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拌着碗里的面条,“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又为什么不当警察了?”
这个问题其实问的很失礼,关于原因小丽和凌萧粟都各有一套解释,但我总觉得那还不够。
“嗯,”他一边大力嚼着面条一边用力思索,我看他苦思冥想都忍不住,“别费那劲儿了,又不是硕士生答辩。”
他想了想,“黑和白,对和错,其实是没有太大的分界的;想做到的,应该做到的,却不一定能做到,也不一定愿意做到,我只是想通了这点。”他看着我,仿佛确认似的点点头。
我听不明白,我一直觉得他是那种一与二之间不存在一点五的人。
他不无感慨地说,其实我是不适合做警察的。
我没有搭话。
我一直等他回问我的问题,这人拿得还挺稳,半天餐厅里只能听见我们俩吸面条的声音。
他吃完了,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很是痴迷的看看碗底,“我会做拉面,那会儿刚工作没结婚的时候常自个儿做,秉承我妈的手艺,一绝,是几个孩子中作的最好的,不由得她不同意。”
他一脸得意,突然让我想起来小丽说的她去世的奶奶说凌萧粟是个吃屎都要吃屎尖儿的人,好笑。
“你还别不信,回头我做给你看,尝尝我的手艺,”他拿一张餐巾纸拭拭嘴角,“不过别让陈姐看见,否则她又要怀疑我要辞退她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会问我一些问题,趁现在。比如说,为什么来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离开家。”
他摇摇头,“礼尚往来么?以前想,现在不想了,我告诉你我的事情,并不是为了交换得到你的事情,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也不想弄成诱供。”
凌萧粟起身去刷碗,我颇惊讶,“没想到你还是个居家好男人嘛。”一面心里在感动之余还有点儿失落。
“以前在处里工作的时候大家都这么说,我想改,很想改,赚了钱,请了保姆,却还是觉得自己做舒服,只是碍不下面子架着,纯粹二十四孝。”
我笑,他今天的话格外多。高屋建瓴倒不如亲莅亲为,我倒真没想到凌萧粟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
虽然凌萧粟的理由我并没有怎么听懂,但我好像多多少少了解了他一些。他似乎并没有看起
来那么生冷蹭倔,所表现的,不过是想要掩盖表象下一些本质的他却觉得不够提气的东西。 这个词,还是用在关中汉子身上最合适。
我没有想到,我没走到家就被几个人截住了。
我很老实得没有抵抗或是反扑,非常恬静的——如果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的话——上了车,因为那是一辆警车。
我对警车有着天生的恐惧感,并不在于我作奸犯科,而是我曾眼看着身边的亲人被带走,在那坚硬的铁窗后面,呆滞的无表情的脸。
而且差点成为我继父的人,也是一个警察,还是个显赫的处长;但是差点,他终于没能成功。
基于以上原因,我对警车怀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有些怕又有些漠视,甚至还有中从骨子里的蔑视和患难之中的少许亲切,像弗洛伊德一样复杂的情感。我并没有像一般人一样对警车有着不切实际的恐惧,我很淡然,像个久经沙场的老手一样淡然,后来我想,这大概是初次直接对面张继强就坚决认为我是有牵连的一个主要原因。
我没有被请进隔离间;说起来张继强对我还算客气。
“你认识这个人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年轻气盛的警察将一张照片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他身后站着一个很面善的人,我记得他,是那天跟我和舒炜旁看报纸的男人,那时他穿一件黄色风衣。
我端详了半天,摇了摇头,“不认得。”
年轻的警官到底沉不住气,用手关节将桌子敲的邦邦作响,“你不要以为装相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我告诉你,要没什么确凿的把握我们也不会请你来这儿。”
我翻着眼看他,“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智力测试?”
一叠照片啪的甩在我脸上,我感觉左脸颊有些刺痛,想是被划破了皮。
“我告诉你,你给我放老实点儿!要不要我提醒你这个人是谁啊?还是你得了失忆症?”
他身后的黄色风衣走上前来,循循善诱的说,“这个人在旅馆登记的名字是余彧漾,但我们怀疑这不是他的真名,上周四和你在沸腾渔乡碰过面,你们的关系不一般,现在我们手边有些事情需要向他证实,希望你能配合。”
我看了他一眼,又再看了一遍照片,细细端详,我敢说连发梢淡淡的灰色都没有放过。
“这个人染过发的嘛,你看,他头发原本没有这么黑,这年头,竟然还有年轻人染黑发?!”
黄色风衣死死的盯住我,慢慢地说,“很好,很好,你不是本地人吧,身份证看一眼。”
“没带。”
他看了一下我,一副遗憾的样子,“哎呀,你看你这个出来怎么能不带身份证呢?暂住证有没有啊。”
我的心一沉,暂住证我倒是带了,可是前两天过了期,说去换一直耽搁了。
黄风衣男人不无感慨地说,“这个可不行啊,你看,我们也很想相信你,但是你这个没带身份证,暂住证又过了期,这个实在没有办法,这样吧,你先留在这里一阵,等你的证明人过来了我们再放你走好吧。”
年轻警察带我绕了一圈儿,“没地儿了,今天像你这样还挺多,就这儿吧。”
他指着门口的暖气管子,我静静的看着他把我铐在暖气管上。
“受点儿罪,忍着点儿,谁叫你身份不明呢?等你家里来接你再说吧。”
他故意铐得很低,我只能蹲在地上,真他妈孙子。
给电话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居心,我给了他凌萧粟的电话。
暖气停了,蹲在铁管子旁边非常冷而且不舒服,但我都无暇顾及,我只是想知道舒炜到底干了什么被这帮人盯上,而且看起来还这么严重。
我知道他在运输公司上班,难道这次出差别有他意?记得姐姐说那是一家正规公司啊。
蹲了不到一刻钟我就开始吸溜鼻子,半个小时的时候开始头痛,整个胳膊直到肘关节都是凉的,我自己甚至能够感到自己的小臂一寸寸变冷,至于脚,一开始还左右换换重心,现在早已麻木的没有知觉。
我觉得头晕,该死,我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
年轻点儿的那个警察曾经来看过一眼,冷笑着说,“你不是挺横吗?铁嘴钢牙吗?怎么,抗不住啊?!”
那一瞬间我特别想掐死他。
当我开始觉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凌萧粟终于来了,和那个黄色风衣一起,我听见他说,“这是我孩子的家庭教师,我可以给他作保证人。”
我觉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