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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民:“他激动起来就像头蠢驴!说真的,我都没料到他这么不扛打,才几招啊,就趴了,我还想再和他玩玩呢!”
苏梓然无言以对,张德民说得越开心,越把他和莫影显傻了,就这么一头蠢驴都没法制服,他们岂不成蠢猪了?!
“报告!发现一批军火!”一个小警帽儿跑了过来。
张德民横飞的唾沫一止,挑了挑眉梢,脸上渐渐扬起了笑容,“看来这次找到他们的老巢了。你,带人去清点数量,记录在案!”
苏梓然闻言,低声道:“那批货我们用过,大概用了两箱左右……”
张德民特豪爽道:“没事,你们自保而已!剩下的那些就足够让高利荣吃不了兜着走了!”
苏梓然不可置信地眨眼看着张德民,一直都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张德民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掐灭烟头,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兴奋,“那天的监控录像里,苏明和高利荣都很高兴,似乎是因为干成了一件漂亮事儿。我估计啊,应该就是指这批军火了,他们打算最后大干一票,然后金盆洗手,正好,又联系上了买主儿,价格,大概很不错吧!”
苏梓然蓦地想起,提醒道:“检查高利荣身体的时候仔细一点儿,特别是胸口部位,我怀疑他在身体里植入了交易记录的芯片。”
张德民警觉,“你怎么知道?”
苏梓然:“我猜的,没依据。”
“恩。”张德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差不多也该对苏明进行抓捕了。”
苏梓然愣神,心口顿时一阵酸疼,这一天他早就预料到了,但当真正到来的时候,心里还是堵得慌。苏明,他的父亲,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他一直敬仰的人,他本该照顾一辈子的人,可最终,他却推去了一切责任,把他一心尊敬的这人推入了深渊,万劫不复……苏梓然不禁模糊了双眼,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们在审问前,能不能让我见我爸一面?”
张德民:“没问题,我早就答应你了。”
之前的跑出去的小警员现在回来了,又特尽职地去扶苏梓然和莫影,浑然没发现自家顶头上司和对方聊得正投入,各自酝酿着心事准备一吐为快。他两手脚麻利地把人架好,不等人发话,就熟门熟路地领着人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特小心地护着他们,生怕又磕伤了。张德民汗颜地望着那几人的背影,只能说了一句“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当做道别。
除了耳朵上少了块肉,苏梓然算是四人中伤势最轻的了,没伤到筋骨,也没伤到重要器官,静养了一天,就能自己下床活动了。那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湿润,苏梓然提着小吊瓶,一溜烟,跑进了莫影的病房。
莫影靠坐在床头,他的一只手臂夹上了夹板,打上了石膏,额头上裹了一圈白色绷带,一双眼睛在柔和的阳光下微微阖拢,样子十分享受安逸。听到有人进来,他不用睁开眼,也知道那人是谁,他轻轻笑了笑,声音异常柔和,“来了啊。”
苏梓然呼吸一窒,恍了神,这样的莫影他几乎就没见过。那人神态平和地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从里到外如同被洗礼了一般,没有逼人的气势,亦没有滚滚杀气,他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带着浅浅的笑,被一层淡淡的金光包裹起来,竟显得有几分纯粹。一直以来,莫影给他的感觉都是充满了阴郁与血腥,偶尔的柔情也掩盖不住他内心深处的黑暗气息。曾经的那人,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无旁鹜地享受眼前所有。
苏梓然一个没忍住,晃着小吊瓶,在莫影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末了,又颇为贪恋地轻吻了几下。莫影眼中含着笑意,一只手勾住苏梓然的腰,小心地把人圈在怀里。
苏梓然低喘着,略显不爽道:“要不是你伤了骨头,我早把你给扒了,然后来他个七八次。”
莫影没太大反应,手指抚过苏梓然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耳朵,脸上闪过转瞬即逝的悲伤,“还疼吗?”
苏梓然白了莫影一眼:“当然疼了,不过也还好,就是少了块肉而已,碍不了大事,医生说不会影响到听力。”
莫影沉默良久,说:“对不起……因为我你才牵扯进来。”
苏梓然大爷似的点点头,目光尤为尖锐,“恩,既然知道对不起我了,今后拿什么来补偿?”
莫影愣了愣,而后搂住苏梓然,笑了,“让你爽一辈子。”
苏梓然斜瞅了一眼莫影,咂咂嘴,“你看看你,胳膊脱臼了,肋骨又裂了几根,胸骨也没好到哪儿去,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就这种残疾人的造型,能让我爽到?还是老老实实躺平了,我来孝敬您!”
莫影捏了捏苏梓然腰上的肌肉,叹息般吐了口气,“就你这样,恐怕连残疾人都打不过,还谈什么满足?再练练,练好了再议。”
苏梓然切了一声,转了话头,“莫影,虽然高利荣被逮捕了,但这事儿还没完,整个案件中牵扯到的人都会被逐个找出来,凌熙跑不了,幽冥也跑不了,同样……你也……”
“我知道。”莫影接去了话茬,“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该来的始终会来。估计这几天张德民在忙着审高利荣,抓捕其他军火走私集团,等他忙完了,也到审我的时候了。”
苏梓然有点紧张:“你……你想通了吗?”
莫影:“恩,早想通了,去牢里走一趟,出来好好做人。”
苏梓然心里其实还有一个结,如果莫影的案子只是涉及到洗黑钱,那确实是去牢里蹲几年就能出来了。但如果高利荣或是苏明把莫影杀人的事也抖了出来,那么,他这趟监狱游或许就得游一辈子了,就算今后他在牢里表现得再优秀,得到了减刑,可等他出来以后,也该是七老八十了,到时候,两人的青春都赔了进去,真值得吗?
这些话苏梓然当然没和莫影说,他不想泼莫影的凉水,也不想把两人的未来设想得如此绝望。一个月只能见一面,还是隔着窗玻璃,任何对话都被人全程监听,没有半点儿隐私,就连办件事儿,也有时间限制。这样暗无天日,没丝毫盼头的日子与莫影跑路又有何分别?
苏梓然是在第三天接到张德民的电话的,苏明逃跑未遂,被迫落网,现在正关在拘留所里,等候进一步审讯。
苏明作为重要嫌疑犯,本是不能让任何人探望的,但张德民给苏梓然开了个后门,让他顺利地见了自家老爸一面。
张德民知道那爷两儿有很多话要说,也很通情达理,让人关闭了监听设备,并且摒退了周围的警察,留给他们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发发牢骚,续续父子情怀。
苏梓然见到苏明时,明显感觉到老爸瘦了一大圈,也老了很多,脸上的纹络又深又长,眼窝深陷,头发灰白,往日的硬朗气质一去不复返,现在,就与普通的老人无异。
“爸。”苏梓然轻声唤道。
苏明根本就懒得理他,打从一开始,就没给他过一个正眼,自己低头想事情,直接把对方给透明化了。
苏梓然心里不好过,知道他爸的心情,要自己也有个这样的儿子,估计早就气死过去了,哪还有心情谈天说地,话话家常?儿子把老子推进监狱,放哪儿,都是大不敬!
“爸,我知道您怨我,如果我一开始就听您的劝,不瞎掺和,您也不至走到今天这地步。是我,是我对不起您。”苏梓然低着头,诚恳道。
苏明摇晃着脚,眼睛瞅着窗户外面,看落叶纷飞,完全没把苏梓然说的话当回事儿。
苏梓然抬头怔证地看着苏明,眼眶蓦地模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在周围弥漫开来,“爸,爸,您别这样……您要打要骂要罚,只管开口,我……我受着,没怨言,您别不理我啊,爸,我只有您这一个亲人了,如果连您也不要我了,我这一生过得还有什么意义?”
“爸,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太偏执,太自我,做事完全不顾后果,不会换个角度为身边的人想想,是我太自私,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爸,您能原谅我吗?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很需要……爸,我真的很需要您……”
☆、第九十八章
“还记得您小时候怎么教育我吗?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一定不能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自己爱的人。就这一件事,我把自己和自己爱的人都得罪了,我把这个家搞散了,愧对了您,也愧对了远锋……”
“爸,我没想过要和您作对,我是真心敬爱您。小时候我闹脾气,和您玩离家出走,您非但没有因此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