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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昇一起时才会没有伪装地沉默或是闹性子来宣泄。每当这个时候,靳昇就会表现得比平日更加耐心细致。他的宝贝总是在同一件事情上反复犯错摔倒,而他自己总是在同一个人身上反复犯错姑息。这件事他的宝贝放不下,这个人他自己一样舍不下,所谓凡事相生相克,怕就是这个意思。
“很累了吗?”
“现在还没有,等到真的再次起航,才会开始累,不知道这一次……要多久。”
“再久我也会一直在,即使沉了,也一直在。”
“阿昇。”
“我在。”
“我不后悔。”
“我也是啊。”
“那……他们呢?”
“你知道答案的,景楠。”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也不后悔?”
“可能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天堂。”
“他们不在那里。”
“景楠,你,就是他们的天堂。”靳昇忽然低头吻了吻林景楠的唇瓣。“活着的人是无法去天堂的。”
林景楠有些迷离地看着靳昇,许久之后,脸颊才泛出红晕,羞涩地将脸转向一边,人也推开靳昇独自来到了厨房的窗口。那棵月香桂又开花了,黄色的小花簇拥在一起,一团团地很是可爱。
“阿昇,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好像那一天总是会回来,就像……是一个圈一样,走完一圈之后必定会回到起点重新开始。很多人都说,圆,是没有起点和终点的,但是我不那么想。任何一个圆都是从一个点开始地,不管在后来它如何隐藏自己,它依旧是存在着地,只是我们看不清,就跟自己说,圆没有起点。”
“给你。”靳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放进林景楠的掌心,将手指握紧,低头吻了下。“玩得开心。”
“他们会遇到彼此吗?”林景楠看着自己被握紧的拳头,心里有一丝怪异的兴奋,而且越来越强烈。
“这重要吗?”靳昇站在林景楠身后,手搭在他肩头,和他一起望着后院的月香桂。“什么时候我们种一颗青梅吧?应该不会很难养活,然后弄把梯子,我在下面扶着,你上去摘,嗯……再给你绑根绳子。”
“阿昇,我不再是那个小个子的孩子了。”
“真希望你永远都是。”蹭了下林景楠的发顶,靳昇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真好闻。”
“是啊,月香桂很好闻。”
“是你很好闻。……景楠,那个小个子的小孩,身边只有一个人。”
“身边只有一个人?”林景楠默念了一遍,笑了。
那天晚上康栎威没有回家,林景楠也没有回他们的家,而是留在那个带院子的房子里,将自己沉在浴缸里憋气发呆。水很清,和里头的人一样静止着,林景楠总是觉得泡久了,那些痕迹就都看不出来了。
头儿正式批准康栎威的休假报告那天,和他一起在外头吃了饭,没有叫别的同事,单纯的就是同事之间一起吃饭,就连最后付账也选择了各算各的。出了警局换了身份的康栎威,明显变得疲惫多了。
康栎威近月的情况相对比较复杂,在外和林景楠一样,原先如何行事依旧如何行事,在家面对林景楠,就和林景楠面对靳昇时一般,总觉得那个自己还可以真实些,再真实些,唯一不同的只是康栎威暴露出来的秉性带给林景楠的可不是林景楠带给靳昇的那种信任和依赖感,而是一场真正的等不来黎明的噩梦。
有次林景楠半夜醒来看到康栎威正大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可那目光确是死的。更甚的是康栎威有时会拿手铐将叫你的左手铐在床头才能安心入睡,否则就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林景楠,并且一定要他面朝自己,可第二天醒来却不记得。康栎威对于林景楠的爱确是与日俱增,只是方法变得越来越离谱。
“景楠,你一定不要离开我,一定不可以怕我,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让我只做自己的人。我真的觉得很累,成为那些人所认为的康栎威,但我必须如此。不瞒你说,在局里我算是标杆一样的人,所有新来的小同志,甚至比我资格老但成绩没我好的人,都会一直盯着我,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还有头儿,他早把我动作下一个他。还有我的父母……他们从来没有放弃,有一天我带着一个女人回家看他们。只有在你的面前,我才可以放下这所有的伪装,负担,责任,可以随性,甚至可以做点坏事。只有你,景楠。”
这些话不止被重复过一次,第一次听到时林景楠以为康栎威在跟他说,爽快地应下,承诺自己不会。第二次时林景楠以为康栎威只是再一次强调,也认真听了,说自己不会离开他。直到第三次第四次林景楠才真正注意到康栎威对着自己眼睛都不眨地说这些话时的神情所透露出的信息,他不是在和他说,他是在和他心里的那个人说,他心里的那个人是林景楠,却不是他眼前的林景楠。很荒谬,确是真的。
然后很不幸地,我们总是忘记一个被重复验证过的简单原理,那就是,力,是相互地。这样的相互,是其本身所具有地,不受控于人的主观能动性。通常它不会从正面作用,根据具体不同情况做出相应的反作用力来保持平衡。当某一刻,其中一种力过大时,平衡就会被打破,会出现震动,直到下一次平衡。
也或者,就那么一直运动下去。
就如康栎威说的,林景楠是唯一的一个,所以哪怕是尊崇如父的头儿,也是外人。那顿饭吃得很慢,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康栎威低头吃得认真,头儿时不时关注着对方的表情,每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快要结束时,才缓缓开口道。“阿威,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真的只是累了想休息几天,不是有其他安排?”
“只是累了,想有其他安排也没那个心思,而且……头儿,你不是老嘲笑我们业余生活太枯燥吗?”
“那……林景楠呢?他没有抱怨什么?”
“景楠自己也有工作,小老板一个也很忙地,又不是姑娘,我想他粘着我他也不乐意。……他和我一样是个工作狂,有时候人呆呆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那傻傻看着你的表情又是特别可爱,就忍不住……咳咳。”康栎威看到头儿脸色有变,立刻打住,笑着指指桌上的菜。“哈哈,这个都没有嫂子烧的好吃。”
头儿配合地夹了一块,随口道。“火候没掌握好。”
“你看,这样的厨师也开着店,店里生意照旧好,不是?”
“那是因为不会做饭,又懒得做饭的人没有挑剔的资格,不过他们可以选择,来这家,或者不来这家。”
“这个不就是挑剔?”康栎威反问了句,埋头吃起来。
头儿动着筷子,脸色有些沉,自觉告诉他康栎威撒谎了,经验告诉他康栎威不会。
出发前一天,两个人都有些激动,并排躺在床上,争论着到底数绵羊有效果还是数水饺有效果,最后就在这样没有营养的争吵里相聚入睡了。睡前最后一句话是康栎威告诉林景楠,他会开游艇。
康栎威当初看过靳昇家游艇的照片,也查过同一批的游艇,进入过其中一艘了解过情况,和现在这次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主人不一同,游艇的风格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这些变化凸显了不同主人的喜好,风格,哪怕是行为模式,这些都是康栎威站在那里想要获取到的信息。只是这一次,康栎威刚刚踏入内部所看到的情形,仿佛让他回到了第一次踏进林景楠和傅文仲那个家的时候。纯白色的主色,没有任何带有个人特性的私人物品,就如同一艘等待出售的样板游艇,就差外头竖块“出售”的牌子了。
用力吸了几口气,没有特殊的气味。
“不喜欢吗?”林景楠随意地在里头走动,给康栎威也拿了一杯饮料出来,林景楠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就和游艇所有人没有区别。“我带你到处看看?怎么了?是因为昨天对我夸口说自己会开游艇,现在慌了?”
“我说我会,什么时候不会的?”康栎威揽过林景楠。“看着你就像是这里的主人。”
“来过几次,如果不问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