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U庾孔邮�19世纪由教团军人建造,放眼望去,它是一座最引人注目的建筑物,实际上这并不符合以色列国防军的安全标准,周围是各种各样的棚户建筑,也夹杂着英国托管巴勒斯坦时期留下的石棉瓦屋顶小屋。在这些各色各样复杂的建筑群里,暗藏着为国防军高级军官准备的地堡,这些现代的建筑当然符合安全规程,不过这是专门为军队要人准备的,而不是为我们这些普通士兵准备的。在这整整三个令人神经紧张的星期里,这个国家最好的智囊们就待在没有导弹防御系统的地下室里,没有人有时间考虑将我们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尽管这样做有利于国家的未来。全国人民都待在笼罩在黑暗之下的不安全建筑物里,然而对他们来说,灯火管制只是一个小麻烦,更可怕的是心中的黑暗,真真切切的世界末日般的感觉不断地折磨着我们。民防管理员教导普通民众用胶带密封窗户,但实际上玻璃破碎是他们担心的事情中最不以为然的,真正的恐惧是担心以色列会毁灭。这样一个小国被成千上万充满敌意的阿拉伯人包围着,另外这个冷漠的世界曾经对屠杀灭绝犹太人都无动于衷,这就是我们所处的境地。如果这一次以色列不再像1948年独立战争那样取得奇迹般胜利,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有一个笑话已经流传开来,以色列国际机场向公众的广播通知就是要求最后一个离开这个国家的人关掉灯再走。
1967年6月5日早上,战争终于爆发了。我们像往常一样被召集到部队,但并没有被指派具体的任务,总参谋部显然是把我们给忘了。整个武器研发部队组成十五辆车队,出发去执行我们预先编写的任务清单。在部队因为拥有博士学位而被称为“万事通”的四个预备役军人坐在一辆被征用来的民用车辆里,我们年轻人坐吉普,由于没钱考驾照,我投靠了会开车的朋友米什卡。我们得到指示先开到南方,在那里会有进一步的命令,日落前我们到达了贝尔谢巴市,住进了青年旅舍,并探听最新的消息。虽然我们直接来自总指挥部,但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们并不比平民百姓知道得多。
第二天早上,当地人的欢呼声给了我们最新的战况消息:“嘿,同志们,猜猜怎么着?我们的空军在战斗中击毁了敌人的战机,战争结束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们当然非常高兴,只是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大可信。毫无疑问,我们有强大的空军力量,但战争不可能在一天内结束的。当然了,如果战争真的结束了,我们将无事可做,于是我们剃了剃胡子,冲了个澡,喝了些咖啡,然后决定去更南边的耶路撒冷。我们快速地向边境开去,但很快就被设置路障的部队拦了下来,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们的指挥官生气地走到战地指挥所提出我们的要求,然而,他们说道:“抱歉,以防万一你们没有注意到这里有战争
正在进行,我们是不会让你们这些书呆子在西奈到处乱跑的,这很危险!”
尽管我们以世界上最好的军队著称,但我们的经历却是不可思议地充满了偶然性。我们走过去,到处看看,然后说:“您好,我们是来自武器研究部队的智囊机构——总参谋部,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从作战区域收集信息,请告诉我们应该到哪里去。”开始还对我们置之不理的那些作战经验丰富的士兵最终同意配合我们。“好吧,既然你们这些天才想进行调查,那么就请便吧!”他们既没有提议要护送我们,也没有给我们提供其他任何帮助,就好像他们对于我们的处境毫不在意一样。“你们想去探索,尽管去吧,我看你们是迫不及待地找死,那就请便吧!”他们对我们的蔑视是露骨的,但在我们的一再坚持下,最终他们给了我们一些地图。从决定我们应该调查的重点到最终被允许进入作战区域,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天时间。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坚信我们的使命很重要。首先,这很可能不会是最后一场战争,我们有必要为下一次积累经验教训,这也是我们的本职工作;第二,从实战而不是那些二手资料中学习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实际作战条件下发生的事情跟试验设计的场景肯定有很大不同。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在战斗结束后尽早看看作战使用的坦克。
接下来,当第一次进入广阔的沙漠,我是如此的兴奋,简直忘记了我们正处于战争地带的中心。大片大片的沙映在眼前,像波涛汹涌的金色海洋,一望无际,但是对于这梦幻般的美景,我们无暇顾及。就像保险评估员,我们必须在证据还没来得及掩盖前尽快赶赴现场。因为要在战区待上好几天,我们决定在临近的一个部队控制区住下来。当时的实际情况是,部队非常的混乱,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隶属于哪里,或者也不知道谁来负责,因此在每一天结束的时候,我们都不得不去说服作战士兵,让我们在他们的营地里休整。第二天一早,我们再返回战区,继续我们自己的战斗。
这慢慢成了我们的日常工作。我们会从心里还有些不情愿的指挥所那里获取有关坦克战现场的信息,然后前往那些瘫痪的或被毁灭的坦克被遗弃的地点。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之前都是在战争模拟训练或者独立日游行的时候才见到过坦克。而如今在西奈沙漠,在坦克装甲上被埃及军队打穿的巨大弹孔触手可及,我们不断触摸着坦克被焚毁得发黑的框架,在散落着满是血迹回转炮塔的沙地里蹒跚而行。
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火一般的洗礼。我们既不参与战斗,也没有直接暴露在危险当中。然而,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这么多的尸体,大部分是埃及士兵,横七竖八地就横在他们阵亡的地方,有些士兵不幸战死在雷区,血肉模糊,几乎不可能将这些尸体拉出来。已经腐烂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弥漫在我们周围的空气中,起码来说,这是个非常令人恐怖的场景。我和战友们尽可能不去想他们曾经也跟我们一样,活生生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也尽量不去想象在他们的国家或许还有母亲、妻子或是孩子在期盼着他们回家。实际上,我们很难装作他们不存在一样地去继续我们的工作。
然而,这恰恰是我们要做的。我们细致地查看一辆又一辆的坦克,然后为每辆坦克写两页的分析报告。我们尽力去克服那些令人作呕的气味和恐怖的景象,只关注我们的使命,即在地上标记燃油标志、粉碎包装袋子以及分散的金属碎片。在这里,我们看到一个未完成的配给,那是在俄国坦克上的标准配置设备——一把斧头,我们不再是平静地看一场模拟战争,而是实实在在的事情:恶劣、血腥、骇人听闻。
一开始我们是群一无所知的新手,慢慢地,我们变得更加坚强,从实际工作中也学到了更多的东西。在战场上,我们学会了识别不同种类的燃料,也学会了区分炸的地方是被高性能榴弹还是被空心电荷弹打击的。我们变得善于鉴别是由普通穿甲弹还是硬心穿甲弹打击的弹孔,还学会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我们创新和完善了操作流程,这使我们在实地的工作能像在实验室一样有效。你要问我们的秘密武器是什么?其实很简单,直尺、卷尺、铅笔和相机。我们在事先准备好的轮廓图上标识出每个撞击点的角度,给它们编上号,记下它是否打穿了盔甲以及它造成的具体损害,同时调查发现的情况也都从各个角度拍上照片。我们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装甲车、反坦克连队(也被称为“坦克搜寻者”)的残存者,以及运输兵员装甲车,还检查了不同坦克军需品的效力,最后作的损失评估分析涉及面很广泛。然而,上述分析并不能说明我们调查研究涉及的其他目标,因为三天后战争就真正结束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的小护航队与数百名正向苏伊士运河行进的埃及士兵不期而遇。我勇敢地拿过自己的步枪,并没有意识到忘了把枪放置于安全模式,一颗子弹飕地从我的耳边划过。我们整个车队来了个急刹车,车上的“博士”以为受到了埃及士兵的攻击,迅速跳下车,寻找掩体。而正在逃命的埃及人以为他们受到了攻击,也停了下来,并举手投降。我用相机拍下了这一幕,作为我羞愧的纪念。
该部队真正的成就是我们做到了在战区进行快速研究。在数周之内我们检查了大约三百五十辆坦克,其中一百辆在战争期间做了检查,其余的在战争胜利后检查。我们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