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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处于安逸观球状态的武士们,都警惕地拔出腰间的横刀,迅速集结成队,正在准备将马球场中央的一众小郎君、小娘子们团团围住。
而马球场上的目标,也已经发现事情不对,急忙翻身下马,避免凸显。
目标在下马的同时,还高声呼喊着什么,想来是在让其余小郎君、小娘子们下马。
那匹小红马则一跃而起,飞过正在赶来保护的武士们,向马球场边的一个小婢女赶去。
那个小婢女,刚才就很吸引同罗蒲丽。因为马球比赛激烈进行之时,围观众人皆如痴如醉,唯有她丝毫不关注球场上的激烈争斗,只是站在马球场边低头沉思着什么。在她下定决心出手的时候,小婢女似乎神色惊慌,喊了一句什么。但距离太远,马球场上又太喧哗,同罗蒲丽并没有听清楚。
后面又飞起了一轮羽箭,更多弟兄受伤的闷哼声传来!
前有狼、后有虎,此时应该如何啊?同罗蒲丽真的拿不定主意了!自从加入马匪以来,她虽然也曾指挥过几次劫杀商队的行动,但还从不曾遭遇过如此复杂而恶劣的情形,一时间根本不知该何去何从。
“狭路相逢勇者胜,击杀目标或许还有条活路,不战而退则必死无疑!”老者对着犹豫的同罗蒲丽怒吼道。
同罗蒲丽脑中气血上涌,此时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悲哀。因为过了这么多年,自己终究还只是为他人所掌握的一把利器,依然不曾拥有主宰自我命运的可能。
自己的马匪生涯看似轰轰烈烈、潇潇洒洒,但从本质上讲,和自己可怜的母亲乏味的一生一样,并没有更多的变化和改进。
或许,自己的人生还不如母亲那短暂的生命,毕竟她自在爱过、自由选择过。而自己,又经历了些什么呢?
同罗蒲丽内心战栗、双手颤抖,熟悉的弯刀都险些要拿不稳了。
在复杂、险恶的阴谋漩涡之中,负责挥刀斩杀的利刃看似威风凛凛,其实威风背后,却满满都是可怜可叹的悲哀。
究竟该如何抉择,修罗刀同罗蒲丽的内心一片空白!
 ;。。。 ; ; “需要杀几个人?”细封野听闻如意居的名号之后,略略有点放心,有如意居在身后支撑,一万贯真不算什么。
长安首富王元宝的大名,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说起来,马匪们之前还劫掠过如意居的商队呢,他们运送的琉璃流光溢彩、价值高昂,也很容易出手,堪比黄金白银。不过点子很硬很扎手,护卫众多,马匪们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并不愿意在如意居头上动土。
“不用太多,也就二三十个吧。”雇主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不过对方实力不俗,足下还是多备点人手为佳。”
细封野犹豫了片刻,正要答应的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同罗蒲丽向首领小声说道:“义父,庭州偏远,我们还是要小心。不若让小女带领一半兄弟去吧,你坐镇灵州这边,寻找更合适的时机。”
首领想了想,觉得同罗蒲丽言之有理,便向雇主提出了这个方案。
年轻的雇主上上下下打量了娇艳的同罗蒲丽几眼,明显不太信任。
同罗蒲丽大怒,她一声不吭地走出房间,拿出自己的弓箭,返身朝屋内。射去。
雇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长箭已经穿透纱窗、扎进了他的发髻之中。
雇主一愣,哈哈大笑,不怒反喜,击节赞叹不已:“不料娘子如此神射,刚才是某无礼了,特向娘子赔罪!”
于是,天宝七载十一月,马匪同罗蒲丽转身为护卫,带领一百多名马匪,跟随一支从长安出发的商队来到了庭州。
一路西行的时候,同罗蒲丽发现,这支打着如意居旗帜的商队里,混杂着许多工匠。这些工匠从事的领域很杂,有打造金银器皿的、有制作马球器具的、有扎制花灯火烛的,还有专门从事定作木制器械的。
同罗蒲丽暗中打探,得知这些工匠都说自己是被一个自称王掌柜的如意居商人高价雇佣,前往庭州打造一批精制器皿。
而细细打探这位王掌柜的容貌之后,同罗蒲丽发现,自己的雇主其实也是这位年轻的王掌柜。
莫非他是王元宝的家生奴仆?或者是王元宝的私生子?所以年纪轻轻就在如意居里骤得高位?
不过同罗蒲丽无心对之探究过多,既然雇主的身份和目的并无太大疑点,出价又如此慷慨,这一票肯定要干到底了。
在路上,同罗蒲丽一行还真遇见过两股同行。但大唐境内,治安明显要好得多,这些同行很不成气候,都被他们轻松击败。
其中一股来自回纥部的马匪全军覆没,皆被同罗蒲丽斩杀。
另外一股葛逻禄马匪的首领很狡猾,带领残部仓皇逃窜了。同罗蒲丽一怒之下,把抓住的马匪也全部歼灭了。
到庭州时已经腊月了。商队和工匠们都进城了,同罗蒲丽和弟兄们则被安排在庭州城西的一处庄园里居住。
当日,便有个蒙面老者找上门来,拿出信物和同罗蒲丽接头。
比对过信物之后,同罗蒲丽表示自己及手下一百余人,都会按照约定听从老者的指挥。
她问老者什么时候动手,老者微微一笑,则表示不急,说大约得等一两个月的时间才会有合适的时机。
同罗蒲丽没有预料到时间会这么长,但想到对方开出的高额报酬,也就忍耐了。
但老者微微一笑的神情,深深印在了同罗蒲丽的脑海里,因为她觉得这个神情似乎很熟悉。
之后一段时间,无所事事的同罗蒲丽一直在庄园内养精蓄锐。
天宝八载元月十四日下午,老者忽然急匆匆赶来。同罗蒲丽以为时机到了,兴奋得不行。不料老者说另有小任务,只需要四五个人即可,报酬单算。
同罗蒲丽本来要亲自去,但老者说事情很简单,不劳她出手。
同罗蒲丽追问老者具体任务究竟是什么。老者则说是防护个重要东西,避免被对手破坏,两三日即可。
听起来这任务确实很容易,于是她就点了四个精干的兄弟,并暗中交待他们,留意老者的一举一动,避免被人坑了。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正在庄园内练习箭法的同罗蒲丽忽然发现,东边的庭州城内燃起了冲天的火焰。熊熊的火光将大半边天烧的通红,甚至掩盖住了明月的光辉。
火灾产生的滔天热浪,让远在城外庄园的同罗蒲丽,都感觉脸发烫。
皮肤上的灼热让同罗蒲丽产生了不祥的预感,那四个弟兄,恐怕是出意外了。
不出她所料,正月十六凌晨,老者夤夜登门,告知任务失败,四个手下全部失踪,估计是被对手斩杀了。
同罗蒲丽很生气,质问是谁干的。
老者犹豫再三,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河东闻喜堂。”
听到“闻喜堂”三字之后,同罗蒲丽心头一震。在灵州纵横之时,同罗蒲丽也劫掠过闻喜堂的商队。和如意居相比,闻喜堂的护卫倒是没有那么多,但也非常不好惹。
因为闻喜堂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抢一次容易,避免它的打击报复却很难。
知道这次对手是闻喜堂之后,同罗蒲丽有点后悔卷入到如此庞然大物的斗争之中了。
老者看出了同罗蒲丽的犹豫,便幽幽说道:“闻喜堂的周掌柜老奸巨猾、不择手段。双方本来只是简单的意气之争,各施手段,通过制作的灯楼和灯轮比拼。不料他居然请了个高手,放火烧了我们的灯楼。你的四位弟兄为了守护灯楼,悉数被人用利剑杀死。这个仇,你不报了吗?”
同罗蒲丽知道老者是在激将,但从看见母亲殷红的血迹那日起,同罗蒲丽已经下定决心,不希望再有任何自己在意的人无辜被杀。
马匪们绝非善类,但这十几年来,对她还算照顾有加,并给了她家的温暖。弟兄们的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那个高手是谁?”同罗蒲丽幽幽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但想来周掌柜是知道此人底细的。”老者答案的指向很明确。
同罗蒲丽毫不犹豫,招呼了十余名弟兄,就要准备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