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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请你明天下午的这个时间再来,到时候会由成纯老师来给你做咨询。你想咨询的内容,比起我而言,成纯老师更加擅长,他能给你更多的帮助。”
见我如此早的结束了咨询,成纯和苏喆两个人的眼神,从刚才就一直定在了我身上。听见我这么说了,成纯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对来访者报以笑容,简单的进行了下自我介绍后,便与我一道送走了来访者。
“季彦老师,这是…?”
我心情有些糟糕,没有接话。
“怎么?季彦老师,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咨询禁忌吗?”
“禁忌?”
“他不做同性恋的咨询。”
“那刚才的那个来访者……”成纯及时的阻止了苏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毕竟在来访者背后谈及他人隐私是有违职业道德的。
“我先走了。”我面无表情的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咨询室。
“季彦老师,对不起……”
身后隐约传来了苏喆的道歉,这个傻小子,他干嘛要道歉,他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明明就是我自己只把话说了一半就走了,再说,来访者有意隐瞒真实的来访意图也是常有的事。
但咨询室里的对话,却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终止。
“为什么,为什么季彦老师不做同性恋的咨询?”
“苏喆,有些事不该知道的,就还是不知道的好。现在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怪癖或者是禁忌,作为心理咨询师,更是如此,在帮助来访者的同时,也要注意自我保护,毕竟每个咨询师都有自己擅长与不擅长应付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季彦老师他只是因为不擅长这个领域吗?那为什么他刚才的表情,看上去,那么哀伤…”
“那家伙,每次不慎接触到同性恋来访者后,就都是这种表情,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两年前,曾和我共事的一位老教授,刚好和季彦一样,也是拒不接待同性恋来访者,不过,他只是不做女同性恋的咨询,而且,他不接待的理由,在我们系里却是人尽皆知。”
“……?”
“他十分讨厌女同性恋者,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他本人相当的自恋,当然,这其实也是他自己心理上的一个症结,他认为既然世间有他这样堪称完美的男人,怎么还会有女人喜欢女人这种荒唐的事情存在!所以他不能理解,不能理解来访者,咨询也就无从谈起。”
“深恶痛绝…不能理解…么?”
“不过,你也别误会,季彦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能随意下结论,除了不能理解来访者以外,也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哎…”成纯没有再说下去,反而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徐徐的走出了咨询室,留下苏喆一个人,陷入了深深的纠葛之中,他盯着自己空洞的掌心,不知道是该相信季彦左手微凉的温度,还是成纯语重心长的字字句句…
“深恶痛绝…么?”苏喆仰起头,再一次,喃喃地说道。
第十一章 多事之春(11) (2777字)
“季彦,苏喆给你发短信了吗?”
“没有。怎么了?”
“今早,我收到了他请假的短信,说是病了,没法去咨询室坐班了。”
“病了?严重吗?”
“说是发烧了,在寝室卧床不起。我的意思是,干脆今天咨询室就关门休息一天,但是没想到,那小子还蛮有责任感的,硬是找了他的一个同学替他,你一会儿要是没事的话,去咨询室看看吧,不行的话,还是让他同学早点下班吧。”
“…嗯。”
我有些木讷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满格的电池满格的信号,却没有短信没有来电。
这一周以来,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苏喆有些怪怪的了,他似乎总是若有似无的在躲着我,躲着我的人,躲着我的电话,甚至躲着我的眼神。
上周末,我一如既往的去了他们乐队的练习室,除了礼貌性的招呼之外,苏喆几乎没有多和我说过一句话。原本在练习时会全身心投入的他,那晚的表现似乎也不尽如人意。我总隐隐的感觉,他在注意着我,可每当我想要确认的时候,每当我们的目光短暂相接的时候,他都会迅速的看向一边,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我下定决心,想要试探性的对他旁敲侧击一下,但每一个练习的间隙,他不是借口要去卫生间,就是主动提议要去为大家买饮料,我甚至没有办法和他说上一句完整的话…
练习结束后,大家陆续地离开了,我站在楼道里,抽着烟,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样做是不是有意在等苏喆,而我等他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困惑还是因为期待…那晚之后,我总是会毫无防备的想起他掌心的温度,一个人抽烟的时候,给学生上课的时候,听他唱歌的时候…总是猝不及防的闪过脑海,没有任何征兆,就像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突然劈下的一记奔雷。
不知不觉,一支烟都已经燃完了,苏喆竟然一反常态的还没走出练习室,我想了想,决定折回去看看。
练习室没有开灯,黑暗中,借着窗台前那枚一明一灭的红光,我认出了苏喆的轮廓,他坐在桌子上,靠着墙角,在两扇大打开的窗户前,静静的抽着烟。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凭借他身体的姿势,猜测他目之所及处,应该是头顶上这片厚重的夜空,没有星辰,没有月光,黑到似乎能将人吸入其中的夜空。微凉的泠风吹动着他额前的碎发,而他微微的仰着头,任由发丝在风中随意起舞。
我就这样倚着门框,躲藏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他,就像我一直以来对待凌戍的方式,只要远远地,远远地看着就好。无论多少次的看见苏喆的脸,有时候我还是会不可抑制的把他和凌戍重叠起来,或许是因为他俩长得确实有些相似,亦或许只是我又在想念那个人了吧…但是今晚,我很清楚,这个有些落寞的身影,是苏喆。于是,我转念一想,或许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毕竟,谁都会有自己的心事。
“谁?”
不知是不是我正欲离开的脚步声,惊动了他,黑暗中传来了苏喆的问话。
“是我…季彦。”
“老师!你还没走吗?”
苏喆利索的跳下了桌子,打开了练习室的灯。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觉得有些刺痛,我下意识的用手遮了遮光,没来得及回话。
“那一起走吧。”
我原本以为这句话的含义和我期许的一样,但仅仅是出了活动楼,我们便分开了,苏喆与我道别之后,便朝寝室的方向匆匆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虽然明知对方在躲着自己,但在得知苏喆病了之后,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看看他,毕竟他一个人在寝室发着烧,没个人照应,多少都让人很不放心。
午休的时候,我去药店买了些比较管用的退烧药,准备给苏喆送去,直到来到了学生寝室楼下,我才猛然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苏喆的寝室号,我掏出手机,找到了苏喆的电话,但却始终迟疑着,怎么都无法按下拨出键,我果然还是很在意,在意他一反往常的态度,在意他只向成纯请了假。想到这里,我合上了手机,朝咨询室走去。
到了咨询室以后,我才发现今天来帮苏喆值班的人,竟然是多多。
“季彦老师,你来啦?”
多多笑着和我打了招呼,但却不知为何,见到是熟人,我反而有些莫名的紧张,将手中提着的药口袋,藏到了身后。
“嗯,没想到是你来帮他值班啊,不过,如果不想做的话,随时都可以走,没关系的。”
“我确实很想走,主要是想去看看苏喆的情况,但我是女生,进不了男生寝室…”多多微微的嘟起了嘴,无不惋惜的说道。
“这么说,你知道苏喆的寝室是哪间?”
“这不是当然的事吗,7栋303嘛,季彦老师,你要去看他吗?”
“啊…不是的…我只是有些担心他一个人,所以问问…而已。”
“哦,那你就放心好了,苏喆病了,小五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小五?”
“苏喆没跟你提过吗?他和小五从小玩到大,两人一直是邻居,关系很铁的。”
“呵呵,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有些自嘲的说道。
经多多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对苏喆根本就是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是这里的学生,怀揣着音乐梦想,其余的都无从谈起。我从来就没有主动的问过他,没有主动的去了解过他,没有主动地给他发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