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哲笑了,“多大个人了,还细皮嫩肉的怕烫,跟个小姑娘一样……”
顾臻脸一阴,方哲自知说错了话,赶紧低头吃东西,感觉到后背两束冷冰冰的视线射过来。
顾臻开口了,用笔指着方哲豪不停顿地说:“方哲同学,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理解成性别歧视?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就你就能随便用猥琐龌龊的语言调戏染指么?细皮嫩肉?这是完完全全赤*裸裸的挑逗调戏。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广大女性同志的人身权利已经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所保护,心思肮脏的男同胞比如你——方哲,请自重,女性不是你们的玩物也不是你们的附属品,她们有自尊有人格,你的行为是彻彻底底的歧视,是在践踏、蹂躏我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女权,是在把全体女性同胞踩在脚底下,你的行为是——”顾臻把笔往桌上一搁,“违宪。”
方哲的脸绿了。
“我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方哲被“违宪”两个字打得头昏脑胀,赶紧蹲下身把热狗捡起来,把手里的三明治递了出去,“这个掉地上了,你吃这个吧。”
顾臻悠悠然翘着腿,用眼睛在方哲脸上扫了半天才伸手接过了三明治。
方哲一副受婆婆欺负的小媳妇模样低头吃热狗,顾臻悠然自得地用优雅的动作吃三明治,气氛居然出奇地和谐。
方哲偷偷抬头看顾臻的脸,顾臻戴眼镜看着书,侧脸的弧线很柔和,低垂的眼睑很恬静,嘴角隐隐透着点笑,不知是被书中的内容逗乐了,还是因为心情好。他安静的时候像一个乖巧的好学生。
方哲猜测他还不知道张云宥要结婚的消息,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平静。喜欢的人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新郎也不是你,会难过是人之常情吧。
方哲不想告诉他这个消息,要说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现在这个气氛实在是太舒服了,宁静、祥和,带着一点点安静的喜悦。
但是孙子兵法上有一句话,叫做“上下同欲者胜”,反过来就是心口不一的人,总有穿帮的时候。
方哲向来是一个藏不住东西的人,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他越是想把张云宥的婚礼藏住,就越是紧张,他越是紧张,就表现得越是奇怪。
于是他从包里拿出案件分析材料,指着桌上的笔说了这么一句话:“帮我把那支婚礼拿过来。”
顾臻像看怪物一样看他,方哲赶紧闭上嘴,脸色难看得像活吞了蟑螂。
顾臻把笔放在他面前,说:“这叫三菱。”
方哲打了个哈哈,摊开文件,把这几天的调查结果给顾臻说了,顾臻听得心不在焉,最后说:“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这样的事情小学生也会做了,我为什么花钱雇你来做?你用你那个小若芝麻的脑袋好好想一想,这样能打赢官司?”
方哲不满地说:“那至少也要知道一点对方的底子,否则怎么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
顾臻用笔敲方哲的头,方哲抱头后撤,顾臻说:“比单细胞生物还要蠢。无能还要给自己找借口,简直是太可悲了。对方不过是个没有才能才思枯竭的三流写手,顶多给杂志写点形如‘少女经期注意事项’、‘男性如何提升自己的魅力’这样的文章,满大街随便抓两个人都和他差不多,有什么可调查的?最重要的是我方的态度,居然敢来招惹我顾臻,简直是活得皮痒了,不让我好好在他那张皱巴巴的老皮上抽上几鞭他就不知道痛怎么写。”
方哲说:“恶魔。”
顾臻说:“这叫杀鸡儆猴,昭告天下谁要来招惹我顾臻,有他好看的。”
方哲说:“性格恶劣。”
顾臻悠然自得,“谢谢。”
方哲撇撇嘴,照着顾臻的意思在诉讼材料上圈圈点点,把自己起草的那份答辩状全盘推翻回炉重造。
顾臻看了看,皱眉说:“不对不对,态度还要再强烈一点。什么‘也许’,全部用‘绝对’,小学语文没及格是不是?”
方哲把刚写的“原告人也许是贪慕我方当事人的成就”改成了“原告人绝对是贪慕我方当事人的成就”,顾臻满意地点头,又把视线转回了《影子的颂歌》上。
方哲斜眼睛看他,心里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张云宥结婚的事。
但是为什么张云宥结婚不邀请顾臻呢?顾臻是他的得意门生,而且名声远扬,有他捧场,张云宥也会很有面子。
方哲想,这两个人之间可能不是什么也没有的。
方哲拎着笔心里边百般纠结,手下胡乱地写着字,顾臻侧头一瞟,说:“‘被告当事人婚礼婚礼婚礼,肯定有奸*情。’”
方哲低头一看,纸上写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婚礼”以及好几个“奸*情”,赶紧一把将纸揉成了一团。
顾臻扬眉看他,“婚礼?”
方哲和稀泥,“我我我姐姐要结婚了。”
顾臻嘴边阴阴地冷笑:“奸*情?”
方哲慌不择言:“她还和别人有一腿!”
顾臻瞥他,眼神像伽马射线把他全看穿了,盯了一会冷冰冰地哼了一下,说:“你是独生子。”
“干姐姐……”
顾臻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样物事,一抬腿站起身,走到方哲面前,带着巨大压迫感的气场瞬间笼在了方哲身上,顾臻牵起嘴角,“你小子……”
方哲抬眼一看,面前一个黑洞洞的孔对着自己,方哲登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靠,这、这打火机吧?”
顾臻轻笑,啪嗒一声关掉了保险,方哲脸白了,赶紧往后撤,边撤边叫唤:“你、你非法持械!”
顾臻举着枪不紧不慢地指着方哲,像黑玛瑙一样的眼睛没有波澜,方哲想起他说的“如果输了就杀了你”,一身冷汗即刻都下来了,这时才知道顾臻说的“杀”,是真枪实弹的“杀”啊!
在死亡威胁面前,方哲彻底蔫了,马上举手投降无比顺服,“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上有二老下有宿舍里边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儿,这一死五命啊请大侠开恩!开恩呐——”
顾臻又啪嗒一声上了保险,方哲呼出一口寒气,摸着自己怦怦乱跳的小心脏低着头说:“是张教授,他下个礼拜要复婚了。”
沉默。
沉默。
沉默……
方哲静静等了一会,顾臻没有反应,方哲没忍住,偷偷抬起头来看,仿佛看见一团黑雾弥漫在顾臻身边,顾臻的脸阴沉沉的,脸色难看。
“啪嗒”,顾臻又卸了保险,枪口指向方哲。
方哲傻眼了,“靠!有没有搞错,我好心好意来看看你,你不感谢我不说,还要杀了我泄愤!来啊来啊,你开枪啊!开枪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云宥了!”
顾臻揪着眉头和方哲对峙了一会,无果,把枪往地上一扔,带着一团黑屋冲回了房间。
方哲怕得要死还要充好汉,这时吓得一身冷汗,赶紧冲上去把手枪的保险打上,心惊胆战地靠着沙发坐了半天,才稍微缓过些气来。
好半晌,方哲叹一口气,轻声道:“爱情真是疯狂呐——”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上捣乱这种剧情真的好狗血
那天之后,方哲就再没敢去顾臻家,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张云宥的婚礼越来越近了,抄袭案的开庭日也越来越近了,方哲掐指一算,婚礼还有两天,庭审还有五天,当事人和律师的关系陷入了这样一个僵局,庭审近在眼前,如果输了可能还要丢掉性命,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方哲长叹一声,在安静的教师里掀起回音。
教授抬起身子,问:“是谁在放屁?请站起来。”
方哲缩了缩头,教室里已经站起来了三四个人,苦着脸说:“老师,食堂饭吃坏肚子了,不能怨我们啊老师。”
另一个人说:“从沙子里边挑饭吃,我们真的很不容易啊老师。”
“老师,我们活得好苦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呜。”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教室都开始怨天尤人起来,有的同学高举校兽医院病例,说被诊断出来胃穿孔胃溃疡,就是因为喝了食堂的免费汤。
教授扶扶眼镜,说:“我也很同情你们。放屁不是你们的错,但放成响屁影响课堂秩序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古人有云,响屁不臭臭屁不响,明明可以放成臭的,为什么要放成响的呢?”
同学们面面相觑,教授说:“坐下吧,咱们继续讲民法。”
据说从此以后本校的民法课上,总是弥漫着一阵又一阵的臭鸡蛋味,在民法课上晕厥过去的学生比军训中暑倒下的学生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