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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一天当中犯人们最自由放松的时光,他们都被允许在操场上进行一个小时的户外活动。有的犯人在打篮球,有的则低垂头颅坐在一边。
警察局长和典狱长同时出现的场景几乎从未发生过,犯人们很快意识到,来了个大人物。
一个传染一个,他们开始向铁丝网聚拢过来,像饥饿的狮子集结成群慢慢靠向一只美丽的瞪羚。
“你们认识他吗?”李大起嗓门冲被铁丝网分隔两边的犯人嚷了一声,猛然重重推了殷之纯一把——他就跌在了铁丝网上。重刑犯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和摇滚偶像亲密接触的机会,几十只手同时从孔隙中伸出,撕扯起他的身体。
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那些疯狂探出的手里挣脱而出,衣服被扯开不止,肩骨都快被捏碎了。
他再晚挣脱出一秒,真的有可能被撕成碎片。
殷之纯每往前走一步,犯人们就跟随他往前走一步。他们朝他比划起“捅屁''眼”的下流手势,粗声叫嚷,“宝贝儿,快到我这儿来!”
童年那个最可怖的梦魇重临眼前,摇滚偶像将视线从左边移至右边,又从右边移回左边,他呼吸急促、面色惨白,铁丝网受到了那么多犯人的一齐围攻,显得非常不安全。
李面带和煦笑容,开始一个个犯人指认给他看,“这家伙叫‘老虎查克’,他鸡''奸了十二个男孩,从七岁到十七岁不等,其中三个被殴打致死,尸体在水沟里烂光了才被人发现。若有一天你来这里与他作伴,他一定会爱死你的。”那个瘦得畸形的“老虎查克”一面冲他眨眼睛一边朝他伸出了舌头,又长又柔软的红色舌头上下舔动,发出“吧嗒吧嗒”的恶心的声音。
“还有这个,兔子罗杰。他是毫无疑问的监狱之王,他的老二简直比得上你的手臂。这个监狱里至少一半的犯人都被他强''奸过,而被他强''奸过的那些犯人里又有一半肛口撕裂,失禁了半个月之久。”指了指一个高大壮硕、不止身体连面孔都纹满怪异图腾的南美男人,夸大其词的威胁后,警察局长格外优雅地笑了,“你能想象你住在这里会是什么情形吗?”
“所有的警察都在寻找那个失踪的摄影师。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的尸体被人发现了,而你又偏巧留下了什么无法证明自己清白的线索——到时那个美国佬花再多的钱也救不了你。”李将头凑近贴向他耳郭,呼出一股温热的气,柔声地说,“其实你还可以有别的选择,你应该知道,我愿意豁出命去保护你。”
“你想把我关在这里吗?”殷之纯忽然用力将对方从自己身旁推开,唇角邪邪上翘,“我今天就可以告诉你,那决不是个明智的主意。”
以最快的速度跳上高处,随后以撕扯的姿态开始脱去衣服。
“Scream,baby!”扯掉扣子的衣衫大开,露出洁白美丽的身体。他摊开双臂,尖声而唱,做出一些妖冶放荡的举止与表情,做出一些让犯人跟随自己的手势,不断号召着、煽动着、鼓惑着、呼唤着他们向自己靠近。“Scream for freedom!Scream for me!”
无法想象拥有天使般美丽面庞与身体的男人可以瞬间爆发出来自地狱般的声音,那个声线就像蛰人的毒针,喷涌的血浆,燃烧的硫磺,充满了疾厄、死亡、暴力、性诱惑这类负面的种子,令听的人不知不觉被其传染,洁净的灵魂也生长出罪恶的蛆虫。
铁丝网经不住疯狂撕扯,摇摇欲坠,震耳欲聋的声响如同伴奏。门徒虔诚追随他们的领袖,所有的重刑犯齐声随他一同尖叫,“殷之纯!殷之纯!”
殷之纯则以更为高亢而尖锐的歌声回馈了这些追随者,几个忍受不了的狱警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这种吸血鬼似的金属唱腔太刺耳了!分贝简直可以媲美波音飞机。
“好了!”典狱长和警察局长同时对属下大嚷起来,“让犯人们回牢房!”
狱警动用武力想让陷入凶暴与狂躁的犯人们各归各位,但不肯离去的犯人们开始围攻狱警。
监狱暴乱了。
☆、37、非洲,非洲(2)
结束了对一些刚完成大型整形手术的患者的巡诊工作,整形师驱车回家。隔着几分钟的车程,他就看见了自己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像黑色天幕中的一颗启明星。
打开房门,赫然注意到窗户被砸开一个洞。
所有的灯都打开着,电视机的荧屏发出幽幽白光,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早眠者让世界万籁俱寂,只有浴室里传来水声,他循声走近——淋浴室的角落里瑟缩着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水花噼啪作响的瓷砖地上。
听见有人向自己走近的声音,殷之纯仰起脸看向对方,愣愣睁大眼睛说,“那个地方太可怕了……我不想待在那——”
话还未完,迟傥就走过去将他抱进怀里。
淋浴头洒下的水已经非常烫了,一片雾蒙蒙的白气,可迟傥仍感受到被自己牢牢箍于怀里的人在瑟瑟发抖。
于是他低下头,将那张美丽脸孔捧在手心里,用自己的嘴唇抚慰起他的嘴唇。奇怪的是,四唇相接的一刻,怀里的人就停止了颤抖,这个吻便怎么也停不了了。
他们很快裸身相对,于弥漫四周的白色水气中,长久地拥吻在一起。
恨不能就此嵌进彼此的身体。
※ ※ ※
殷之纯趴在床上,绕有兴致地朗读着迟傥专程让戚露露买回来的报纸——几乎所有的报刊都为摇滚偶像的又一次“壮举”让出了头版的版面。他们言辞凿凿,妄图披露在那些“惊世骇俗”之后所蕴藏的精神现象;更痛心疾首地指责他肆意浪费与挥霍自己在音乐上的非凡天赋,纵容自己堕落成了一部噪音机器。
“‘殷之纯,这个游走于天堂与地狱的安琪儿,没人知道他灵魂上的恶疮是否与生俱来,就像没人知道他为何会以破坏和屠戮为荣。可令人遗憾的是,再多正义的舆论也无法将他拉下偶像的神坛,只要他依然美丽如此,就仍会有一群嘶声尖叫的傻姑娘宁可出卖身体也要为他的噪音埋单。’你知道我要对这评价说什么吗?”听见迟傥从浴室走出的声音,殷之纯合上报纸,不屑地笑出一声,“狗屁!”
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而为,内裤没有好好穿上,只是松松垮垮地斜挂在髋骨处,半截白皙臀部就这么大大方方地露了出来。
小巧而紧绷,臀型美妙得让人想凑脸上去亲吻。
男人用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站于床边,犹豫着要不要向床上那个故意在诱惑自己的家伙靠近。
倒是殷之纯主动凑向对方。
“我很小的时候听我母亲说,‘再疼再深的伤口,将它治愈的方法无外乎两种:一支朗姆酒口味的冰激凌,或是一个亲吻。’”他半跪于床,仰脸在迟傥右眼眉骨处的伤疤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柔软一触发生于皮肤,却让视膜前划过一道来自北极的电光。
“好了,现在该你了。”
重又躺回床上,朝眼前的男人打开双腿。以拇指指甲轻蹭着含着一抹坏笑的嘴唇,向大腿内侧指了指。
为程子华所伤害的伤口依然留有痕迹,从大腿内侧延伸至腹股沟处。
沉默片刻,做了个深呼吸。迟傥低下头沿着那道可怖的伤痕,小心翼翼吻了下去。
“还有……”殷之纯咬着下唇笑了起来,几颗漂亮的白牙闪闪发亮,又朝胯间正中央指了指,“这里。”
喉骨极不自然地动了动,他试图别过脸,把视线从白色内裤突起的迷人曲线上挪开,可显而易见的是,他的目光根本不受控制了。
窥伺出对方的迟疑与手足无措,板起了脸孔,口吻无辜而又一本正经地说,“真的有伤口,要我脱下内裤给你确认吗?”
“不……不用……”几近窒息,几丈高的热浪一阵一阵掀起,理智的最后一根锚链已被那种奔涌在血管中的欲望给击碎。
埋下脸,隔着内裤吻起了那个地方。
那一吻像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情''欲之锁。不再是一贯的苍白失血的模样,殷之纯的身体完全变成了一种柔嫩欲滴的粉红色。他一面动情呻吟,一面又孩子气地打岔,“能不能告诉我,有没有哪种爬行类动物会在发情的时候身体变色?”
本来只是个玩笑,可迟傥居然停下了动作,起身把脸埋向了对方的颈窝。声音干涩嘶哑,似乎正身陷深渊,于无比痛苦的矛盾与挣扎中寻求救赎。模模糊糊地反复说着,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