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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杰·佛里斯特(Jay Forrester)就用控制论成功地解决了工业制造方面的问题。
1970年,佛里斯特应邀参加一个讨论“人类困境”的欧洲会议。会议的主题暗示了这个时代的焦虑,佛里斯特受到启发,他想用控制论模型对世界进行计算机模拟。他深入钻研了粮食生产、自然资源、工业增长、人口等关键性进步指标。他得到的结论是,在一百年里地球将会达到其能力极限。《增长的极限》是1972年的一本畅销书,它用通俗手法描述了由佛里斯特的同事丹尼斯·米都斯(Dennis Meadows)夫妇构建的模型,它所传达的悲观讯息,表达了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预感——现时文明具有自我毁灭性。
当斯图尔特·布兰德开始出版《共同进化季刊》时,他已完全陷入一种“拯救世界”的口吻,佛里斯特和控制论的社会寓意深深影响了他。不过,当凯文加入《全球评论》时,情绪出现了一种微妙的变化。现代文明不会像预测的那样在短时间内迅速终结。那些心理上存在挫折感的人,总有种“末日随时来临”的启示录心态,但《全球评论》则将这些人中的一小部分引到另一方向——另类健康、私人创业精神和“自己动手”的媒体实践,这些运动有立竿见影之效。
在凯文顺路去《连线》拜访路易斯之前,他已经确信,《增长的极限》关于未来的预测并不准确;它的所有预测都太悲观了。凯文相信,人类有可能存活下来,甚至活得更加强壮。不过,在向他人传递这种乐观主义情绪时,凯文发觉自己遇到某种文化排斥。因为被他视作博学而有批判思维的同辈们,往往认为坏消息比好消息更让人安心。20世纪的种族大屠杀、世界大战、因使用萨立多胺(thalidomide)而出现的畸形小孩、被污染的湖泊,还有50年核毁灭的威胁,让那些有知识的公众学会了把乐观主义当作天真无知。
由《增长的极限》引发的各种研究得出一些严格的推论,凯文对此并不怀疑。他承认,沿着已知的路线一直前进,世界将会走向毁灭。但这类趋势在生活中实际上从未实现。相反,有一些无法预知的创新会让所有观察家目瞪口呆。也许,佛里斯特和米都斯夫妇设计系统时的视野太狭窄。如果一个先前无人留意的现象延伸开来,折回到循环里,并改变一切,那会发生什么?当女孩和女人的识字率提高,她们不愿意多生育,人口模型被弄得一团乱麻,会发生什么?当后勤创新使得运输成本直线下降,会发生什么?当借助于电子网络的即时通讯使得新闻不受检查地穿越国界,会发生什么?
凯文的信念来自复杂性动力机制,来自出乎意料和不可能预测的事件。有一次,在讨论宗教和科学之关系的大型学术会议上,凯文问观众,他们能否想象一个动摇他们宗教信仰的事件,就像达尔文动摇了他们先辈的信仰一样。一个非基督徒听众想来点幽默,他大声回答:“外星人降临!”凯文并未惊慌,他猛地推出了下一张幻灯片:E。T。,地外生物(extraterrestrial)。“完全正确。”他高声说。
1992年夏天,凯文关于控制论的巨著差不多完工了。最初他以为自己对路易斯的行动的兴趣会转瞬即逝,因为他非常忙,而且对小型杂志不再感兴趣。不过,当凯文来到《连线》杂志的办公室看到样刊时,他改变了主意。他发现,路易斯不是在做一个小杂志。《连线》高调看待数字化革命,好像它是每个人的重要事件。反馈的典型过程是,放大器让较小的声音(微弱的环境噪音)循环,直到它变成巨大的咆哮声。《连线》的目标就是成为这样的放大器。
路易斯让他做执行主编。当凯文接受这个职务时,《连线》已不再是一个前卫的计算机杂志,它成了更极端的东西:试图让读者重温梦想,对未来有乐观的期待。他的到来也改变了杂志社的气氛。当两人一起合作,凯文的执着和路易斯的好斗相互作用,就像氧气遇到了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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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着迷(1)
第五章 着迷
“《连线》将成为一个反向时间飞船,它穿越时间,从未来驶向现在,停在人们的脚边,人们会把目光聚集到这个飞行器上,心中充满疑问,一种强烈的冲动让他们把飞船捡起来。他们会感到困惑、着迷、心潮翻滚、被催眠。”
安德鲁·安克(Andrew Anker)的父母有四个小孩,兄弟姐妹感情很深,一起玩闹中长大。他父亲是费城一名成功的物理学家。1987年从哥伦比亚大学拿到商学位后,安德鲁进入第一波士顿银行——垃圾债券领域最具创新精神的机构之一。他聪明温厚,对朋友慷慨大方。工作中流露出幽默、多变的风格。他长着一张宽大的脸,身材高大,但并不强壮,发型也弄得很随意,看上去傻里傻气,他也的确愿意被人低估。
安德鲁和公司签约时,第一波士顿银行的投资银行业务正在赚大钱,仅仅从Campeau公司一家客户身上就获得上亿美元收入。但他进公司没多久,这种高歌猛进的态势就打住了。一方面,Campeau收购了许多无法消化的公司,1989年正挣扎着逃脱破产的厄运。另一方面,第一波士顿里许多优秀的垃圾债销售员被一家竞争对手Drexel Burnham Lambert挖走了。这家公司其实也在挣扎,很快就陷入破产、官司缠身的境地,还引发了一场全国性的银行危机。
“资本主义就是这么一团糟,”第一波士顿的首席执行官约翰M。 宣尼施(John M。 Hennessy)对《华尔街日报》说,这时他正谈到他们公司的损失。
“在这个市场上,我们都是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成年人。”另一高级行政官解释。
安德鲁很高兴,因为他可以肩负这个职业的重担了。“银行业务,”他曾经解释说,“就是极端年轻、极其没有经验的人运作特别大的权力——这是这一行最有意思的地方。”不过,他还是钟情于一线的管理工作。离开第一波士顿后,他参加了一次不成功的媒体创业,没多久他加入旧金山一家小银行斯特林·柏约(Sterling Payot)。他的老板鲍勃·斯梅里克(Bob Smelick)鼓励他把这家公司当作起飞平台。他可以持续观察进入这家创业公司的多种新业务,还有可能以高层管理人员的身份参与某些项目。约翰·普朗奇特错过了60年代的高潮,时不时踌躇满志;安德鲁和他一样,也是生得太晚,未能享受美国金融体系的高潮体验,比如垃圾债券、兼并收购、存款和贷款的大危机等等。不过,当他遇到路易斯和简时,他才27岁,还没到灰心丧气的年龄。
1992年夏天,路易斯和简多次与银行家遭遇,每次都灰头土脸。他们一直在阅人无数的、世故的金融圈中寻求支持,最顶峰的体验是7月的一次经历。当时尼葛罗庞帝在纽约碰到他们,然后向维罗尼斯·苏勒合伙公司(Veronis; Suhler Associates; Incorporated)极力推荐他们的杂志,这是专门投资媒体的最强势的纽约银行之一。约翰·苏勒在一个会议厅里接待了他们,大厅墙上装饰着透明合成树脂的奖杯,那是纪念以往大宗交易的里程碑。看过预测《连线》发行量增长曲线的数据表格后,苏勒知道,路易斯对于如何运作一本杂志几乎没有什么概念,于是他从商业计划书中挑了一些细节来刁难路易斯。他故意请教发行方面的各种比值,对任何一个自诩为媒体创业者的人来说,这些数据都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但路易斯的回答却充满无知。实际上,路易斯根本不知道苏勒在说什么。真是一次让人难堪的会面。
◇欢◇迎◇访◇问◇。◇
第23节:着迷(2)
路易斯想要讨论的是《连线》的基本概念。他想说,这本杂志将成为一种新的全球文化的代表。但会谈的主题从未离开晦涩难懂的发行量公式。路易斯陷入沉默,最后气得有些发抖。
“我想杀了他,”路易斯后来说。“我想立刻消失。”
几分钟后,他们三人来到纽约的大街上,过往卡车和出租车把污浊的废气喷到路易斯唯一的一套正装上。“你还想从这笔投资获得回报吗?”简问尼葛罗庞帝。
尼葛罗庞帝说他不想。对于约翰·苏勒恶意提出的发行量技术细节,路易斯也许还不是一个专家,但尼葛罗庞帝知道,路易斯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