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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好好。老邓呀,邓庆生。”
我很高兴,郑总果然记得邓工,说明邓工没吹牛。
“这是邓工让我带给你的信。”我双手递上那封信,并且又敬上一盒宜兴紫砂茶壶,说这也是邓工让我带给他的。
郑康平对茶壶似乎不感兴趣,接过去,嘴里说了声谢谢,随便摆在了一边。
他对茶壶是不是感兴趣我无所谓,关键是对信,郑康平对邓工的信也不感兴趣,连拆都没拆就丢到了旁边。我急了,说郑总您还是看看信吧。我只能这么说,我跟这个郑康平初次见面,不能自己吹自己,在可能的情况下,由别人吹自己总好过自己吹自己。
郑康平在我的催促下勉强地扫了几眼邓工花了大力气写的那封信,然后又把它丢在一边,说以后再看吧。
“您最好现在看。”我虽然强忍着气愤,但还是有点急了。
“为什么?”郑康平不解地问。
“因为这是一分关于我的推荐信。”
“推荐信?推荐什么?”
“推荐我到您这里工作呀。”我说。
“到我这来工作?谁说我这里要人了?”
这下好了,既然是推荐信,那就更不用看了。
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几乎就要发作了。心里想,我这么远赶来,等了几个小时,拿了你同学的推荐信,还自己搭上一份礼品,连杯水都没喝,客气话都没说一句。
“这么说是连考虑的余地都没有了?”我问。
“我这里根本就不缺人。不但不缺人,我还要炒掉几个人呢!”
“那好,”我说,“把紫砂茶壶还给我,这不是邓工给你的,是我买的。”
“好好,”他说,“拿去,赶紧拿走。” 。 想看书来
作者自传3
我怀着悲愤的心情从郑康平那里出来。心里想:章一民郑康平,你们等着!
但是,悲愤没有用,赌狠也没有用,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一个地方落脚,否则,就真要打道回俯了。我显然不甘心这么快就打道回俯的。这么快就打道回俯,不等于是承认自己确实是属于“实在没有本事”的那一类吗?我想再拼搏一下,实在拼搏不下去了,再考虑打道回俯也不迟。
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想到给蒋大哥打电话的。
我和蒋大哥是在飞机上认识的。去年我出差,从广州乘飞机回南京的时候,碰巧和蒋大哥坐在一起。飞机晚点,下半夜才到南京。蒋大哥当晚回不了老家盐城,和我一起住进了我们院在南京的招待所。第二天分手的时候,蒋大哥说了“欢迎来深圳”这样的话。难道就凭这句客气话,我就去找他?
我此时站在深南大道统建楼对面的马路边。由于这次来深圳就做好了打算不回去的准备,所以带了很多行李,明显行动不便,于是,看上去多少有些像傻瓜。
我决定先吃饭。就在路边买了份盒饭。一边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自己的行李,一边吃饭。边吃边想。等盒饭吃完了,我也想好了。想着既然火车上那位仁兄都算好了我在关键时刻有贵人相助,不如就再试一下。
那天在来的火车上,我并没有睡好。刚刚开始迷糊,就被一阵叫卖声吵醒。
“哎,看了看了,请看一个宾馆女服务员的自白。”
我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上次出差,好像也是这个人,或者是一个与他差不多的人,也是这样喊:“哎,看了看了,看江青为什么自杀,看陈冲为什么一定要嫁给黑人。”我当时抵不住诱惑,买了一本,但从头看到尾,也没看到陈冲为什么一定要嫁给黑人,退杂志是不可能的,火车早跑几百里了。
“骗人的。”对铺的汉子说。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位同志你是工程师吧?”汉子继续说。
我本来并不打算和汉子多说话的,但是听对方这么一说,不免有些好奇。心想,他怎么一口就说我是工程师呢?而不说我是军人或警察?其实从外表上看,我更像军人或警察。
我没戴眼镜,一点没有知识分子的外在特征,想当年找对象时,就因为自己一点不像知识分子,还被一个崇拜陈景润的女孩当面拒绝过。我清楚地记得,女孩忿忿不平地对介绍人说:“哼!还说是知识分子呢,别骗我了,你以为我傻?他要是知识分子为什么不戴眼镜?”
我今天仍然没有戴眼镜,这位仁兄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工程师,并且不说我是医生或教师呢?神了。
“何以见得?”我问。
“跑得多了,看人总有个*不离十。”中年汉子很自信。
“那你能不能再看具体点?”我的好奇新被调动起来。
中年汉子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我,说:“你应该是研究所的。”
我心里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会看相,因为我确实是设计院的,并且我们设计院为了紧跟形势,去年已经正式由冶金部马鞍山钢铁设计院更名为冶金部马鞍山钢铁设计研究院,虽然只加了两个字,对我们个人来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但听起来大多了,尤其是现在,这位中年汉子说我是研究所的,与研究院几乎就没有什么差别了。再仔细一想,应该说中年汉子说的完全正确,我确实是研究所的。以前我们是设计院情报室,自从设计院改成设计研究院之后,情报室也水涨船高,从室升格为所,所以,我现在的完整身份应该是设计研究院情报研究所的工程师,一点没错!
“你真会看相?”我问。态度也明显变地友好起来。
中年汉子笑了,没说会,也没说不会。
“能不能替我看看?”我进一步要求道。其实我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人在面临一个重大决策时往往会宁可信一点,就当是参考一下吧,况且这位老兄能看得这么准。
“你要看什么呢?”汉子问。
“看看我这次出去运气怎么样?”我实话实说,就像是当时的病人对当时的医生。
中年汉子又认认真真看了看我,再让我伸出左手里外翻看了半天。中年汉子在这样做的时候,就引起上面几个铺位的旅客们的好奇,这些人完全放下自己正在做的一切,纷纷用身体或眼神向中年汉子靠过来。中年汉子成了人们关注的中心,因此也就更加卖力起来,仿佛正在做一项伟大的测试,而我就是实验品,但我是完全志愿的,没人强迫。
“你这次旅途很长啊。”中年汉子说。
“是,是,是很长。”我说。不完全是配合中年汉子,而是确实预感到这次旅行道路漫长。
“你运气不错,”中年汉子说,“每每在关键时刻总有贵人相助。”
“对,对,对。”我说。
“贵人相助”这句话我是听过的。前几年看过一个朝鲜电影《卖花姑娘》中就有这句话。从我已经走过的这些年来看,确实是每每在关键时刻确实有人帮我。就说这次南下吧,我人还没动,那边至少已经有两条半路子在等我了。除了前面说过的章一民和郑康平之外,另外的半条就是蒋大哥。虽说这种萍水相逢的关系并不可靠,但算作半条路是可以的,关键时刻好过没有。
“但是你此次旅行如果单纯是为了求财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中年汉子给我泼了一瓢凉水。
“为什么?”我有点急了。
也由不得我不急,不是为了钱我离开设计院干什么?说实话,我想着来深圳的直接原因就是为了钱。前面说了,我在马鞍山钢铁设计研究院工作,不仅我在设计院工作,我老婆也在设计院工作,夫妻俩一个单位,我在情报所,老婆在自控所。包括复用二底图在内,老婆一年差不多出三百张甲A图纸,相当能战斗了。而我当时已经是“高产作家”。情报室规定每人每年的编写或翻译量为六万字,我实打实要完成几十万字。就这样,夫妻俩合起来还是“二百五”,我每月工资125元,老婆也是,加起来正好250。“二百五”在我们那里是骂人的话,不吉利,但如果是我一个人能拿这个不吉利数,我就不会这么急着“下海”了。
作者自传4
当时我那个小家庭是四个人生活。除了夫妻二人外,还有儿子和保姆。保姆除了吃喝穿用外,每月还要领工资。刚开始是45,后来涨到50,当时对我来说是笔不小的开销。穷则思变,首先想到的是“靠文吃文”,投稿,几乎每月都有一两篇文稿见刊,至今我的家中还保留几十本《钢铁》、《耐火材料》、《工业炉》及安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