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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籍广东韶关的“狗娃子”一辈子最大的遗憾(4)
此时,朱德的心情是悲痛的。他曾在接受意大利记者访问时动情地说,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我没能侍奉老母,在她离开人间时,我没有端一碗水给她喝”。然而,朱德很快将这种哀情埋入心底,转变成一股力量,把对母亲的爱上升为对人民的爱、对中华民族的爱。他在《回忆我的母亲》一文中说:“母亲现在离我而去了,我将永远不能再见她一面了,这个哀痛是无法补救的。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中的一员,但是,正是这千百万人创造了和创造着中国的历史。我用什么方法来报答母亲的深恩呢?我将继续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的希望——中国共产党,使和母亲同样生活着的人能够过快乐的生活。”朱德一生的革命活动确实实践了这一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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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气苦读的寒门学子走出大山觅出路(1)
由于世代贫困,朱德家祖祖辈辈没有一个识字的人,饱受着没有文化的苦痛。朱德曾回忆说:“我是一个佃农家庭的子弟,本来是没有钱读书的。那时乡间豪绅地主的欺压、衙门差役的蛮横,逼得母亲和父亲决心节衣缩食培养出一个读书人来‘支撑门户’。”
1892年,朱德6岁那年,老人把他们兄弟3人送到本姓家族办的药铺垭私塾就读。塾师是朱德的远房堂叔朱世秦。他一面教书,一面行医,正房当作教室,用旁边的偏房开了一个小小的中药铺,药铺垭私塾就因此得名。读书不用花很多钱,一年400个铜钱。
药铺垭私塾离家不远,坐落在琳琅山的半山腰。从李家湾到这里,要走一段约三四里的山路,还要爬过一段陡山坡。朱德白天去读书,晚上回来,中午还要回家吃饭。
朱世秦按朱氏宗谱的排行给朱德取名为朱代珍。在药铺垭读书的全都是农家子弟,朱德在学生中的年龄最小,但他聪明、肯学,记得的字最多。朱世秦因为朱德书读得好而特别喜欢他。朱德从《三字经》学起,读完了《大学》、《中庸》、《论语》,还读了《孟子》的一部分。
在药铺垭私塾读了一年之后,因为老师“教得不太行”,朱德三兄弟改读丁姓的私塾。这个私塾的主人,就是朱德家租佃田地的地主,朱德暗地称他为“丁阎王”。私塾先生是一个秀才,课讲得比药铺垭私塾要好得多。这个先生知识广博,对每个字、词、句解释得很清楚。朱德见家里花费钱财供自己上学,学习更加勤奋刻苦。
当时能到像丁家私塾这样的地方读书的,绝大部分是地主或者有钱人家的子弟。朱家兄弟三人被安排坐在课堂里光线最暗的地方,周围的同学就是那些少爷们。这些少爷们根本看不起朱德兄弟这样穿着草鞋的穷娃子,时常用鄙夷的眼光盯着他们,甚至给他们起绰号,咒骂他们是“三条水牛”,还故意把“朱”写成“猪”,用各种方法来奚落他们。“人穷志不短”,朱德兄弟仨反抗过、斗争过,将这些事情上告先生,可是先生也不敢得罪这些地主家的孩子,结果受斥责、挨手板的还是被欺侮的朱家兄弟。
一天,朱德在自家树上摘了一个梨,带到私塾后让丁家少爷看见了,抢去就啃,还恶语伤人:“梨子是人吃的,哪个见过‘猪’(朱)吃梨!”这一下,朱德实在无法容忍了,就同他们理论起来:“我的梨子,你们凭什么抢去?……”
话才出口,丁家的少爷们一拥而上,劈头盖脑地对朱德就是一阵拳脚。大哥朱代历上前阻止,同他们评理时,丁家少爷们对代历又是一顿拳脚。朱家兄弟实在忍无可忍,齐心协力进行还击。丁家少爷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个个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哪个也不是朱家兄弟的对手。朱家兄弟正在狠狠还击时,被先生吼住了,还被罚站了一阵子。朱德兄弟俩虽然觉得先生这样处理太不公平,但受雇于人的先生也有难处呀!
事后,先生对朱家兄弟好言相劝:“你们要学会忍耐。你们在丁家读书,不忍怎么读下去?古人云:不忍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并鼓励他们:“要刻苦用功。古人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要能吃得下常人吃不下的苦,要能受得常人受不了的气,将来才能出人头地,有所作为!”这些话让朱德刻骨铭心。
一天,下了私塾后,朱德邀了几个同学去新河游泳。他们又说又笑,高高兴兴地到了新河岸边,只见几个常来游泳的孩子,犹犹豫豫不敢下河去。朱德走上前问原因。小孩把一个张姓的地主家儿子小肥崽横行霸道,不许穷人在新河游泳的事说了一番。只气得朱德二目圆睁,怒火燃烧,顺手拔起一根芭茅杆,折成几节,愤愤地说:“这是啥世道,种庄稼受气,上学也受气,难道洗澡也受他们的气!我们偏要改改这个不公平的规矩!”说着招呼大伙儿,扑通扑通,跳下河去游个痛快。
过了一会儿,只听岸上有人喊:“上来,快给我上来,新河是我们家的。”朱德从水中挺起身,喝道:“姓张的,不要嘴巴不干净,河是地上的,水是天上落的。谁能把新河一口吞了?是好样的下水较量较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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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气苦读的寒门学子走出大山觅出路(2)
小肥崽仗势欺人惯了,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再加上同来的人起哄拍马屁,便气势汹汹地下了河,径直扑向了朱德。朱德趁势钻入水中不见了,小肥崽扑了个空,抬头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四下里寻找朱德。突然,他的长辫子被朱德揪住,连头带人被按进水里,接连喝了几口水,吓得他苦苦哀求:“饶命呀!饶命!”
朱德把小肥崽提到岸边,得到教训的小肥崽哆哆嗦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以后再不称霸耍横了……以后你们随便洗澡吧!”
朱德制服了小肥崽,为小伙伴们出了气。从此,小伙伴们便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新河里游玩了。
在丁家私塾读了不久,朱家实在负担不起3个孩子读书的费用了,于是让两个大孩子回家种地了,朱德因为年龄小,又过继给了伯父朱世连,能够继续读下去。他在丁家私塾读了两年,除读完了四书外,还读了《诗经》、《书经》,并且还开始学作对联。他用优异的成绩证明,穿草鞋的孩子不但会种田,还会读书,而且比周围所有的人都读得好、读得多!于是,就连偏心的先生也不得不承认:朱代珍这孩子这么用功,将来肯定有出息。
当时,旱灾严重地困扰着山区的农民,许多农家因为田里的禾苗枯死不得不扶老携幼,远走他乡。
1895年,“地主欺压佃户,要在租种的地方加租子”,朱德家里没有力量交纳地主的加租,地主的管家就在除夕那天突然来到朱家,一进门就板着脸:“我家老爷有话交代,你家欠下的租,新账加老账,连本带利,分文不能少,就是卖儿卖女也得结清了。至于今年是个荒年,那只能怪老天不帮忙。租子嘛,老爷有话,颗粒都不能少。你们听清了没有?”
朱家老小听到这里,恨得直咬牙,却没有敢吭声。最后,还是老祖父朱邦俊爆发了,他气愤地对管家说:“你家老爷也太狠毒了,那是要遭报应的。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今年要租子没有,要命有一条!”话音刚落就摔倒在地,晕了过去。管家看到如此情景,也只好收场,临出门时,还撂下一句:“你装死也没用。年前你交不了租子还不了债,就莫想过年!走着瞧吧!”
这年除夕,琳琅山里下起了少有的鹅毛大雪,松树白了,竹林白了,田野白了,远近一片银白。不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那是“丁阎王”在丁家大院里关着大门欢度除夕。这时,朱家老小围坐在火盆旁,默默地送走这年最后一个寒夜,企盼着来年风调雨顺有个好年景。年迈的祖父朱邦俊苏醒过来后依门站立着,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思绪万千。他转过身对火盆旁边的子孙们说:“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旱了一年多,这场大雪不易呀!”他像是看到了来年的丰收,看到了希望。
正说着,“丁阎王”家的管家提着灯笼、带着打手闯进了朱家:“你们姓朱的全家都在这里,好好听着,我丁家老爷传话,你们欠的租债一定要还清!你家租的田全部收回,已另外招租了。限你们明天就搬出这里!”
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