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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突然刮起了大风,天昏地暗的,北京又起了沙尘暴了。到了下午,突然有一拨一拨的人找上门来,他们各自手里都拿着一个条子,进门就说你姓陶?小陶说,对,我姓陶。他们说,老道你认识吧?小陶说,不认识。谁是老道?他们说,咦,怎么不认识?你们不是在一哈住么?旁边有人说,靳永强,靳永强就是老道。小陶一下就愣住了,老道?她还不知道他有这么一个绰号。于是她点点头说,认识。他们说,那就对了。然后,他们把条子一张张递到她手上,说拿钱吧。陶小桃接过条子一看,上面全是签有靳永强大名的借款,有五百的、有七百的、八百的、一千的……原来,这些天,靳永强背着她,把凡能借的同学、朋友、老乡的钱全借了一遍!而且说,他的钱马上就汇来了,借期三天,让他们三天后找陶小桃要。更糟糕的是,他竟然借了四川老家在京打工的一些民工的钱!民工们挣的都是血汗钱。最先找上门的,就是这些民工。
这时候,陶小桃的手机“笛”了一声,她接到了一条信息,这条信息是靳永强临上飞机前从机场发来的。信息上写的是:我没想当恶人,终于还是做了。当欠债人无法面对债主时,他只有一条路:逃走。对不起了。欠债总是要还的。
后来陶小桃才明白,这次出逃,靳永强是早有准备的。其实,他的论文答辩早就做完了。前一段,他不回家住,是偷偷在网上联系出国的事,他整夜整夜都在网上,一边查询一边等待消息……他的出国签证也是背着陶小桃偷偷办的。当一切办妥后,就是钱的问题了,他还缺一张机票。于是,陶小桃成了他留下来的一个人质。
让陶小桃痛不欲生的是,临走的那天晚上,他回来了一趟,回来就抱着她做爱。从厨房把她抱到床上……尔后,两人躺在床上,他说你恨我么?她摇摇头。他说苦了你了。他说,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尔后,又是做爱,一次比一次狠!她还以为分别了一些日子,他是熬的紧了;她还以为他在学校里苦读呢;她还以为他是离不开她……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计算好的。
这个打击太大了!这个打击几乎是致命的。陶小桃又气又急,一下子病倒了。她在床上一连躺了三天,高烧烧到了三十九度五!第四天,陶小桃带着满嘴血泡挣扎着爬起来,给上官打了一个电话:要她速寄人民币两万元救急。
几天后,陶小桃一一替靳永强还清了债务。她是提着皮箱来的,又提着皮箱走。在她的皮箱里,她带走了二十七张欠条。这是她来京七个月惟一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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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灵魂 四十七
这是一个黑色的星期五。
任秋风要去上海。冬天是销售的旺季,离年关还有两个月,这是商场最火的时候。他却心急如焚!在他的办公室里,那个巨大的地球仪还在旋转,那些小旗还在地球仪上插着,可他所领导的运转机制却有些失灵了。近段时间,金色阳光集团的连锁经营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可以说是处处告急……一时间,把任秋风弄得焦头烂额。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他那宏伟的蓝图才刚刚铺开,就一下子陷入了困境。
到上海之后,任秋风先是悄悄躲在一家宾馆里,派人秘密调阅了上海分店的全部帐目。
经过三天的核查,金色阳光上海分店开业一年多来,不但没赚一分钱,反而亏损了八百四十三万五千三百二十四元五角六分!当这个数字报到任秋风面前的时候,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问,这个数字准确么?会计说,准确。一连核了三遍。任秋风脑海里轰的一下,几乎要炸了。他闭了一会眼,用手在脸上搓了一把,说:“我是不是该从黄埔江上跳下去?我真该跳下去!”尔后,他沉着脸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告诉任何人。商场照常营业。
拿到证据后,任秋风整整想了一天一夜,那真是悔恨交加,一夜愁白了头啊!……到了第四天,他才拿着那个打出来的数据走进了上海分店总经理胡梅花的办公室。
任秋风进门的时候,胡梅花正坐在办公桌后边煲电话粥呢。她坐在桌上对着电话说,“……姐们,来吧,坐飞机来,我给你报销。怕什么,这里我说了算。来了让你住五星级,吃鲍鱼大闸蟹!我老一,绝对说话算数……”正说着,看任秋风进来了,忙又改口说,“改天再说吧,我这有事……”说完,她赶忙把电话放下,脸上立时露出了妩媚的笑容,娇滴滴地说:“头儿,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好去接去呀。”接着又说,“快过年了,大家干得这么辛苦,总部是不是要发奖金呢?”
任秋风的眉头拧着,苦笑了一下,说:“你看看吧,你干的这么好,当然要发奖金了。”说着,他把那个打有数据的报表放在了胡梅花的桌了上。
胡梅花花拿起那个报表粗粗看了几眼,随口说:“反正数都在这儿,营业情况你也都知道,就不用我汇报了吧?”
任秋风讥讽的口吻说:“你看清楚了么?还挺大气。”
胡梅花看他脸色不对,结结巴巴地试探说,“我看清楚了,这是八万,不对,八十万、个十百千万,八百、八百四十万……这是营业额吧?这也……不少么。”
任秋风愣愣地站在那里,很长时间没有说一句话,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这就是他亲自选的人?他说:“你,看不懂啊?——这报表?!”
胡梅花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一个报表有什么看的?这么一大摊子,上上下下都得管,我一天到晚都累死了!”
任秋风耐性已经用尽了,他几乎都要气疯了,他用手敲着桌子上的报表,咬牙切齿地说:“你?你?你是猪?!你连猪都不如!你——?!你看清了,这是负数,负数,你懂么?一年多的时间,你整整亏空八百四十三万五千三百二十四元五角六分!”
胡梅花脸上有了一连串的变化,先是一惊,尔后一怔,嘴里小声嘟哝着,继尔马上就镇定下来,说:“有这么多么?不对吧?我找他们去。不对,肯定不对。这帐是咋算的?!一定是会计弄错了。”
任秋风头一扎一扎地疼,他点上一支烟,默默地说:“胡梅花,你实话告诉我,你上过学么?”
胡梅花有些慌,她身子一扭,走过来坐在了任秋风身边,说:“头儿,你怎么这样说话?你也不能就这么踩咕我吧?太看不起人了!我七岁就进了剧团,后来又上戏校,我有大专文凭。我,还在中央戏剧学院进修过,相当于研究生……就是,数理化稍稍差一点,也不能这么糟践人吧?一定是有人说我的坏话。你千万不要听他们的,他们一个个都坏死了!有些话,我不便说。他们是……看我长得漂亮,老打我的鬼主意,我没有答应他们。我是你的人,我能答应他们么?”
任秋风把手里的烟掐灭,两手捂在脸上,用力搓了几下,痛苦万分地说:“你不要再说了。这都怪我,是我用错人了。走吧,你走吧。从现在起,你被撤职了。”
不料,胡梅花忽地跳起来,伸出一个兰花指,说:“休想!老娘也不是吃素的,老娘辛辛苦苦干了这么长时间,你说滚蛋就滚蛋?没那么便宜!告诉你,惹了老娘,老娘给你翻个底朝天!”
任秋风冷冷地望着她……久久,他笑了,仿佛是很平静地说:“真是个演员哪。说吧,你想怎样?”
胡梅花突然哭起来,她哭着说:“上海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我怎么这么倒楣呀?那八百万也不是我一个人亏的。上海的租金这么高,一年就是几百万……干商场就是有赔有赚。你那么多商场,这里赔,那里赚,不一样么?要不你给我再配一个能干的副手,我都听他的,这还不行么?”
任秋风很坚决地说:“不行,你必须走。用你,我是瞎了眼!”
只是眨眼间,胡梅花不哭了,她把眼里的泪一擦,又变脸了,吼道:“想让老娘走,没那么容易!你玩也玩了,睡也睡了,说走人就得走人,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要想让老娘走人也行,你拿一百万!我告诉你,少一分都不行。你只要拿一百万,我二话不说,拍拍屁股走人!”
任秋风点点头,咬着牙说:“你要一百万?不多。但我一分都不会给你。因为你辜服了我的信任。你要不走,我立即通知检察院的人来,彻查帐目。你非法购买的帕萨特轿车,你私自动用备用金的事……一条一条都是违法的。如果还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