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转身,衣角却被拉紧。
低下头深深地吻住那个仿若脆弱少年的人,半晌不舍地退开。“乖,答应你一定回来。我得先去止血。好不好。就一分钟。”
拽紧的衣角慢慢,慢慢被放开。
成臻揉了揉他的头发,捂住他的眼,不让他看见自己眼里那过于沉重的爱与不舍。
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
关上门那一刹那,他听不见,身后那个人,自言自语般地呼唤他。
“成……臻……”
办公室外围满了好奇的同事,成臻带上门,隔断了所有的惊叫与询问。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任何声响都已经无法进入他的感官。
满室凄清,似荒颓的原野,寸草不生萧萧冷寂。
偌大的办公室,他缩在沙发一角,移不开眼,无焦距地盯着手心。
丝丝血迹,在手心肆虐,糊开的血画,诡异而骇人。
惨白的画面被撕扯出鲜红。
刺鼻的消毒水,漫天遍地的雪白,以及圣洁床单上垂下的手臂,顺着指尖,在地上注出一滩半凝结的黑红。
他记起自己是怎么爬过去的。
怎么把许乔冬冰冷的手臂放在自己脸颊上。
怎么发狂地亲吻那个还不愈合伤口。
甚至,他还记得血的味道。
他们约定了终身。
许乔冬却投降了。
居然丢弃他而去。
他无法不歇斯底里。那场疯魔太混乱。此刻他却在血滴里看得一清二楚。就像一个旁观者。
他所有的自虐与伤害,他所有的厌恶与愤怒,他所有的决绝与绝望,最后被一个怀抱慢慢地抚慰而沉寂入底。
那个怀抱跟他说,许乔冬还在。
那个怀抱跟他说,他被许乔冬抱着。
那个怀抱跟他说,许乔冬一辈子都不会丢下他。
就算疯魔了,他也能感觉到谎言。那个不苟言笑独自承担的许乔冬从不会抚着他的背怎么温柔的哄他。可是他累了,他想自欺欺人,他不想面对现实。
就让他沉迷在这个怀抱里吧。
这么温暖,这么不离不弃。似乎,就算现实再怎么丑恶与阻挠,这个怀抱都不会放开自己。
他在刻意构筑起来的围墙内贪恋细水长流。
偶尔午夜梦回,偶尔记忆中断。
反反复复到自己都习惯。
那些时候,他会看到那双眼。
他再也不相信他的话。
那明明不是许乔冬的眼睛。
那双眼睛,如潭深沉,沉淀了可以灌满他空洞心灵的痴恋与疼惜。
他爱上了这双眼睛。
他凑过去吻,眼里会有小心翼翼的欣喜。
他对着它笑,眼里会有安然放行的欣慰。
他刻意撒娇,眼里会有浓厚炙热的爱意。
这双眼烙入他的心底,覆盖了那片鲜红。
可是他总会忘记,像是不受控制地突然空白,然后那双眼重新被鲜红侵蚀了。
他害怕。
他反抗。
他努力地让自己重新记起。
许乔冬说过,冷静会让自己记忆牢固。
他要学。
他要学许乔冬那样,冷冷的,淡然的。
然后他就可以永远都不忘记那双眼。
那双和自己相爱的眼。
终于。
他挣扎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被救赎了。
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痴迷。
那双眼睛说:是我,成臻。
对了。
不是许乔冬。
从第一次抱住自己,他就说过了。
是我,成臻。
那个曾经一直守着自己,走在自己身后的人。
从那时候起,和自己并肩了。坚定,信誓旦旦,一辈子。
那是柔和神圣的羽翼。
不再是疮痍的炼狱。
自己被成臻那炙热的掌心,牵着。
沐浴在阳光中。
啊。成臻。
真好。
是成臻,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沈栩意很激动。
他想见成臻。
踮脚,像猫儿一样,不惊吓任何人,他轻巧地将门打开缝隙。
过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比办公室里还荒凉。
他拉开门,小心地挪了几步。
刷得雪白的墙忽然晃瞎了他。
门边墙上,一个满血的掌印。
厚实的,摸起来一定是炙热而温暖。
他呆呆地把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
也没有小很多嘛。
他放开手,掌印的暗红色又深了一点。
后退两步。重新关上门。
成臻说,乖乖等他。
那就不出去了。无论如何,他一定会回来见我。重新抱住我。
世界又沉寂。
忽然有点冷。
沈栩意抱着膝盖,眼巴巴地盯着门。
成臻,我冷。你怎么还不回来。
呐,我一直都记得你的。
你不用再说你是许乔冬了。
你是我的成臻。
我不伤害人了,我安安静静不闹了,我也不叫错你名字了。
我乖乖地等你。
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过浓的死寂会将人连灵魂都吞噬干净。
沈栩意指甲发紫,削瘦的手指却软绵绵无法握紧。
他想掐住掌心,疼痛得用疼痛去掩埋。
终于在恐惧即将蔓延喷发的时候,门把“咔哒”一声被转开。
皮鞋在他眼前停下。
他害怕。
他怕抬头看到的,不是那个人。
皮鞋固执地停留,似是看透他的怯懦。
睫毛碎碎抖着向上提。视线越过齐整的西装,洁白的领口,刚硬的喉结。
他一抖,跪在沙发上越过桌子直接扑了上去!
是那双眼,温柔如水。是那微笑,宠溺无边。
还有这专属于他的胸膛。
如获至宝。
他摸着他的脸,喃喃低叫:“成臻……”
成臻僵住,随后猛然箍住他,抬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狠狠的,不若以往的温柔,带着轻咬。
他激烈地回应。
撕咬着彼此。相濡以沫。
沈栩意胡乱地抓住他的手。
“……手,手怎么样了……?”
喘着气艰难地放开了彼此,受伤的手被摊开,沈栩意用指腹细腻地抚摸。洗净了鲜血,掌心中那些旧伤痕都暴露无遗。他心疼地舔舐那些伤口。
曾经他有多痛。
成臻揽着他,吻细密地落在他耳边。“我没事。”他该如何表达他的喜悦。那种在深渊中绝望了一辈子忽然收到来自天堂的照耀。恩赐一般不可思议。
“小意,叫我。”
“成臻。”吻他。如果吻可以传达最真实的感情。
“小意。再叫。”每一声称呼都可以为我消去一分疲乏与痛苦。
“成臻。”
可不可以就这样,在有生之年,心意相通。
不用你为了我背着别人的壳,不用你为了我丧失你自己。
两个人的房子终于是两个人的。不再有横亘其间的第三个影子。
沈栩意比第一次进入这个房子更兴奋。他站在床垫上弹跳,抱着成臻的手臂傻笑。
成臻无奈地看着这个大孩子,忽然臂膀一扯,将那个忘乎所以的人压在了身下。
呼吸交融。
“你是不是,还欠我?”成臻贴着他的唇问。
“欠、欠什么?”心跳擂动。像是重新活过一般,他回到情窦初开的青涩。
成臻抚过他锁骨,声线魅惑。
“洞房花烛夜。”
风探头,云窥见。
婉转低吟不绝于耳,让男人热气上涌。
男人的手握住他的分/身,热辣辣的,抽离他的神识,不经挑逗的射了出来。
贪婪地揉捏男人线条刚硬的肌肉,他渴望被进入,渴望被贯穿。
他渴望和男人融为一体。
双腿被支开,他扬起腰承受那股火热。
没有疼痛,只有胀满的餍足。
男人按着他疯狂地抽/插,他软绵绵地呻/吟,勾着脚配合,再深入再用力。
他的分/身被震得左右甩动,却没有人伸手抚慰。
他想就这样被插/射。他想让高/潮的快/感持续得更久,在血管里游移。
汗液与精/液的味道比春/药更催情。
他被不知足的男人干得昏了过去又醒过来,全身痉挛。
醒来的时候对上那双眼。沈栩意觉得所谓煽情的幸福。
他凑过去吻那双眼睛。
眼里倒映出的只有他。
温柔的双眼微微弯起。
“累不累?”
成臻嘴角微微翘起。他心里一阵悸动。
“不累。还想要。”他故意往下蹭了蹭。
成臻大腿压着乱动的他,沉沉笑出声。
“小色鬼。上一次居然能忍着做一半?嗯?”
他愧疚地遮住那双眼。他怕那眼里的悲伤。那里面的悲伤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