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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庸附和地笑了几声，没说话。而唐钰兀自兴奋地说着：“今儿咱俩刚琢磨着怎么想辙把北京划出来，吴总就给咱一个惊喜。这是鸿运当头啊。”
“可我不明白吴总为什么这么快就把北京划给咱们独立运作了。按理说，这种决定至少应该开个业务会之后，以书面形式通知才对。”张无庸抽了口烟，当唐钰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几乎不能相信：这来的也太容易了吧？
“这还不是明摆着吗？以前是赖华做主，吴总不好过于干涉。现在不一样了，再加上最近业绩很差，李儒鸿又没有什么作为。而且，咱和吴总是什么关系啊？”唐钰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觉得张无庸有时候想得太多了。在他看来，这是吴卫给自己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张无庸没有反驳，他知道赖华看不上唐钰，一直压着他，而销售上，唐钰又受到李儒鸿的牵制。或许，是他真的运气到了，那是不是自己也能跟着沾点儿光了呢？
“时不我待啊，开头儿不错，咱们得抓紧把下边儿的戏唱好了，给吴总露露脸。一会儿回去就开会，让底下的人去搜集一些工程信息，挑近期要开工的，然后重点跟进。另外，下个礼拜你跟着我去拜访一圈儿经销商，还得让他们多进货。尤其是在李儒鸿那边儿疲软的时候，咱们把销售做得高高的，也让公司的那帮人看看，北分独立后，销售比以前做得更好。”唐钰想了想，觉得这么好的机会加上这么强大的支持，再不好好儿表现一把那实在是对不起吴卫的栽培了。
“可我还是有点儿奇怪，也有点儿担心。”张无庸犹豫着，他实在不想在唐钰的兴头儿上说出他的担心，可不说自己不是辜负了“智囊”的称号？
“你担心什么？”唐钰不耐烦地看了张无庸一眼，要不怎么说有文化的人就是磨叽呢，这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了，还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觉得到现在为止，侯景明、熊永刚还有杨三树还都没什么动静儿呢。尤其是杨三树，这可不是那厮的作风。而且，我劝你一句，即使目前来说似乎一切都对咱们有利，但李儒鸿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办挺的，你千万别对他掉以轻心。”
“李儒鸿已经不足为虑了，不过确实有点儿怪，那仨人怎么没动静儿呢？”唐钰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李儒鸿因业绩下滑而被吴卫打压，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可杨三树不应该啊？而且，侯景明和熊永刚都没什么反应，难道他们都不想当副总裁？
觉得奇怪的不只是张无庸和唐钰，侯景明也觉得很奇怪。但他奇怪的是为何吴卫要搞个公开选拔，而不是直接宣布由自己代理副总裁。甚至，他觉得就算是吴卫直接任命他做副总裁都不为过。可现在，吴卫不但煞有介事的开始了考核，而且也明确地表示，在这一个月当中，副总裁的位子由他自己来兼任。这是为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的侯景明在午饭后，走进了熊永刚的办公室。
“熊哥，忙着哪？”侯景明推开门儿，见熊永刚正斜靠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一个紫砂壶。
“来，坐。看看，我昨儿从潘家园儿淘换的。”熊永刚热情地把侯景明招呼到自己身边儿坐下，指着自己手里的紫砂壶问道。
“您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哪儿懂啊。不过确实不错，看这做工就知道。”侯景明煞有其事地接过来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递了回去。
“我也不懂，看着好玩儿就买了。说吧，来我这儿啥事儿？”熊永刚把茶壶放下，从茶几上拿起烟，给侯景明一支，自己也点上抽了一口，笑吟吟地看着侯景明。
“熊哥，你说咱老大是咋想的？怎么还真的搞起考核那一套了？不就是个副总裁吗，直接任命你当不就完了嘛。”侯景明接过烟没着急点，而是看了一眼烟的牌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烟咋样儿？”熊永刚没理会侯景明的抱怨，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一个抽屉：“我这儿就剩下几盒儿了，你喜欢就拿走抽吧。”
“哎，熊哥，这多不好意思，你看这…那我就不客气了啊。”侯景明有点儿脸红，但还是接过了熊永刚递给他的几盒儿“黄鹤楼1916”。
“还跟我客气。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熊永刚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儿。
“熊哥开我玩笑了不是？难道熊哥真的无意做副总裁？”侯景明眼里滑过一丝奸笑：既然你装糊涂，我就给你挑明了。
“那还不是老大说了算的事儿？怎么，兄弟着急了？”熊永刚漫不经心地玩儿着打火机，镜片儿后的目光闪过了一丝狡黠。
“嗨，我着什么急啊。论年头儿，论能力，我哪儿比得上您呢？以前是大嫂在，咱就不说什么了。女人嘛，难免心眼儿小点儿，事儿多点儿，压着熊哥不让你掌权。可现在呢？风水轮流转，怎么也轮到让您做副总了吧？老大这么弄，就不怕让多年的兄弟寒了心？眼看着大权旁落，熊哥就不着急？”侯景明痛心疾首地说着。
“你不都说了，那是老大的意思，咱还能怎么办呢？唉。”熊永刚叹息了一声，像是被说到了痛处，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熊哥有没有意思做副总？要是有，咱俩现在就去找老大聊聊，让老大给个说法儿。要是没有，你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侯景明激动得站了起来，大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架势。心里却是暗自得意：让你装，还不是被我三言两语就点中了死穴？
“我不想去招他烦，既然老大这么定了，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我倒是有点儿替兄弟你难过，说到底你和老大是亲戚，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熊永刚像是怕被人听到，看了门口一眼，拿话撩拨着侯景明。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五章 老大的心思
“谁说不是啊？”果然，侯景明被熊永刚搔到了痒处，说话也变得更肆无忌惮：“我就不明白了，挺简单的一事儿老大怎么变得这么磨叽了？”
“那是因为你没脑子，除了会占小便宜你还会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侯景明猛地一惊，回头看时，吴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正冷冷地盯着自己。侯景明慌忙站了起来，看了眼对面的熊永刚，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里顿时明白了：熊永刚早就看见吴卫站在门口了，却故意逗自己说出那番话。他立时涨红了脸，恶狠狠地剜了一眼熊永刚。
“说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说出来。”吴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拿起那只紫砂壶把玩着。
“我就是不明白，赖总走了，为什么不直接任命副总裁。”侯景明脖子一梗，反正自己的话都被听到了，这时候再咽回去岂不是更没种？
“你应该这么说，为什么赖总走了，我没直接任命你做副总裁，对吧？”吴卫轻轻把紫砂壶放下，从茶几上拿起一包儿茶叶放进去，等着烧水的功夫儿，轻蔑地瞟了一眼侯景明。
“我……”侯景明被吴卫噎了一句，脸又涨红了起来。
“老熊，那你是怎么想的？”吴卫抬眼看着熊永刚，他是临时有事儿要找熊永刚，走到门口儿的时候就听到侯景明激动万分的声音，便轻轻推开门，并示意熊永刚不要说破。
“我刚才就和侯总说了，您是老大，您说了算。是吧，侯总？”熊永刚拿起烧开了的水壶给吴卫泡好茶，又亲自倒了一杯放到吴卫的跟前儿。一旁的侯景明看在眼里，恨不能一脚把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踹飞了。
“呵呵。”吴卫笑了一声儿，可是声音冷得让屋里其他的两个人都不由得心里一颤。吴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茶捂了，没一点儿香味儿。走，我请你们到茶楼喝点儿好茶，顺便跟你们聊聊天儿。”说着，吴卫站起来率先走了出去，熊永刚赶紧跟在后面，侯景明极不情愿地走在最后。
三个人来到电梯间，恰好郭霞路过，吴卫一抬手把她叫了过来：“我们出去谈点事儿，你下午抓紧把那两份儿通知发了，要是没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儿，不要打我电话。”
“好的，我这就去办。”郭霞帮着按了电梯，直到电梯关上门，才转身向自己的工位走去。
“郭姐，郭姐？”刘芳从座位上欠起身，小声地叫着郭霞。
“啊？你叫我？”郭霞正在想事儿，听见有人叫自己，这才抬起头。
“郭姐，你怎么了？我喊你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