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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合(每逢下午我吃面条,就上街端一碗羊肉粉做妻的晚餐,妻酷受本地羊肉粉)。
见我手端面条在电脑前吃得乐乐呵呵,这惹燃了妻胸中的妒火,她威胁要送走电脑。我说:“电脑送到爸妈那里,没人使用,几个月就锈烂了,孩子回来用什么?再说,把电脑送走了,宽带费也退不回来,还惹来一肚子气,有必要吗?”妻说:“宁可放在爸妈那里烂掉,也不能助长你行骗的劣行……”我说:“没了电脑,我在家里坐不住,那我就去当驴友,人家都邀请我几回了,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我把驴友的联系方式拿出来给妻看,对妻说:“当驴友的这个要求并不高,到哪里都说得过去,不怕你到爸、妈面前去告我的状……”妻说:“你要敢去当驴友,就去当野驴,出去了就不要回来,死在外面……”我说:“那好,我正想去徒步周游世界,光在国内转一圈,也得好几年时间,到时你喊我回来,我都没时间回来。”妻气得破口大骂……
自从那年把化石放到立柜顶上和妻大闹一场,差点就闹到法**和妻打离婚,后经岳父、岳母调和,我们夫妻重归于好,我在保证书中承诺再不上山打化石。之后,我信守承诺,再没出去打过一次化石。床下原来采集的化石标本,我捣腾来、捣腾去,每块化石都反反复复看过十多遍了,化石的图片也都在《化石网论坛》上发表过了,我需要有新的化石资料在论坛上交流,需要采集新的化石标本满足我的知识更新,这激起我再次外出寻找化石标本的yù望……
八
() 我向妻提出要出去打化石,妻说:“你床下都塞进两大箱石头了,再拣些烂石头回来,只怕以后我们都在石头堆上过rì子了……”
妻说:“你在家吃饱穿暖,有电脑玩,有电视看,生活上还有哪点不知足的?我看你是宠惯不得,越宠越不成样子,得一尺就想进一步,居然又动起到荒山坡上乱跑的心了!不出去打化石可是你写在保证书上的,要不要我到妈那里拿回来给你看……”
我说:“写保证书的时候还没退休,和现在的时间背景不一样,退休是人生的又一个起点,我要在有生之年,收集、整理出当地完整的一套化石标本,这是一件利国、利民、惠及子孙的很有意义的事情,这件事情如果现在不做,以后跑不动了,想做也做不了,会留下终生遗憾。”
妻嘲讽我,说:“这样的事情怕还轮不到你去做吧,你算老几,初中毕业就下乡挖土当农民,高中的墨水还没喝上,竟然异想开开要研究化石,说出去要让人笑死!研究化石是古生物学家的事,与你何关!用不作你这个小民瞎cāo心!真是的,我都不知该怎样说你,刚到网上认得几块石头,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居然要把科学家的事情揽过来做,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为你丢人……”
我说:“话不能这样说,山东马陵山恐龙追逐、搏斗的足迹化石,在世界上都引起了震动,那就是一个叫左山岭的业余古生物爱好者发现的。我们这里的古生物化石标本保存很好,是难得的远古信息资料,这些古生物化石标本不尽早捡回来,就填埋到路基下面,想把它们再找回来到就难了……”
妻责问我:“这样的事归国家关心,还是归你这个窝囊废关心?我看你是杞人忧天,把自己看得太伟大了!你还是摆正自己的身份地位,把自己家的事关心关心,不给国家添麻烦就行了,国家有的是人,轮不到你去为国家捡石头……”
我说:“即便国家不指望我去采集化石标本,但你总要让我出去透透气吧,成天闷在家里,是个健康人也会闷出毛病来,如果不准许我上山打化石,那好,就让我去上老年大学。如果不准去上老年大学,那就让我每星期跟着驴友到外面去跑一趟,反正不能把我天天关在家里,要给我一点户外活动时间。喂只宠物,每天还要找时间牵出去遛遛,何况我一个大活人!”
妻当然知道,长期把一个人关在家里是不现实的,但放出去弊端又太多,一时拿不定主意,见我态度坚决,她只好说,你容我想想,想好了再告诉你。再向妻提出上山打化石,妻还是这名话:“你容我想想,想好了就告诉你……”
可能是长期缺少户外活动的原故,我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又一个晚上没有睡好,整个白天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晚饭后的新闻联播我也没看,抓紧把屋里收拾了,到卫生间洗洗干净,请求妻把电视的音量调小一点,告诉妻我先去睡了。
妻拿遥控板把声音调下来,扭头问我:“这个音量可以吗?”我答:“可以了”。
进卧室躺下,调下来的电视机声音还是能听到,妻看的是一个电视剧节目,女主角的说话声要死不活的,,应该是韩国电视剧。妻是不喜欢看韩剧的,过不一会妻就开始换台了。换台后电视里的音量很大,是一个战争题材的电视剧,战斗十分激烈,枪声、杀声、炸弹爆裂声响成一片,妻随剧情不时发出惊叫,少倾,妻似乎察觉到了我在卧室睡觉,赶紧把音量调了下来,但仍能听到电视中的战斗还在激烈地进行着。
过了一会,枪声没有了,电视里是轻快的音乐,可能战斗结束了,正义的一方在欢庆胜利,妻又开始调台……
电视里的声音时断时续,时大时小,最后总算停在一个文艺台上。听主持人主持节目的风格,好象是“心连心”艺术团演出,歌声、掌声很热烈。妻把音量调了下来,跟着电视中歌星的歌声轻轻哼唱。妻唱歌向来黄腔黄调,听妻唱歌是一件十分难受的事情,这让我更难入睡。
有人出来说相声了,妻又开始调台,妻不喜欢听那个演员说相声……
我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床头尖利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一肚子不高兴地伸手去摸话筒。
自妻有了手机之后,家里的电话座机就移放到我的卧室里来了。起初,我为卧室里引进现代通讯工具满心欢喜,才几天,我就后悔答应妻在床头安上给我安了这么一个讨厌玩艺。妻虽说有了手机,但妻的那帮无聊姐妹仍习惯用座机找她,一晚上我要让电话铃声吵醒好多回,有时过了晚上十二点还有电话来,烦人至极!我提议把电话移到客厅去,妻不答应。说,电话在客厅,没人给她接听电话。妻在家中决定了的事,向来是没商量余地的,我只好一次次忍耐夜半电话铃声的搔挠,睡眼惺忪地为妻接听电话,忍耐妻兴致勃勃坐在我床头煲电话粥,享受现代科技带给我的烦恼。直到妻的那些无聊姐妹终于习惯用手机通话了,我的床头才得以清净下来。
抓过话筒放到耳边,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我哭笑不得,电话是妻从她的卧室打过来的。妻的卧室距我的卧室几步之遥,隔墙大声说话都听得见,有必要用电话和我联系吗!我牙痛似地叫了起来:“哎哟喂……什么事嘛?你起床叫我不就行了,难道打电话不要钱……”
电话中妻有点不高兴,说:“电话费再多,你拿过一分钱?哪个月不是我掏钱给你交的电话费……”“……死猪一头,这么冷的天,起床感冒了,到医院吊个水都是好几百块,这个钱你就不心痛?小学生搬指头就能算清楚的账,一个自学考试出来的大专生脑壳怎么就转不过弯……说你是猪,你还不高兴,你那个脑壳除了每月伸手问我要钱之外,还知道做哪样?真真一个进了水的死猪脑壳……”
我的工资从来都是妻领,交电话费怎么成了我伸手问她要钱?和妻是没得理讲的,我懒得和她计较,说:“你不想从床上起来,大声把我叫起来不就行了,这不比打电话方便……说吧,半夜三更把我整醒,有什么紧要事情?”
妻说:“刚才睡不着,我想了,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还是同意你去打化石……”
我啧啧着嘴痛苦地说:“就这事,留到明天说还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入睡,这一吵醒,不知多久才睡得着……”
妻见我不领情,恼怒了,在电话里骂起来:“猪就是猪!是好是歹都听不懂,本想让你早点听到这个高兴的决定,才打电话给你,想不到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想听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给你机会你不要,是你自己放弃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