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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他才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洗澡的水很热,但是一直到现在他的手都是冰凉的,异常的冰凉。摸摸腹部,和自己的手指几乎保持同样的温度,感觉不到是不是有温度。
李沧远先是一惊,随后就了然,冲着镜子喊了声:“阎……”
阎什么来着?
那种生僻的姓氏、名字,还是在李沧远快要昏迷的时候混混沌沌听到的,怎么可能记得住。
李沧远皱眉想,自己无缘无故的回到了北京,怕也是那个姓阎的办到的。
怎么说都是帮助自己逃离鬼门关的人,应该道谢。
李沧远很有教养的开口:“对不起,我忘记了你叫什么名字了,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吧?我应该向你道谢,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然而浴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一点回应都没有。
李沧远擦着头发,打开浴室的门,蓦地感觉到一股冷气,还有那算得上是熟悉的香味。
李沧远四处看了看,并没有那双苍白的吓人的手,再转过头,竟然看到那日在死尸客栈遇到的男人,斜靠在墙壁上,身上穿的赫然是和自己当初穿的一样的喜服,只不过更为繁琐,更为华贵,腰上有一条常常的衣带,甚至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不能算是男人,实在要说,他还算得上是个少年。看起来很干净很年轻,高高瘦瘦,此刻正站在那里,冷清的上下打量着李沧远。
“你……”李沧远有些犹豫的说,“白天的时候也能,也能出来吗?”
李沧远心里已经把他当成鬼了,他以前绝对没有接触过有关鬼怪的事情,自然不知道鬼怪是不是能在白天出现。
那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好久,再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是鬼。”
李沧远点了点头,也不好意思问他到底他是什么‘东西’。匆匆忙忙的把头发擦干净,刚想找一身衣服穿上去,就听那人淡淡的开口:“我叫阎离辰。”
阎离辰,原来是这个名字。李沧远心里念了几遍,确定记住了之后,开口自我介绍:“我叫李沧远,沧海的沧,遥远的远。”
阎离辰点了点头,这算是互相认识了。
他们两个都是性格冷淡的人,自我介绍之后,就这么默不作声的一个洗澡、一个发呆,一瞬间浴室里安静到了极至,他们也都没有觉得不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沧远觉得,阎离辰看自己的眼神,有那么一点点的打量的意味。
从浴室走出来,李沧远又觉得胃有点难受。他并没有吃饱,看看快要到午饭的时间,准备出门,顺便问问母亲有没有回家,穿好了衣服,问阎离辰:“除了我之外,别人能看得到你吗?”
阎离辰淡淡地开口说:“如果我想。”
“……”李沧远把手机开机,“我要出去一趟,你是不是必须跟着我?那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你,行吗?”
阎离辰并不是很想和他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身上的喜服的颜色竟然暗了许多,脸也不再惨白,更像是透明的颜色。还没等李沧远询问,阎离辰就说:“你?——从你求我救你的那一瞬间,就没有‘你’了。”眼神里些许的不屑、轻蔑,似乎根本就不把李沧远当成什么东西看待。李沧远觉得有些不舒服,却没有表现出来,沉默的从家里走出来。
真是个糟糕的人,李沧远这么想,不知道日后该如何和他相处。
从家里走出来,手脚冰凉的状况有所缓解,也没有那种让人觉得恐惧的阴凉了。
李沧远买了点垃圾食品,刚回到家,张嘴要吃的时候,喉咙突然被狠狠的掐住,他一哽,几乎就这么被噎死。
李沧远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后退着躲了一下,咳嗽着将汉堡咳嗽了出来,说:“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然而李沧远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周围只有那种如同水雾一般的阴霾的液体,阎离辰似乎并不想让自己看到他,沉默的没有一点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冷清的男音:“你怕我?”
李沧远的头脑有些发热,真的有些不能理解他的思维了,有些气愤:“你以为我这是害怕你?你怎么能突然掐我的喉咙?你这个……”李沧远并不太会和人吵架,想了想,说:“你这个强盗,太没有礼貌了,虽说你救了我一命,但是你也要尊重我。”
不知道为什么,李沧远明显看到了那一层雾气稍微的淡了一些。
“呵,”冷清的男音,“尊重你?——我想让你死你就死,你敢要求我?”
真是个没有教养的……亏他长得还有些书生模样。李沧远静静地看着阎离辰方向,过了一会儿,突然问:“你知不知道我的母亲在哪里?”
顿了顿,有些模糊的声音:“知道。”
李沧远打起精神,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还有我是怎么从湘西回来的?”
那边安静了很久,就在李沧远以为阎离辰不会回答的时候,那人突然说:“你看不到你的母亲了。”
李沧远一怔,:“你什么意思?”
“你的母亲不会想见你。”阎离辰解释,顿了顿,又补充说,“是我一个人把你带回来的。”
“什么叫不想见我?”
那边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李沧远刚刚被阎离辰掐的有些痛,本就不想再多和他说话,虽然很担心母亲,却也不好意思再提前开口。
傍晚,李沧远一个人躺在床上。今天是星期六,明天不用出去工作,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母亲怎么会突然不想见他了呢?现在她在哪儿?
混混沌沌中李沧远好像睡着了。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偶尔他还会睁开眼。那种浅睡眠几乎不能算得上是睡着了。
不知道几点钟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腹部一凉,睡衣好像被什么掀开了。
李沧远并没有完全清醒,他只是觉得被子被踹开了,伸手胡乱摸了摸,想把被子盖上,但是下一秒手就被禁锢住,推到了头顶上面,以投降的姿势被压制住了。
李沧远想睁开眼睛,但是还没来得及实施,一条柔软而冰凉的、像是蛇的舌头一样的东西就抵在了他的腹部上方,左右逡巡,感觉到李沧远不自然的绷紧了腹肌后,更加用力的舔了下去。
“啊……”李沧远僵硬了一下。这力道,比上次更强硬,每当李沧远大口的呼吸,就能感觉到那舌头更加深入,几乎要舔到他的腹腔内部。
很恐怖。
李沧远是完全醒了,支起了手,甚至希望把阎离辰从身上踹下去,但是那人的力量太大,不是正常的人能够反抗的。李沧远喊:“你能不能轻点?”
那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眯起眼睛,享受似的看着李沧远痛苦的表情。
李沧远觉得冷。非常的冷,明明是大夏天,却仍然寒气透骨。尤其是那舌头,强硬的想要舔进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过了一分钟,他也就不觉得疼了,喘着粗气不再抵抗,慢慢的连意识都没有了。
应该是在梦中,他看到有一个一身艳红色喜服的年轻人,躺在地上,衣服脏的辨不清款式,脸上到处都是伤痕,都已经辨认不出模样,手臂也软软的垂下去,外面甚至可以看到断裂的白骨,鲜血淋漓。
仔细辨认,那年轻的男子胸腔早就没有了起伏。
李沧远觉得有些恍惚,朦朦胧胧中看到另一个穿着红色大氅的男人匍匐到了地上,很轻的把那年轻人搂到了怀里。
“你能看得到?”身后突然传来了阎离辰模糊的声音,“也罢。这梦我做过了无数次了,让你看看也无妨。”
李沧远回过头,突然觉得阎离辰的喜服太熟悉了,仔细一看,阎离辰竟然就是抱起那个年轻人的男子,李沧远有些头痛,愣了愣,继续看眼前的画面。
画面中的阎离辰一寸一寸的摸着年轻人的脸,然后是手臂,提他拢了拢衣襟,摸着年轻人的伤口,因为阎离辰低着头,所以李沧远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觉得阎离辰异常的平静,安静的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李沧远看到阎离辰从袖口掏出一把三指长的匕首,平静的将匕首从刀鞘中抽出来,反射出惊人的光芒。
阎离辰抬起头,李沧远看到他的表情非常淡然,和现在见到的阎离辰一模一样,只是那双眸子里有吓人的死寂。
画面中的阎离辰随手一挑就将左手手腕的血管割断,鲜血顿时喷涌地流了出来,阎离辰却并没有在意,将左手垫到年轻人的后脑处,另一只手拿着匕首,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