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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听他这么一说,柏岩痛苦地捂住脸把头扭向一边。
“同学,年纪轻轻不要这么在意外表,像你这个年纪应该更注重内在修养。”调戏得手的江靳心情很愉快,开始按照病历封面上的患者资料填写处方单。柏岩,听上去挺元气的名字,怎么本人那么二呢?
“你才是同学你全家都是同学!我已经26岁了!哼!”柏岩把表情从惆怅换到愤怒,这样一来他的五官全部扭曲到一起,在他脸上形成了“弱智”两个字。
“抱歉我刚看到病历。”江靳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安静,“发脾气会导致脱发情况加重,建议你稍微控制一下情绪。”
柏岩果然坐直了没有再说话。江靳低头继续写起处方单,诊室里安静了一会儿。
“照这个处方去划价,取药,待会回来我告诉你药怎么用。”江靳把处方推到柏岩面前。
柏岩伸手拿起处方,被上面那一行行扭曲过度的字体深深折服了。
“那不是写给你看的……药房的护士能看懂。”看出他的茫然,江靳耐心地解释道。一定是因为他太白痴,家人才不敢放他一个人出来看病,今天是第一次吧,医者父母心,我们要理解……那处方上应该再写点儿针对神经的药物?
“哦……”听了江靳的话,柏岩拿着处方走出了诊室。看着他的背影,江靳不知为何又喊了一句:“划价窗口出门右拐!”
这本来只是一句极为普通的叮嘱,可在柏岩看来,却像是一块巨石落入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大浪。
“真当我是白痴吗?!”柏岩转过头大声吼了一句。
本来因为秃头的事情心情就很低落,又被帅气的江医生看低了年龄,藐视了智商,只觉得胸中一股愤懑之气喷薄而出,不吐不快。
可这气生得莫名奇妙,不管怎么看,都是他在无端发脾气。
但江靳没有生气。他透过眼镜,就那么直直顶着柏岩,瞬间将那双眼中的怒火扑灭了。
柏岩垂头丧气地走了。
再进来时,他手中拿了一堆药,有医院自制的,也有厂家生产的。他把药放在江靳的桌上,等江靳发话。
江靳正在为另外的病人诊断,见他进来,便停下来,也没说什么,清点了一下药物,然后拿出一张空白的纸,在上面仔细写着,写好后递给柏岩。
柏岩接过来,纸上是端正清隽的楷书,每种药的用法和用量,写得详细清楚,包括水剂用什么工具涂,片剂和胶囊是饭前还是饭后吃。
“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按时用药,注意作息规律。这些是一个月的药量,一个月之后,来找我复诊。”
江靳语气平静,说完之后,再没有看他,继续给面前的病人看病。
“谢谢……”柏岩觉得喉咙有点发紧,“江医生再见。”
“嗯。”
柏岩走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些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二货和黑黑的初遇基本上是比较囧的。以后还会更囧……囧……
夜蒲小王子
接连半个月,柏岩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
出门前要仔细用头发把脱发的头皮遮盖好;随身携带小镜子不时整理一下头发摆放的方向;时刻注意不站在风扇底下;尴尬的时候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像以前那样挠头……他害怕同事发现自己头顶的“小秘密”,几乎不敢跟他们接触太多,一下班就找个借口溜回家,生怕和同事走在路上一不小心被一阵风吹开发帘。现出秃掉的头皮来。
江靳开的药一直有在遵循医嘱按时使用,但效果好像不是很明显,头发没有冒茬的迹象,连一点点柔软的小毛毛都没长出来。反倒那片头皮因为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久了,变黑了不少。
每怀着期待照一次镜子,就收获多一次失望。柏岩觉得很伤心,很伤心。
为抛弃他而去的头发,也为江医生最后淡漠的眼神。
他那天心情不好,转回去对他吼,但江医生并没有做错什么,他的气撒得简直莫名奇妙。回头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自己不对。
江医生有理由生气是真的,可他不是用杀必死光线秒杀自己了嘛,干嘛还那么冷漠?是余怒未消吗?
可他后来写给自己的那张用药说明……怕自己看不清,字写得格外整齐清楚,药的用法用量又写得那么仔细,又完全不像是在生自己气的样子。
是医生的职业操守吗?还是说,他其实并没有生气?
柏岩烦躁地扯□上的浴巾,走到床前狠狠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上班时,要整天面对那些凶狠势利的客户大妈、满脸油光,不停在自己臀|部瞄来瞄去的客户大叔,应付处理不完的投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伸出来摸自己一把的咸猪手,下班后,要操心自己尚未萌芽的头发,操心之后复诊的结果……
心好累啊!
而且!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出门high了!每天下班宅在家里就只是看碟、看书,枯燥的宅居生活对一个健全青年的身心,已经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想当年一个月30天有20天晚上都在外面玩,同事还送了他一个外号,“夜蒲小王子”。
现在,江湖上已经没有哥的传说了吧……
好想去泡吧,好想畅快地喝酒,好想蹦迪!
可是,头发,头发……
拿毛巾盖住脸,柏岩往后重重摔在床上。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柏岩捞起手机看看来电,是大川。
“干嘛呢?”大川问。
“在家窝着呢,闷死了。”柏岩嘟囔着回答。
“出来玩呗,南区新开了家酒吧。你喜欢的那种。”
“我现在哪种都不喜欢。”
“你真打算半年憋在家里不出来玩儿啊?”大川有点急了,“戴个帽子出来不就行了?”
大川是柏岩最铁的哥们儿,两人从大学开始就在看片、逃课、作弊等事件中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感情。他们身为彼此最信任的朋友,知道对方的想法和爱好,相互不隐瞒。就连秃头这件最丢脸的事情,柏岩都只告诉了大川。
“哎,算了,要是不小心有什么艳遇,上了床还不得摘帽子,扫兴。”柏岩说得脸都不红一下。
“就知道你理由多,你这个呆不住的性子,老这么憋着不憋坏了啊!给我下来,我在楼下等着你呢!”大川的声音透着兴奋。
柏岩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起来,跑到窗边一看,果然,那辆熟悉的吉普就停在楼下,车灯一闪一闪的,大川正靠在车上打电话,大概是看到他站在窗边,还向他挥了挥手。
柏岩不由得心里一热。
什么是哥们儿?最饥渴难耐的时候带自己去泡吧的才是真哥们儿!
对着电话吼了句“等我五分钟”,柏岩胡乱把头发吹干,利索地从衣柜里捞出衬衣针织开衫卡其裤穿上,又拿了顶呢帽戴在头上,跑到玄关那里蹬上鞋子,飞速跑下楼。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柏岩打开车窗,春天的晚风还是带点寒意,可他觉得吹在脸上很舒服,大川相当可靠的侧脸转头可见,半月来因为秃头产生的压抑情绪,纾解了一大半。
柏岩想起,大川是第一个知道自己取向的人。
柏岩喜欢男人,这一点他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对女同学的内衣没有反应,却因为篮球队长结实的肌肉而脸红。一个人忐忑不安地上网、翻书、看AV和GV比对之后,他确定,并接受了自己是gay这个事实。他天生比较擅长疏导自己,痛苦彷徨过后决定认命,但还是不敢向父母坦白。所以高考之后,他选择了离家很远的N市读大学和工作。
大川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觉得不应该隐瞒,于是在两人关系最好的时候,也就是期末考试作弊被双双抓住,晚上两人一起在操场上抽烟喝闷酒的时候,他向大川坦白了。
他清楚地记得,身为直男的大川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吐出一口烟,说道:“那你对我……”
柏岩立马表态:“绝无私情。我永远当你是兄弟!”这是实话。
大川的表情顿时轻松了,他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柏岩的后背,差点把柏岩嘴里那口啤酒给拍到气管里去:“没错,不管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们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因为这一点,柏岩特别感谢大川。他深知同性恋生活的不易,大川没有歧视他,他很高兴也很感动。
“想什么呢?”大川突然开口,打断了柏岩的沉思。
“我在想啊,你一个直男,陪我一个gay去gay吧玩,算怎么回事儿?”柏岩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