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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嫂问我:“怎么算不好?是吃不上啊?还是穿不上啊?只有不好的人,没有过不好的日子!”
我有点急了,信口就说:“那李哥呢?”
李嫂有点小骄傲的说:“你别看你李哥这样,他偷摸攒钱呢,我们之前干饭店的,再攒两年,就又起来了,日子在盼不在混!”说到这,李嫂拉着我坐了下来:“你看这条街上,有摆了一辈子摊没出息的,他们那是得过且过,有今天没明天的混日子。我和你李哥,十年前就从这条街出去了,我们俩就算现在回来了,过两年也会再出去,我们这是盼日子,小孩,你听懂没?”
我妈走的太早了,关于生活的这些话,从来没人跟我说过,我头回听,觉得有点意思。
林边从国外邮来一张照片给光光,光光明白,直接送到了我这。
照片里,她站在异国的城堡下,虽然身形寂寥,但仍努力的保持微笑。翻过照片,意外的发现,照片背后画着一只兔子,蹲坐在荒凉的野地里抬头看着太阳。
我绝望的捂住眼睛,她还在等,快一年了,她居然还在等!
我拉着光光喝了一顿酒,喝的多多的,喝醉后的我只哭不闹。
晚上回去,把那张照片压在枕头底下,乱梦一堆,不提也罢!
两个月后入冬,李哥借着这一夏偷摸攒下的私房钱,自作主张的给李嫂买了一件她梦寐以求的貂皮大衣,或者叫伪貂皮大衣,俗称獭兔。打折时买的,花了快两千块钱。
李嫂怒了,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大骂李哥乱花钱,嘴不停蹄的骂了一个多小时,李哥愣是没生气,就嘿嘿的笑着听,听完说:“穿上呗,看看什么样儿?”
李嫂一脸怨气的把衣服塞给李哥:“这刚入冬呢,你要热死我啊!”
后来天气渐渐冷了,外摊渐渐都撤了,李哥就带着李嫂转战商业城,我们的联系就渐渐少了,但偶尔的,我要是在街上看见有穿那样子的獭兔的,总想跟上去瞧瞧是不是李嫂,因为我觉得李嫂穿上那件獭兔,她一定特满足,穿起来也肯定挺好看。
是不是生活也不一定非要锦衣玉食?毕竟,一件獭兔也可以让一些人快乐一冬。
而我在摊子撤了后赋闲在家,四处求职受阻后,不死心的在网上看到一家高考补习班在招聘各科老师,反正都受了这么多打击,不怕再被拒绝一回,厚着脸皮我就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这家补习班是黑班,所以要求不高,老板看中了我在智泽的教学经验,就地让我操持起了老本行,继续给补习生补历史,日子过的也还勉勉强强。
我手上还有最后一批压仓货,也顺道在网上发帖子折价甩给了批发商,清货后算了算这一夏天挣的钱,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嘴咧的毫不矜持。
我有点想林边了,特别想,我开始想去找她了,但总觉得差点什么。
☆、第 62 章
新年伊始,我这半年过的忙忙碌碌,也没好好跟光光聊天,等我再找上她的是时候,这姐们正在家避不见客的发愁呢?
“你愁什么啊?”
光光撇给了我一张化验单,大夫的字都写的龙飞凤舞的,我也看不明白,撇了回去问她:“说吧,是怎么个绝症?反正现在的各种怪病,韩剧女主角都得全了,我听听你还能得出什么新花样不?”
悲从中来的光光,连杠都不跟我抬了,苦着脸就蹦出两字:“怀孕。”
我靠,吓死我了。
我生怕自己听错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探了探身子问:“啥?”
光光愤恨的看了我一眼,冲着我的耳朵大吼:“姑奶奶我怀孕了!”
我被她吼的耳鸣,耳道里不停的回响怀孕怀孕怀孕怀孕。
我双手合十,冲她虔诚的说:“阿弥陀佛,施主终于走向了家庭主妇的不归路,施主您好,施主您一路走好。”
光光斗鸡眼似的看着那张化验单,脸色纠结的不行,我有点不明白了,她至于么?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念头把自己都惊着了!我提心吊胆的问:“该不会,不是王罩的孩儿吧?”
光光哀怨的看着了我,哀怨的看回了化验单,哀怨的说:“你放屁!”
这就好,我放下了心,扶着她,把她像老佛爷似的供到沙发上,蹲在地上给她捶腿:“那你跟这纠结啥呢?”
光光一爪子拍开了我,愁眉苦脸的说:“我还没准备好呢。”
“王罩怎么说?”
“他说的不算。”
“孩儿他爹都说的不算,谁说的算啊?”
光光扶住了脑袋:“孩儿他姥姥。”
“不是吧。”
这败家光光,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情况下,在娘家出现了早期反应,老人都是过来人,眼睛贼雪亮,就地就把光光拿下,押赴医院,化验单哐当下来后,喜了四个老的,惊了两个小的,苦了我一个编外的。
这孩子不生也得生,光光挣扎不得,认了命的在家安胎,被两家老人轮流当祖宗供起来,那孕期的菜谱上,营养齐全的就差没写上十全大补丸。王罩这个准爸爸做的也还合格,尽量抽空在家陪她一起上老人给请的胎教老师课。他不在的话,光光就折腾我。反正以光光为主的一大圈人,都被折腾的够呛。
我觉得她不是在怀孕,她是在怀哪吒!太能作了。
寒假的时候,陶非敲我家的门,意外的发现我还在,她一见到我,激动的不能言语,一个猛扑熊抱住我,大喊:“你跑哪去了?我找你都找一年了。”
我其实也挺感动的,但我到底比她能控制情绪些,嫌弃的把她从身上扒看,这熊孩子,出了国也还那样,一个字,浑!
我问她:“李含思呢?”
她抹抹眼泪说:“她过两天才回国,我先回来的。”
我把她领进屋问:“还在一起?”
“当然。”她四下看了看问:“小师母呢?”
我啊了一声,随她坐在沙发上说:“回娘家准备过年了,这阵子没在这。”
“我都想她了。”
我切了一声:“你想的可真多,你怎么样?”
她开始跟我大吐异国恋的苦水,并且抱怨李含思管她管的越来越严。这次假期考试前,李含思给她放话,有一科没过的话,假期就别想见面。
我在心里点头,陶非这样的,就得李含思管着她,不然没个出息。我问陶非:“那你都过了吗?”
陶非悲情的点点头:“不过不行啊,她真不让我见啊。”
我哈哈大笑,同时有点羡慕。
过了农历年,我就27岁了,晃晃荡荡的人生迈入了不上不下的年纪。我在除夕夜许愿今年可以进步一点,李嫂的话让我对生活有了重新的定义,我开始希望自己好一点,更好一点。
大年初三,陶非和李含思提着东西到我这拜年,我一个人过年也没准备什么,就三十晚上吃了顿速冻饺子应应景,她俩拿的那些东西,倒像是上门自备干粮似的被我端上了桌子。俗语小别胜新婚,两个人你侬我侬,眼睛里都揉出蜜来了,吃个橘子都要喂一喂,看的我脊梁骨冒寒,拿筷子敲碗说:“够了够了!秀恩爱找没人地方秀去,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李含思脸红了红,往边上坐了坐,陶非赖皮的马上贴过去:“怕啥?光明正大的。”
我摇着头叹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脱口问陶非:“陶非,你就没想过,也许你放手,李含思会遇到一个男人,对她很好又可以给她婚姻?”
陶非听后笑的分外张扬,然后搂着李含思的肩膀说:“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因为我坚信,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那个人是我陶非,那我又何必将她让给一个对她一般好的男人?这多缺心眼啊!”然后她理所应当的问我:“不是吗?”
她的这种自信是我没想过的,我有些揶揄,说不出答案!
临走前,李含思让陶非先下楼暖车,陶非是有一身的毛病,但就有一个优点,听李含思的话!等陶非前脚出了门,李含思就转过身,冲我讳莫如深的笑。
这小姑娘的厉害我领教过,所以不做声的看她。
她果然一开口,就直奔问题核心,“小阳老师,你说林姐回娘家过年了,可卫生间的牙刷为什么只有一支?毛巾也只有两条?她难道是带着生活用品回家过年?”
我惊讶于李含思惊人的洞察力,遂摇着头无奈的笑笑,李含思点了点头表示她明白了。她很年轻,但眼里慧光早现,她结合着我在饭桌上问陶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