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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空白处-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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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感觉好像教会方面简直十恶不赦。但是看着看着,突然之间,风向转了,案情居然又向相反的方向走了,最后结案,多半是民方败诉,该抵罪的抵罪,该赔偿的赔偿。很明显,这是传教士通过外国领事或者公使,把状告到了总理衙门的缘故。当然,这种外力借强权干预中国司法的行为,需要批判,但在案件审理过程中,我们的地方官葫芦僧乱断葫芦案,往往一入手就在主观上断定教会方面理曲,好像也大有问题。




误会的和不误会的教案(3)




  更令人不解的是,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对于那些非常明显的荒唐事,比如挖心剖肝,采生割析之类的控告,官府从不做分辨,一味听信,等到外国干涉了,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于案件审理前踞后恭的状况,官府却不做任何解释,让打官司的民方觉得,官府只是屈从于外国的压力才枉法曲断的。在查阅教案卷宗时,我发现,非教民最热衷的官司,往往是那些缘由荒诞不经的事件,发生了瘟疫,教民偷偷往井里放漂白粉(因为当时的瘟疫主因之一就是饮用水不洁),会被当成往井里下毒,天旱不雨,会认为教会做法,止住了云雨,拐卖婴儿的事情已经不需要说了,反正只要机缘凑巧,一切都会被一般民众当成充分的理由,去兴讼,去打闹,甚至去杀人防火。官府的做法,在某种程度上强化了民众负屈含冤的心理,从而使得民众的反教情绪日趋严重。只要某个地方民教双方打过官司,这个地方双方的冲突就会加剧,某些原本民教相安无事的地方,只要打过官司,哪怕仅仅是误会,那么就会由此变成民教冲突高发区。我曾经在一篇文章里提到过的直隶宁晋县双井村,原本相亲相善的民教,就是由于一场因合作引发的误会,打完官司,这个地方后来成了义和团运动的发祥地之一。

  事实上,尽管在外国压力下不得不惩罚闹教打教的人,官方却一直在刻意培养这种来自民间的敌意,在清朝统治者看来,“民气”始终是他们对付外国的一种资源,所以必须要让“民气可用”。义和团运动,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官方对“民气”的一次大利用。在这次大利用中,虽然对外国人的文化隔膜和冲突,甚至种族的分野与歧视(比如洋人的毛发和肤色眼睛颜色,都成为点燃敌意火种)都被动员起来,但跟中国知识界自甲午战争以来兴起民族主义思潮,却根本不是一回事,呈现出一种落后、排外、向后看的强烈倾向,这种倾向,是受到戊戌变法失败后,向后转的清朝政府有意推动的,结果使得国家像失控的列车,脱轨而去。

  误会是可以消除的,不误会的冲突,也可以化解,不同文化之间有交流,就会有误会不不误会的冲突,如果某种文化是以宗教的形式介入,那么冲突的可能性就更大。从东罗马时期开始,基督教在全球的行进脚步从来没有停止过,无论中国政府喜欢与否,中国都不可能将之关在门外。基督教“中华归主”的目标也许听起来有点令人不悦,但他们毕竟不是真的要占我们的土地,颠覆我们的政府,而且,无论再怎么强势的政府,也不可能真正阻止人们信教,因此,为了培养敌意,在今天还不顾历史事实,甚至重复当年打教讹言的说法,叙述当时的历史,显然是不明智的,这一点,近代以来的历史,早已经告诉我们了。

  2006…5…3于京北清林苑




有关中国戏的一点涉外的往事(1)




  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图18)看京剧的事,我曾经在一篇文章里提过,不过那篇文章主要是说西太后和京剧的故事,有点冷落了老瓦,在这里,不妨旧事重提,稍微仔细一点把这件事说一说。瓦德西在上个世纪上半叶的中国,绝对是个知名度非常高的名人,他的出名,半靠义和团,半靠赛金花,半靠德皇威廉二世。没有义和团起事,大乱之中,德国驻华公使被杀,轮不到德国人做八国联军总司令,没有德国皇帝的任命,瓦德西做不了司令,当然,最要紧的,没有坊间流传的我们的名妓赛金花、赛二爷跟老瓦之间那么些风流韵事,国人断不会翻来覆去那么多年总是炒那点陈年旧事,从上个世纪初八国联军打来,一直炒到30年代日本人打破门。害得鲁迅临死前还愤愤然:说怎么那个传说中跟瓦德西睡过的女人,居然被封为九天护国娘娘了。其实细说起来,这件事的余波还长得很,被西方某些左派人士至今奉为旗手的江青,年轻时的一件大事就是跟人争演赛金花,没争到,愤而革命,由此种下了文革中众多演戏界人士遭迫害的祸根。

  很令国人扫兴的是,令我们如此兴奋的瓦赛公案,在瓦德西的日记里,却一个字都没提,根本找不出哪怕任何一丁点他认识赛金花的蛛丝马迹。写《孽海花》的海上文人曾朴,写《彩云曲》的清朝遗老樊增祥,以及跟着起哄的冒广生,杨云史辈,不知听了会做何想?不过还好,老瓦在日记里记了一次他在北京看京戏的经过,马马虎虎可以算是一桩能引起好事者兴致的事情。那是1900年11月23日,瓦德西实在抗不住一干北京商人的软磨硬泡,应邀去了一趟戏园子。那天演的什么戏,谁的开场,谁的压轴,老瓦是一概不知(肯定有人给他解说),一个字也没记,只记了他和随从被迎到雅座,桌上备有香槟和西式糕点以及雪茄烟,显然,这是为瓦大人特意准备的,一般戏园子里只有茶水、果子和瓜子,外加满天飞的手巾板。老瓦的嘴舒服了,但耳朵却难受,在他看来,京剧的音乐分贝大的足以让石头软化,实在令他受不了,一个半钟点之后,他和随从离开了戏园子,感慨道:“得离苦海”。这期间,我们青衣的宛转歌喉,二丑的插科打诨,外加武生的跟头把式,都不足以令瓦大人破颜一笑,虽然他注意到女角都是男人扮的,却既没有欣赏“扮女人”,也没有惊讶“男人扮”(如果老瓦死后有知,知道了中国人后来把他也编进了京剧《赛金花》里,在他看过戏的戏园子里演,不知是会哭还是会笑)。

  看来,老瓦毕竟是老了(其时已年过七旬),或者还加上文化的隔膜,还有德国人的刻板,中国传统的风月场所与风韵佳事,都不足以令此公食指动上一动。不过,比瓦德西早40年来中国的另一位西方武夫,英法联军法国军队的司令蒙托邦,却敏感得多。他在率军远征中国途中,路过当时还是英国殖民地的新加坡,被招待看中国戏(应该不是京剧),虽然根本没明白演了什么,但他对“漂亮的女演员”却十分着迷,特别欣赏人家“梳那乌黑秀发的优美姿势”。扫兴的是,陪同他看戏的英国人,马上就告诉了他,“漂亮的女演员”其实是男人。那么,所谓“乌黑的秀发”,也不过是假发了。蒙托邦后来进入中国之后,没有看戏的机会,开始是战事紧张,后来仗打差不多了,他的军队恰在进入北京城之前,就抢了圆明园,同时由于清政府妥协得足够迅速也足够充分,进占北京没有多久,就撤到天津摆摊出售圆明园的宝贝了,没有给北京人留太多的机会请他们欣赏京剧,无从领略肯定是更漂亮的男人扮的女人。

  瓦德西和蒙托邦都是侵略者,而且是给中国人造成最大伤害的两次侵略战争的指挥官,蒙托邦还因为八里桥一战(此役令作为清朝战略预备队的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损失殆尽),被拿破仑三世封为八里桥伯爵。两个都是欧洲的武夫,却也是欧洲文化熏出来的“绅士”,他们在中国做的坏事不用说,罄竹难书,但跟中国戏剧的邂逅,能恰如其分地折射出他们对中国文化的态度,在蒙托邦来华的时代,这些来自欧洲的人,对于神秘的东方,还多少有点猎奇的心理,画着脸谱,男扮女装的中国戏剧还能给他们一点新奇的刺激,可是到了40年以后,面对更加地道,更为华丽好看的中国戏,那个来自普鲁士的将军,却只有厌烦的份了。两人表现虽然各异,但骨子里对他们所入侵国度的文化的轻慢却是并无二致。1860年的英法联军在抢劫圆明园的时候,随意砸掉价值连城的瓷器,撕毁珍稀的字画,把《永乐大典》用来垫马槽,1900年的八国联军兴之所至,就用大炮轰击北京的古刹,用善本书当手纸。这一切,两位司令官都没有亲手参与,但从二人对中国戏的态度来看,这一切都的发生,一点都不奇怪。中国的东西,大概只有金银珠宝可以用来填充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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