他,却用了一个似乎很猴急的理由。
“那好吧。洗得香香的,最好抱了。”
这个家伙以为我是香香公主吗。什么台词。操。一想到要和他度过漫漫长夜,我的粗口正式泛滥。
我一躲进浴室就没打算马上出来。打开水龙头,放满一浴缸的水,然后把自己稳稳妥妥地浸在热水里。这种放松的感觉好比再世投胎的舒心。
我把自己都浸泡得起皱了,还是没有记起来外面有一个相当猴急的家伙。
直到,“李优,你还嫌你不够香,不够白,想把自己洗得更女人吗?我说,你这样就很好了,我都爱死你了,不用再泡牛奶浴了,赶快给林北洗干净屁股起来吧!以为你躲得掉吗?!”
“我就知道你今天哪有那么好说话,现在后悔了哦!?想用这……”张扬还张着嘴,不过脸上正摊着一块我用过的擦脚布。
“你可以拿着我这块擦脚布进去洗澡了。洗干净了再出来。再见。”我优雅地摆摆手,从他身边从容地走过。
我啜着杯子里的红酒,盯着窗外鸟不拉屎的夜空。我还没认命到自动爬上床等他出来。只是,我也还没有不认命到现在还想跑的地步。这人是我邀来的,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而已。
“小优,快,到床上来吧。”张扬说完,还作势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都已经一把年纪的人了,猴急成这样。他也不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个被同性恋所众所唾弃但在人群中却犹如小强般生命力旺盛,拥有着众多红粉、蓝粉知己的双性恋男,怎么搞得跟没见过大阵仗的CN一样。什么什么东西。
我一步步挪到床边坐下。这张床还是比较大的,完全可以不挨着他。可人也是动物的,你不挨着他,他能过来挨着你。他又露出一副大狗样,恬不知耻的靠过来,“小优,你不是想后悔吧。”还上演了一幕湿润大眼,可怜巴巴的戏码给我看。
“想。”我还是很干脆的告诉他。老师教育我们,撒谎不是好孩子。
不见你,不和你做,都是为了你好,是希望你不要再痛了。可是,我也很痛,希望有人安慰我,我今天不想再去保护你,你好自为之吧。我在心里默默念着。
“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吧。”我边说着边解开他围在腰上的浴巾。
有清晨的光
三点多的时候,忽然就给醒了。莫名其妙的要死。膀胱正常,不想嘘嘘;喉咙正常,不想喝水;大脑正常,没做噩梦。可是,就是该死的醒了。而且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是身后的“八爪章鱼”力气惊人,连睡死了还死抱着人不放。毛病。
我死命掰开他的胳膊,从张扬的怀里得以逃生。我突然发现,自己会莫名醒过来一定是因为被这家伙抱得不能呼吸了。这好像,已经该死的不是第一次了。
只披着一件浴袍,站在阳台上,继续看着鸟不拉屎的夜空。我唇边扒拉这一只烟,火光一点一点的忽暗忽亮。然后,鸟不拉屎的夜空在我的注视下一点点的泛红,再过一小会儿,那颗小红球就要跃将出来了。
其实,我也没有想什么,或者说,我的人生没什么可想的。
一双手从背后环上我的腰,一个气息在我耳边轻吐着:“这么早起,昨晚不够尽兴?”
“你也是起得挺早的。”我没好气的回应道。什么人,起床第一句话就很□。
“没有你的床太冷了,我就醒了。”张扬有点怪罪,又有点委屈的声音在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那也是你的错,你把我勒得那么紧,都不能呼吸了,我能不醒吗?!”我推开他的双臂,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