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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公寓还是那么清冷,仿佛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一样。林阗丢下皮包脱下外套,从柜子里拿出新的被单窗套铺好,又打开了洗衣机。他拉开冰箱,里面被填满了各种食物。他拿出了两颗鸡蛋放进水壶中,然后点燃煤气。
十几分钟后他水烧开了,他舀出鸡蛋放在冷水里冷却了一会,然后用碗装着鸡蛋端到床边放在地上。不用抬头他就可以看见茶几上的玻璃杯。他拨开一颗鸡蛋,咬了一口,目光凝滞在透明的玻璃杯上,仔细看,还能分辨出上面残留的指纹。有他自己的,也有赫连的。
林阗沉默地吃完两颗鸡蛋,起身拿起被子走到水池边,他打开水龙头,却只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杯子,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才忽然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转而把杯子洗干净,放置一旁。他伸手拿起另一个空杯子,那是他常用的玻璃杯,给自己接了一杯水,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放下杯子没有看准地方,杯底碰到了大理石桌面的边缘就歪倒着掉在了地上。
“啪。”清脆的声音。
林阗低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失误摔碎了杯子。玻璃渣划破了他的脚背,渗出一丝血迹。林阗弯下腰捡起碎渣子,丢进了垃圾桶。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刚刚被他洗干净的杯子上。那是一直给赫连用的。
林阗看了一会,才拿起这个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着边走出厨房。他将杯子放在茶几上,脱掉了上衣走进浴室里。不一会儿,浴室里就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被搁置在茶几上的孤零零的透明的玻璃背上只残留着林阗的手掌纹。
作者有话要说:
☆、35
林阗的生活似乎又恢复到认识赫连之前的平静,每天的时间大部分都耗在工作睡觉上吃饭上。哦,除了徐锦给他打过一次电话,说他搬出了原来住了地方,想要重新找份工作赚钱治病。
其实林阗对此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他说过徐锦对于他只不过只是一个病人而已,他不会对这个曾经的故人再有任何私人感情。不过林阗还是尽了自己所能帮助了徐锦,比如给他介绍医生,靠关系减少了他的治疗费用。
而林阗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到赫连了,说不想念,那是假话,只有他自己知道赫连对他的影响有多深,但是他却仍然亲手拔掉了这颗长在心口上的绿色植物。疼痛是有的,但是再深的痛楚都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麻木,然后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林阗依然是那个林阗,没有被谁影响,没有被谁改变。
至于赫连,林阗的那番话是真的伤到他心里去了,而且还是一刀一刀凌迟掉他心尖上的血肉,那种尖锐的巨痛,他居然承受了下来,赫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强大,看样子他天生就是被虐的体质?
于是赫连颓废了几天,但是他没有放弃。林阗还没有当着他的面,看着他的眼睛说“结束”,他放弃个毛线。不过对付这样强大的对手,他需要养精蓄锐,重振雄风。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感冒了,本来以为只是受凉而已,没想到第二天就转变成发烧,当天晚上就高烧到39°。他整个大脑就成了一锅热腾腾的浆糊,什么也思考不了,只能倒在自己的床上,自生自灭。哦,是的,他生病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因为被林阗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他心情很不好,就干脆关机谁也不理了。哪个知道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烧,整个人一直都在床上昏睡,一天都没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就更没力气下床了找手机了。
赫连想,难道他最后的结局就是这样孤独地死在自己家中,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发烧烧糊了脑子吗?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悲惨了,说出去大概都要被那群狐朋狗友笑死。
大脑里混混沌沌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半夜又被敲门声吵醒,赫连异常烦躁,但是全身无力的他根本就不想挪动一根手指头。于是他选择忽视敲门声。结果他又昏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他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而且没有吃饭。
赫连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额头上的毛巾滑落了下来,湿漉漉的。赫连伸手抓起毛巾举到眼前。
奇怪?他额头上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了?赫连又咳嗽了几声,全身酸软无力,脑袋胀痛昏沉。
“你终于醒了。”周清忽然出现在他眼前,如释重负道。
赫连下意识地皱起眉头问:“你怎么会在这?”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可怕,还且还带着气音,听上去就像是气若游丝的将死之人似的。
“我打你电话不接,去公司又找不到你,就过来了。”周清解释道,走上前去拿过赫连手中的毛巾,重新浸湿了一遍,搁在赫连的额头上。
赫连却扯下毛巾,质问他:“我好像没有给你钥匙吧。”
周清笑了笑说:“我自己偷偷配的,你别生气,这也是我第一次用,我发誓。”
赫连却不在意周清是第几次来,直接问:“钥匙呢?”
“你要收回去?”周清尴尬地问。
“你说呢?”
周清看着赫连,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赫连伸手就抢了过来。
“以后你要是再做这种事情,那我这就永远不欢迎你。”赫连警告道。
“好啦,我知道,是我的错。”周清撇嘴说,“你也别生气了,嗯?”
赫连不说话。
“你发烧了一天,什么都没吃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赫连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大脑的晕眩感,才说道:“白粥。”
“就这个?”周清又问了一遍。
“就这个。”赫连又说了一遍。
“那好,你等着,我去买。”周清说,然后离开了卧室。
赫连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双颊想火一样红艳,但嘴唇因为一天为进水而起皮了。赫连喘息了几声,站了起来,缓慢地朝厨房移动。他一口气喝了四杯水。这才感到了一丝凉意。然后他走进了于是,脱掉了衣服。
洗完一个热水澡后,赫连觉得自己好多了,虽然脑袋还是很晕,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但他至少不用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了。于是他找到了手机,一开机就被各种震动的嗡嗡声给震撼了一下,手机一直震动了七八分钟才停下来。
赫连打开一看,大部分都是周清的未接电话,还有母亲的,公司的,短信也有几条,基本内容都是问他在哪。赫连回复了跟工作相关的短信,解释了他旷工一天的缘由。然后他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端着电脑躺到床上,处理手头上催得很急的文件。
四十分钟后,周清端着白粥回来了。他走进房间看见赫连换了一身衣服,气色明显好多了,于是也不由得高兴起来:“你洗了澡么?”
赫连正全神贯注看着电脑屏幕没回答他,周清倒不在意,他走过去把粥放在一旁说:“东西买回来了,你趁热吃,凉了对身体不好。”
赫连搞定最后一点东西之后,才合上电脑。他把饭盒放在电脑上,打开盖子吃了起来。周清就坐在一旁看着,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一碗粥被被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赫连也不觉得肚子饿得难受了。于是转头就问:“是你做的么?”
“嗯?”周清完全不明白赫连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赫连冷冷道。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周清一脸困惑又难为情的样子。
赫连低头哼笑了一声,说:“你还要继续装傻吗?”
“你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我一点都不明白。”周清站起来愠怒道,好像他被莫名其妙地侮辱了一样。
赫连吐了口气,也没耐心玩文字游戏,于是他直接问道:“我相亲的事情,是你告诉林阗的是不是。”
周清睁大眼睛后退了几步惊叫道:“相亲!你去相亲了!?”
赫连皱起眉头说:“你何必这么吃惊,你会不知道我去相亲了?这个世界上要说谁最关注我的一举一动,除了我父母,不就是你了么?”
周清咬着嘴唇,委屈道:“你又没告诉我你要相亲,我怎么会知道。”
赫连目光凌厉地看向周清说:“你还要继续演戏吗?周清,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了,你的那点把戏以为我不会知道吗?林近添这个前车之前还不够让你吸取教训么?”
周清脸庞霎时失去血色,他咬着下嘴唇,目光仍然是委屈地说:“我只是好心提醒他不要显得太深而已,你最后还是会结婚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