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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出于礼节向他们问了好,并做了自我介绍。我告诉他们,我们是多么欢迎他们的到来,并且告诉他们,有什么需要只管讲,比如一台真正的电脑什么的,哈哈。然后我便走到白板面前,像个救世主一样向他们讲述我们的新产品,并在白板上画了许多看上去充满了科学含义的线条、箭头和缩写词。
同时,我在讲话中使用了各类神经语言学上的术语。没过几秒钟,我便看到桑普森律师小组一名叫做奇普的律师“晕死”了过去,他的眼睛向后翻进了脑袋里,舌头长长地伸出了嘴巴。用不了5分钟,我会让一屋子的人都“睡死”过去,他们也休想再考虑什么股票期权的问题。我要他们乖乖从这座大楼里溜出去并大声尖叫,因为他们会误以为UPS快递卡车里的那个家伙是从豪华轿车里跳出来的小甜甜布兰妮·斯皮尔斯。
然而,查利·桑普森却径直向我走过来,他知道如何打破这一僵局。他拍了拍手,他的手下顿时醒了过来。“史蒂夫,”桑普森说,“很高兴见到您,感谢您的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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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你知道吗,我太崇拜你了!
2006年7月1日
今天早上剩下的时间我在做普拉提和瑜伽,然后与我们的工业设计师拉斯·阿基一起吃工作午餐(味噌汤和苹果片)。拉斯在英国长大,他的母亲是丹麦人,父亲是日本人。他今年35岁,身材强壮,有几分男模架势。他是个十足的同性恋,时常出没于公共浴室和同性恋酒吧寻找猎物,并且也曾因为吸食冰毒而被捕。我们公共关系部门的人一直都千方百计为他遮丑,我们都希望他最终能够找到一个心仪的男子,从而情有所属,然后再去领养一个孩子。但我们实在是拿他没办法,谁让他是我们公认的世界上最优秀的工业设计师呢?
然后,我们一起开会,会议讨论的主要是他提出的关于将下一代iPod的长度减少半毫米的提议。我认为,减少半毫米会失去后续设计的余地,因此我建议减少1/4毫米。像往常一样,对于我的更正意见,拉斯表现得五体投地。
“你知道,”他说,“我在皇家学院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水平了,但是对于您的设计能力,我总是自愧不如。真的是这样。”
然后,我们又研究了几个iPhone的FPP(仿造产品原型)。这几个FPP将会在公司内部分发,并提供给我们的一些供货商,以便迷惑人们,使他们难以猜得出实际产品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即便是仿造产品,我也要求采用最高标准。因此,我声色俱厉地对拉斯说:“这做得简直糟透了!”
他只是耸了耸肩,挤出一丝他惯有的苦笑,似乎在向我说:“史蒂夫,我可从未见过你这样刻薄的老板。但我还是不可救药地爱戴你,因为只有你才能激发出我真正的水平。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哪天我看到你孤身一人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还是会下手捅了你。”
就这样,我们没头没脑地讨论了20分钟,没有得出什么像样的结论。
然后,整个下午,我都和公关部的罗斯·齐姆耗在一起。罗斯是个十足的公关人员,他诡计多端,但却长了一张娃娃脸。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在IBM,然后又加入了国家步枪协会。其后,他去了太平洋瓦电公司。在太平洋瓦电公司工作期间,公司被艾琳·布罗科维奇状告向地下水中注入致癌化学品。罗斯对此事的看法是:“首先,科学也有出错的地方;其次,没有人强迫人们在这个城市生活和饮水。”他总是自以为是,没有人能够说服他。他真的很不错。
罗斯最好的地方在于,尽管他骨子里很坏,但表面看上去他却像是你所见到的最善良的人。他讲起话来温文尔雅,从不讲脏字,甚至是“妈呀”这样的字眼都不讲。他在长滩长大,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南加利福尼亚冲浪小子。现在,他已年过40,但他仍然在圣克鲁斯市的马沃里克冲浪,仍然一副冲浪者的派头──一头散乱的金黄色头发,牙齿雪白,个子高高,身形消瘦,相貌英俊,有几分电影明星的样子。他开一辆破旧不堪的斯巴鲁傲虎,车顶上拉着滑板,车后载着潜水衣,保险杠上满是贴纸。
对于如何对待索尼亚·伯恩的辞职,罗斯的意见是权当没有发生,秘而不宣。
“谁会在意总顾问?我们只需在年底将这一信息归入提交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档案中便可以了。”他说。
然后,他将一份关于宣布公司请一个律师团队实施内部调查的新闻发布稿递到了我手里。一如以往,我连看都没看,便说道:“这简直是放狗屁,太啰唆了,第4个句子纯粹是在瞎掰,前后逻辑不连贯。拿回去重写!”
我让他到乔布斯Pod的一张桌子前重写这份新闻发布稿,以便我能够通过玻璃墙看到他,并且能够通过iChat和电子邮件不断向他提出意见。这的确有些难为他,但只有这样,我的员工才会有创造力。你要想方设法使他们多少有些发疯。3个小时过后,我仰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罗斯写的第五稿一字一顿地读着。看完后,我将其揉成一个团,告诉罗斯说我最喜欢的是第一稿,就按第一稿发。
罗斯大笑了起来:“啊,我的上帝,史蒂夫,你知道吗,我太崇拜你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然后,我们召集了管理层人员,向他们每人发了一份新闻发布稿。罗斯照例做了发言,并解释了新闻发布的时机。我们计划将这条消息在7月4日发布。
“我们要等到西海岸时间的最后一天结束,等到所有股市收盘为止。”他说,“东部区的报纸在截稿之前只有几个小时的报道准备时间,因此关于这一消息的详细报道将很难见报。但是,我认为,他们可以将其以简讯的方式发布。”
我谢过了罗斯的精彩发言,然后向其他人解释说,我们之所以选择这样做,是因为在美国国庆长假中有足够的时间消化这条消息,他们至少有4天的时间仔细琢磨。还有人甚至会休假一周,在海滩与家人度假时,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品味这条消息。等到他们返回工作岗位,时间已过去两周了。他们会认为,苹果公司对此采取了严肃的态度。
“史蒂夫,”全球产品营销资深副总裁皮特·费希尔说,“我再次向您的天才致敬。我只能说,您真是太伟大了,太伟大了!”
我们的首席运营官吉姆·贝尔说,他完全同意这一做法。保罗·道森和拉斯·阿基也表示同意。销售主管斯蒂芬·比利亚洛沃斯说,他的母语虽然不是英语,但他仍认为这篇新闻稿写得相当好。罗斯·齐姆还大声赞扬说我除了是一个电子奇才之外,还极具语言天赋。这让我十分受用。
“您完全可以与那些伟人比肩—”罗斯说,“托尔斯泰、斯坦贝克、海明威。只要您决定去写美国小说,您绝对可以做到与他们齐名!”
“很好,”我说,“我们的会开得很成功,你们的发言也很精彩。谢谢你们!”
你们简直是在开玩笑!
我们下班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多数人正忙着往家赶,然而我的工作却刚刚开始。我来到了塔撒加拉静心室,又琢磨起了我的那块iPhone电路板。是的,我的确对这块电路板感到迷茫,但它较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更加重要。我们现在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许多硅谷人都认为,我们将发生重大转折。所有各类信息都可能数字化—电话、电影、电视、音乐、书籍等等。为了制作并利用数字媒体,你需要用到计算机,也就是说,你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计算机—你的电话、电视机以及立体声音响。
在这方面,谁能比得过我呢?我的一生便是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苹果公司过去30年的历史只能说是一个剧本的第一篇,现在,我们要掀开第二篇了。目前,我们每年的销售额高达200亿美元,我们的市场价值更是高到800亿美元。这的确伟大。但与我们10年以后相比,这算不了什么。
这便是我不惜在星期一晚上来到静心室设法改进这块电路板的原因了。我要的到底是一样什么东西?这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关键问题在于,什么人都可以制造电话,正如什么人都可以制造电脑一样,但这对苹果公司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使我们区别于别人并胜过别人的部分原因在于我们研发新产品的独特方式。比如,我们开始并不会生产产品,而是打广告,而且广告时间会长达数月之久。这与大多数公司的做法不同,他们正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