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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言仰了仰头,再一次打心里称赞李队长会办事。
唐义则想起每天骑单车到市府上班,经过大门的时候,还得下车,老老实实地推进去,不由得有些怅然。为了平衡一下情绪,他挤出一丝笑容,对焦言说:“焦市长,你这个正厅级的大市长给我们开车,叫我们这些当兵的怎么坐得安稳?”
焦言笑了,“小唐啊,你可要坐好啰。今天,我这个厅级干部给你开车,说不定哪一天,你现在这个科员当上省长、部长了,可不要忘记我这个老司机哟。”
唐义叹了口气,“焦市长,你就不要挖苦我啰。纵然我有那个野心,祖上也没有那个福分、那个风水。”
赵权闻听,插言道:“是啊,听一个本地的风水先生说,惠口地理单薄,面临茫茫海洋,背后缺高山大河依托,龙脉乏气,官做再大也不能上至二品,就是做上去了也会半路折命。”
唐义不以为然:“这可不见得,我听一个什么‘秀水堂’地理馆十代堂主说,自从深山高速公路贯通镇龙市,这里的龙脉就被激活了,这一带不久也能出现稳坐二品甚至更大的官员的。”
焦言开始并不在意唐义和赵权风来水去侃大山,但听到这儿,他的左肩突然一抖,车速也慢下来,“这个先生现在在哪儿,姓什么?”他忍不住扭头问。
“姓余,现在已被人请到台湾去了,不过,我这里有他的联系方式。”唐义见焦言兴趣甚浓,忙说,“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
偷商之嘴脸 第二部分(4)
焦言不置可否。
唐义知道焦言的心思,不置可否就是默许。
轿车驶出市区,赵权不知焦言要去哪里,又不便多问,只好在转弯时,提醒打方向灯、鸣喇叭、减速。
轿车以八十公里的时速向惠口方向稳步行驶。焦言情绪很好,把音响调小了点儿,对唐义说:“小唐啊,你知道我今天约你出来干嘛?”
唐义眨眨眼睛,强打起精神,如实回答:“不知道。”
“我们市的台风受灾报告送上去后,省里将我们的报告同揭阴市的报告作了比较,认为我们虚报了损失的数字,主管副省长很恼火,可能要派调查组前来核实。到时候,欺上的罪名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啰。”
听到这儿,唐义再也没有睡意,尽管报告是简光光起草的,在去年受灾的数字后加了一个零,可这数字是经过焦言默许的呀,现在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唐义不由得为简光光担心起来,便问:“那怎么办呢?”
“唉!以前的数字一级骗一级,也没有人来追查,就像造林绿化一样,年年造林不见林,几年的数字累加起来,都超过全市的土地面积了,也没有谁过问。现在呢,我们多报了一点儿台风损失,马上就有人前来追究,我正为这事头痛。不过话说回来,车到山前必有路。今天,我就想到玄清山散散心,看一看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有。”
轿车驶上惠口路界,唐义才知道今天要去的目的地是玄清山,想到山上尽是尼姑,不由得索然,但又不能扫焦言的兴,只好随口应:“是啊,登高望远,吸口清新空气也好。”
“小唐啊,你是位诗人,上山后可以写写诗嘛。”焦言饶有兴趣地扯开了话题。
“市长,想到受灾报告给你带来麻烦,我哪有心思写诗啊。还是你市长大人大量,碰到这样的大事,能举重若轻,我们后生仔得好好学习。”唐义的心境轻松了好多,对焦言的认识又增添了一些。
“小唐,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在海边工作的人,什么风浪没见过,海浪冲上来,不就是一身水吗?关键是不要失足,否则被卷入海里就麻烦啰。你看,改革初期,海丰县县委书记王仲,在缉私仓库里挑点儿好手表好药材送给领导和亲友,价值才五六万元,就吃了橄榄籽,枪毙掉了。而今呢,好多比他大得多的官员,不贪则罢,一贪就是几百万、几千万,听得人头发直竖,被揭出来,只要认罪态度好,有退赃等立功表现,也不过判几年、十几年刑,工作配合得好还可以保外就医,谁知道他有病无病呢?”
唐义竖起耳朵,愣愣地听着,心想,今天这是怎么啦,焦言对他说了这么多,而且,有些只能沤在心里的话也爆肠裂肚地捅了出来。
“你看你看,我说到哪儿去了!”轿车爬上一个山坡,焦言自知失言,忙自我打趣。
“有病就该上医院……”赵权一直紧张地盯着焦言开车的动作,未把心思放在焦言与唐义的对话上,见唐义没有应答,忙不知头尾地接了话。
“哈哈哈哈……”
焦言、唐义听了赵权无头无脑的话,都笑了。
这时候,一只小皮球从公路边一个小杂货店滚上了公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男孩儿随即追过来。
焦言脸色青白,下意识轻轻点刹,左打方向盘,紧接着又回轮修正。
车子避过了男孩儿,但皮球撞在高速行驶的轿车上反弹回来,刚好砸在男孩儿的脑门上。
男孩儿来不及哭喊,就昏倒在公路边,而他那七十多岁的爷爷却还在小杂货店里与人下棋,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最好的txt下载网
偷商之嘴脸 第二部分(5)
焦言把车往前开了二十几米远后在路边停下,对惊吓得不知说什么好的唐义和赵权说:“你们两个不要乱说话,一切看我的脸色。”
唐义、赵权频频点头。
焦言快步走到男孩儿身边,蹲下身,伸出中指和食指摁在男孩儿的鼻根下,见男孩儿尚有丝丝气息,揪紧的心这才松弛下来。他抱起男孩儿,朝小杂货店方向大声叫嚷:“这是谁家的孩子!这是谁家的孩子!”
在棋盘里杀得难解难分的老头儿听到喊声,颤巍巍走出来。
焦言见老头儿迷迷糊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先声夺人,“你这个老阿伯,怎么带小孩儿的,小孩儿被前面的车撞伤了,你都不知道。你看看,小孩儿昏迷了,连哭都不会了,你说现在咋办?”
“什么?孩子被车撞倒了?造孽呀!撞人的车呢?”老头抱过孙子,无力地瘫在公路上。
焦言朝唐义眨了眨眼。唐义走上前,“老阿伯,今天要不是碰上焦市长,这孩子可就没命了,你还不快点儿起来谢谢市长。”
老头儿一听,弓着腰站起来,把孙子塞给唐义,“谢谢市长大恩大德。孩子现在还没醒,还请市长大人救人救到底吧!”
焦言舒了一口气,自己开车撞人的事就这样在三言两语中化解了。尽管撞伤人不是太大的事,但传出去,影响毕竟不好。想到这儿,他拍拍老头儿的臂膀,抚慰道:“好!我马上把你的孙子送到惠口县医院抢救。”
老头儿长舒一口气,忙作揖再谢。今天输了棋,却碰到市长这个贵人,使孙子捡回一条命,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啦。
赵权却舒不出气来,反而倒吸一口冷气。今天如果不是市长开车,或许不会出事。但反过来,要是自己开车出了这种事,又该如何呢?搞得不好,科员转副主任科员的事恐怕都会泡汤。
在孩子倒地的瞬间,唐义曾想马上拨通“122”交警电话,可焦言却要他们按兵不动、见机行事。而如今,撞倒人,焦言只几句话,就成了救死扶伤的英雄。可见,姜,还是老的辣呀。
男孩儿未见外伤出血、骨折,只是昏迷不醒。唐义把男孩儿抱进车后座,解开他的衣领,让他躺靠在自己怀里。
焦言坐在前排右侧,让赵权驾车,快速驶向惠口县人民医院。
赵权一边开车,一边想起李丽丽在惠口县公安局工作、现任常务副局长的表哥吴峰,脑神经不知哪根线短了路,加大油门,对焦言说:“焦市长,要不要打个电话叫吴峰到现场勘查一下?”
焦言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鼓胀胀的口腔中积聚了许久许久,才从嘟得尖尖圆圆的嘴腔里吐出来,喷到挡风玻璃上,又慢慢地向四周弥漫开来。
车内好像窒息了。
唐义见焦言不答腔,明白了他的意思,苦笑着说:“老赵,开好你的车,别多嘴了。我们也没有发生什么车祸,要交警来干嘛?”
焦言又吸了一口烟,回头看了唐义和小孩儿一眼,脸上慢慢有了喜色,“唐义,你毕竟是高才生呀,看问题肠肚转得快。通知吴峰到现场就不必了。救死扶伤是每一个共产党员都应该做的事。我们先把小孩儿送去医院抢救,叫吴峰到县医院急诊室也无妨,等一下我们还要上玄清山,不知道山路好不好走,顺便问问他,另外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