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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任万成的状态很不好。
平时都是神采奕奕、笑容朗朗,但那一天却有些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他和任万成说话,任万成就嗯一声,低着头。
他不知道任万成怎么了。那种感觉好像任万成被谁训了一样。
他很少见任万成这样,他印象里任万成有这样的表现,唯一一次,就是……
小时候任万成偷亲他,他一把将任万成推开。
他一想到那件事心里就有些发憷。他不是憷会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而是憷被自己狠狠推开的任万成:
在暗色中一声不吭的缩在栏杆边、悄无声息的下了床淹没在夜色中、蒙着被子小声的哭。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害怕。
他说不清那是种怎样的害怕。那就像个黑暗的无底的洞,他连想都不敢再想。
于是他没有细想,也没有问,就当什么都没注意到。
—未完—
十一.性
也许是因为看书忘却了一些压力,而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元正礼和同学一起相处交流的时间多了一些,他的性格反而还好不少。
他本来是有些内向的。但在任万成不止一次的周末扔下他而和其他同学出去玩了以后,在他愤怒、极度、憎恨以后,他就觉得,他也该多交些自己的朋友。
凭什么要把注意力放在任万成身上?
于是他开朗了些。其实这种开朗是虚假的,是他模仿着任万成的。他无意识中选择了这样的行为,因为每当他感到胆怯、害羞、想要退缩的时候,他就想起来任万成,他就想起来任万成抛下他、有了其他的同学和朋友了。
他就想:凭什么我不能也有自己的朋友?
那是种攀比,是种报复,是种狠狠甩懦弱的自己一巴掌的行为。
是青春期里的“我偏要这么做”,以表明自身的独立及能力。
他不想认识太多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人,但他强迫自己尝试那么做,而且他强迫自己像任万成那样自然而然。
很累。
他其实只是想和关系好的人聊聊天、玩一玩,不想有多余的动作。他甚至并不那么在意朋不朋友的事。
这个年纪,不少男孩子都开始接触“性”方面的东西。
因为是半封闭学校,大多数都是流传借阅着看看小黄书,稍微露骨的言语都能让这些刚刚对性有些意识的青少年感到兴奋刺激。
元正礼身边的关系好的男同学还有舍友也是这样。
大家聚在一起好奇又激动的讨论着,成人小说图片,足以让他们冲动的“打好几枪”。
元正礼对这些莫名的很淡。
当男生们的眼睛在偷偷的扫着女生们的时候,他没兴趣;当男生们在兴奋的讨论女生或哪个女性或哪张色‘情图片的胸、腿、屁股的时候,他没感觉;当他好奇的翻了翻黄书、看到那些细致又粗俗的性描写时,他没有勃‘起,而是反感的皱了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性总有着隐隐的排斥。那时候如果他哪天有点欲‘望躁动,大多是忍,实在忍不住了就用手大概解决一下。他解决它,只是因为需要解决,就像人要上厕所一样,有时候是实在忍不住了。他觉得那些快感不是快感,而是一种来自地狱的引诱;那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低级原始的,是人类摆脱不掉的,可悲的,和牲畜没两样的一种行为。
他不知是在何时有的这种感觉的。没人这么告诉过他,起码他印象里是没有的。这只是在朦朦胧胧对性有一点概念的时隐隐这么觉得。以前并没有清晰的没意识到,直到他真的见识到了这些,这种感受就呼之欲出了。
某次在微机课上有同学联机一不小心发现了黄片,这一传十十传百,班里不止是男生,有些女生甚至都好奇的看。
他也去看。但当他看见粗长的深色的东西在女人那黑粉色的洞里进进出出、带出肮脏的湿淋淋的黏液,听见耳机里满是黏腻声、肉‘体碰撞声、女人淫‘荡的叫声时,他立刻就把窗口关了。
他的脸色很差。
下了课,男生们激动的窃窃私语着,而他却一个人在厕所里反胃了半天。本来是吐不出来的,然而一想起那画面和声音,他就利索的呕了出来。
那是他第一次因为这种事吐。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按理来说,男人和女人这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他以后也会去这样。
但他就觉得这很恶心。
性,都很恶心。
从此以后他连偶尔忍不住的必要的解决都没了。忍不住也忍着,硬忍着。有时候难受到晚上睡不着,他就手攥成拳头抵在嘴边,狠狠咬着自己的食指。
有时候梦里会泄出来,虽然心里也觉得不舒服,但总比自己去那样做要好。
元正礼初三的时候,任万成初一了。
按任万成平时的成绩来说,省重点,就算不是最好的,那也该是一流里的。但任万成没有。
任万成有一段时间成绩滑坡,尽管依然是班里的前几名,但滑坡是毋庸置疑的。
家长和老师从各个角度去观察,最主要考虑的就是任万成早恋。毕竟这孩子长得俊朗,不少女孩子都喜欢,所以早恋的可能性不低。
然而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任万成的状态情绪似乎有些不佳。
他们问,任万成也不说。家长老师只能干着急。
元正礼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就让元正礼去问,因为任万成和元正礼最亲。
元正礼显然对这个差事是很不乐意的。因为任万成学习再怎么不济还是年级的前五,而他最好的时候也只是个班里的中上。
于是他问的时候态度不怎么好,皱着眉,不快的问:“你初中准备上哪。”
任万成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些诧异他会问这种事。
“问你呢。”他有些不耐烦起来。
任万成挪了视线,有些犹豫,接着反问了,“哥高中还要继续在那上吗?”
他挑了下眉,“我不知道,我成绩不行。”
任万成就不说话了。
“你好好学。”
元正礼撇下这么一句话,就打算收场了。
然而任万成这时却抬了头问:“哥你会去上Z中吗?”
那是个二流的省重点学校。
元正礼转过头,带着点不耐,“Z中?”
任万成看着他,目光坚定的点点头。
“我上不了。”元正礼干脆的给自己下了“诊断结果”,“我成绩不够。”
任万成看看他,本来想说什么,但眼睛里的亮光灭了些,又垂了眼睑。
“怎么了。”他问。
“没怎么。”
“你上你的学,问我的干什么。”
元正礼问完,就意识到了些东西。
他立刻瞪了眼、拧了眉大喝,
“你敢到我这来上学我把你腿打断!”
任万成猛地抬了头,惊愕的盯着他。
元正礼知道自己的话说的狠了,但他没办法,
“不许来我这上学听见没!”
他没办法让他的弟弟跟他一样,待进那所杂乱的、和监狱一样的、不怎么样的学校。
任万成和他是不一样的人。
任万成比他聪明,比他学的好,比他能力强。
他没办法让任万成这只金凤凰莫名其妙的就落到他们那个鸡窝里。
这是他的弟弟。
他的弟弟。
他的弟弟。
任万成只是盯着他,直直的盯着他。震惊的。
也许不止是震惊的。
他不知道任万成会不会讨厌他、恨他、嫌恶他,但他必须这样。
任万成最后没说话,只是又看回了地面。
他看着;也冷静了下来。他想自己又做了过分的事。
然而这就像是小时候他狠狠推开任万成训了任万成一样,他必须如此。
晚上他又睡不着觉,盯着天花板。
周六他回爷爷家时候顺便去了文具店。周日他离开时在任万成的桌上放了套崭新的三角尺量角器。
那玩意值不了多少钱,但他实在是不知道送什么给任万成“表示”一下了。
他零零碎碎送的东西太多了,已经重样了好几次。
他没把任万成的真实情况告诉母亲,要不然母亲可能会把这问题归结到他身上。比如他没有起到带头作用。
直到任万成的学校确定下来之前他都一直惴惴不安着,怕任万成真来上他们学校怎么办。
好在任万成没有。任万成上了Z中。
按母亲的话是,任万成在一流重点学校联考的时候不舒服,发挥失常了。但在考Z中的时候成绩很好,重点班绝对没问题。
元正礼当时没说话。
事后他见到任万成了,盯了任万成很久。而任万成抬头看他,奇怪的问:“怎么了哥?”
他就没去问任万成到底什么情况,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好好学”。就像老师家长们教导他的一样。
—未完—
初三后元正礼就几乎不怎么回家了。
他稍微收拾了点性子,认真学习了。而学校周末考试、补课,留下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