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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的那天早上,天色还只是蒙蒙亮,天空飘着毛毛细雨,衬着周围的山景,一切都是雾蒙蒙的。这样的雨天在山区是很常见的,但是却给整个葬礼增添了环境所带来的更深的伤感。
林芳站在一边又一次流下了眼泪,用手捂着脸无声地哭泣着,徐清岩站在她旁边单手搂着她的肩,一声不吭,只是嘴唇紧紧地抿着。
徐竟双手捧着高彩华的骨灰,也是一脸的凝重,只是他作为小辈,与高彩华的感情难免没有林芳那么深,而且也不会有林芳和徐清岩那个年纪面对死亡才有的体会。
火车票买的是第二天的,晚上还要在山里住一晚,林芳吃了晚饭就进了屋里休息,徐清岩留在堂屋里和长辈们闲聊,徐竟就在一边坐着,听他们说,偶尔回答几个问题。
虽然是盛夏,但是山里却很凉快,刚吃完饭也不觉得热,就是蚊子比较多,时不时地绕在身边嗡嗡地飞来飞去,几个长辈一手拿一个扇子,时不时地在身上拍两下。徐竟从小就不招蚊子,身上倒也不觉得痒,习惯了那嗡嗡的声音也就不去管它们了。
堂屋前面是一片不大的竹林,夏天了也是苍翠碧绿的,在夜色里入眼一片墨绿,很有些幽深的感觉。风一吹,竹叶就沙沙作响,带进来一阵凉风。
徐竟听着听着就走了神,直到一个身影走进视线里,才发现徐清岩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堂屋,已经走到了竹林边上,站在那儿停了一会儿,又继续抬脚朝屋外面走了出去。
夜风吹起他衬衣的一角,徐竟借着堂屋投在屋前的灯光一直看着他走过菜地,才站起来也跟了出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山里的月亮比城里圆很多,银辉洒下来,照得山里一片朦胧的银白色。徐清岩慢慢地在前面走着,瘦削的身体在身后投下一条细长的影子,两条手臂随着走路的动作在身侧微微地晃动,不复刚才在堂屋里的谈笑风生,在夜色里显得沉默又孤凉。徐竟看着脚下的小路,一时竟不敢追上去,只能隔了一小段距离在后面静静地跟着。
前面不远是一条小溪,顺着山势一路而下,虽然不大,水流却有些急,在夜里“哗哗”的水声显得尤其清晰,看着徐清岩走到溪边停下脚步,坐在了旁边的草地上,徐竟才慢慢地走上前去,弯腰也坐在了他身边。
山里安静,这里又离人家户隔了一段距离,所以就显得尤其静谧,除了偶尔有一两声夜归的鸟啼声,月色下只能听到耳边悦耳的水流声,仿佛天地都为之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ND,昨晚开会到10点过,累死个人!
18、心甘情愿
徐清岩不说话,甚至没有侧过头看徐竟一眼,只是出神地看着面前的溪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徐竟叫了他一声,才略微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里明明亮亮的,不知道是水光还是倒映的月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怀。
徐竟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叫了他一声。
徐清岩淡淡地“嗯”了声,依然看着他。
“你怎么了?”
“没事。”
徐竟想开口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甚至不知道徐清岩是不是在为高彩华的死而难过,还是由人及己,面对死亡产生的伤感?
又坐了一会儿,徐清岩都没有再开口。静默中,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徐竟却总觉得那瘦削的身形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越发显得飘忽不定,心里突然就涌起一种害怕的感觉。于是伸出手去环住了他的肩膀,仿佛借着这点身体之间的接触,就可以留住些什么,让不安的心不至于那么慌乱。
徐清岩侧头看了看环住自己的手,不仅没有反抗,反而将脸转过来面向了徐竟,这次他的眼睛里没有了亮光,只剩一片沉寂的黑色。
两人默默地对望了许久,徐竟看着他近距离的脸,仿佛全部的月光都汇聚在了面前的这张脸上,一颗心狂乱地跳动着,在夜色中仿佛都带着“咚咚”的声响,连带着环住他肩膀的手臂都开始颤抖,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将嘴唇贴了上去。
相贴的地方传来柔软微凉的触感,徐竟脑子里轰一声炸响,这下连指尖都颤抖了起来,然后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吻。
心里越激荡,唇上的动作反而越发轻柔,不同于前两次的狂热,徐竟这次吻得十分地温柔细腻,舌头伸进去细细地舔…舐了一圈,才勾住徐清岩的舌尖含在嘴里轻轻地吮…吸,生怕弄痛了他似的,缠绵又温情。
直到感觉到徐清岩的手臂抬上来环住了自己的脖子,才终于忍不住加大了吮…吸的力道。但是仅仅接…吻却无法真正缓解内心深处的渴…望,徐竟环住徐清岩的手臂越来越用力,然后终于在越来越紊乱的呼吸中忍不住一把将他抱在了自己腿上,更加近距离地吻他。双手也开始在他后背上不停地抚摸着,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越来越炙热的吻让徐清岩不由地发出了呻吟,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却无异于雷鸣般在徐竟耳旁炸响,全身都像着了一层火。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伸进了徐清岩的衣服里急切又焦躁地抚摸了起来。
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徐竟将额头抵在徐清岩的额头上,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我想进去……可以吗?”
徐清岩因为刚才的吻,嘴唇还微张着,脸也有些红,见徐竟问他,就点了点头。
徐竟脸上闪过不可抑制的狂喜,凑去过又吻住了他,调整他的姿势,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一边在他嘴里狂热地翻搅,一边伸手去解两人的皮带。
等到全无阻碍了,才将手伸到徐清岩下面轻轻地按压他后面的穴口,感到徐清岩轻颤了一下,又沾了水慢慢地试探性地伸进去一根手指,模仿抽…插的动作动了一会儿,渐渐将手指增加到了三根,才扶着颤巍巍的欲…望渐渐进入了那具极度渴望的身体。
进入的不适让徐清岩皱眉痛呼了一声,扶住徐竟肩膀的手指也一下子加大了力道,差点陷入他的皮肉里。徐竟立刻停下来紧张地看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等他适应了才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
律…动一旦开始,就不可能收得住了,动作只能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狂野。最初的疼痛过去,快…感从四肢百骸升上来,徐清岩遵循本能地开始呻…吟起来,难耐的声音在周围寂静的夜色中若隐若现,越发催动情…欲。徐竟喘息着,嘴角紧绷,眼里却像点燃了一把火,双手掐住徐清岩的腰自上而下大力地抽…送,深深地进入他的身体。
两具身体激烈地纠…缠在一起。徐清岩的裤子被褪到了腿弯,身上的衬衣也解开了几粒扣子,在夜色中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脖子微仰着,随着徐竟激烈的挺…送从嘴唇里发出痛苦又愉悦的呻…吟。
徐竟看着他,突然加大了身下的力度,托着他反复凶猛地贯…穿,然后急切地凑去过找他的嘴唇,又一次狠狠地吻住了他。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徐竟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仿佛要跳出胸膛,明明是夜里,眼前却只有无尽的光和彩,到达顶点时,又奇迹般地全部回归平静,只剩下全身抑制不住的战栗。
徐清岩也到达了高…潮,倒下来扒在他的肩膀上,仿佛脱力般一动不动,只是不停地大口地喘息着。
徐竟抱着他,摸他被汗水打湿的身体,亲吻他的后背,脖颈,脸和头发。
夜风越来越凉,山林在远处的月色中微微摇晃,万籁俱静,只有身前的溪水还在不停地奔流,身上的汗水一会儿就被凉风带走了。
徐清岩躺在徐竟怀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徐竟帮他把衣服穿好,又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然后两人一起走回去。
第二天早上,三人很早就起床离开了长辈家。从这里到镇上的火车站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七点钟出发也只能刚刚好赶上中午回泾城的火车。
走在下山的山路上,徐竟心里其实很不舍。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进这种大山,高远的天空,高悬的明月,茂密的山林,清澈的溪水,一切都是那么地纯净和自然,置身其中有真正心旷神怡的感觉。这里虽然落后,生活条件也和城里差了一大截,但是环境真的很美,远离城里的喧嚣和嘈杂,清新又自然,而且令人非常地放松。
但是他也明白,再好的环境也经不住时间的考炼,偶尔来一趟,走了会觉得留恋,但如果长期生活在这里,当对这里的一景一物习惯之后,就会慢慢变得视如无睹,进而滋生厌倦了。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