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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5 000万人既是俄罗斯人,又是东正教徒。英伦三岛的居民中90%操英语,70%为新教徒。像这样的国家是不需要花多大力量去捏合的;它们具有内在的凝聚力。对比之下,奥地利皇帝统治的是一个民族大杂烩,每想到这种情况,他就必定会呻吟不安。他与其800万臣民是德意志人,但比这多一倍的人是这种或那种斯拉夫人(捷克人、斯洛伐克人、波兰人、罗塞尼亚人、斯洛文尼亚人、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还有500万匈牙利人、500万意大利人和200万罗马尼亚人。这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根本没有答案。
被视为帝国中“即使不是唯一且最重要的建制、也是最重要的建制之一的”哈布斯堡军队,也反映了这种民族的多样性。“在1865年(即为称霸德意志而与普鲁士进行一场决定性冲突的前一年),在其军队的花名册上有128 286名德意志人、96 300名捷克人和斯洛伐克人、52 700名意大利人、22 700名斯洛文尼亚人、20 700名罗马尼亚人、19 000名塞尔维亚人、50 100名罗塞尼亚人、37 700名波兰人、32 500名马札尔人、27 600名克罗地亚人和5 100名其他民族。”虽然这样组成的军队几乎与印度王公下辖的英国…印度部队一样具有多种肤色和多样化,但它与同源性高得多的法国和普鲁士军队相比,也具有一切不利条件。
工业化与力量对比(10)
这种潜在的弱点又伴随着缺乏足够的资金问题,这部分是由于帝国内征税的困难,但主要是由它微不足道的工商业基础引起的。虽然现在历史学家谈论1760—1914年的“哈布斯堡帝国的经济振兴”,但实际情况是,在19世纪的上半叶,工业化只在某些西部区域——如波希米亚、阿尔卑斯山脉各地、维也纳周围——出现,而帝国的较大部分地区相比之下依然没有触动。因此奥地利本身进步了,但作为整体,帝国在按人口计算的工业化、钢铁生产和蒸汽动力能量等方面,却落后于英国、法国和普鲁士。
更有甚者,法国战争的费用“在财政上耗尽了帝国的元气,使它背上了大量公债和贬值的纸币的包袱”,这实际上迫使政府把军费开支保持在最低水平上。1830年,军队的拨款只相当于总岁入的23%(1817年为50%),到1848年,其份额已下降到20%。当危机出现时(如在1848—1849年、1854—1855年、1859—1860年和1864年),增拨的军费就得到批准;但其数量从来不足以使军队达到满员的程度,而当看到危机行将结束时,增拨款项很快被削减。例如,1860年的军事预算为亿弗罗林,到1863年下降到亿,在1864年与丹麦的冲突时增至亿,但在1865年被大幅度地削减到9 600万——这又是与普鲁士交战的前一年。以上这些总数都跟不上法国、英国和俄国的军事预算,或者稍后的普鲁士军事预算。奥地利的军事行政即使用19世纪中期的标准来衡量,也是腐败无能的,由于这个缘故,所拨款项的使用不是很得当的。总之,哈布斯堡帝国的武装部队根本不能承担它应召去进行的战争。
这一切不会使帝国提前衰亡。如同许多历史学家所说,它的持久力是很不寻常的:在基督教改革运动、土耳其人和法国革命的冲击下生存下来后,它证明还能度过1848—1849年的事件和1866年的战败,直到其最后阶段,即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严峻形势下,才最终垮台。虽然它的弱点是明显的,但也有实力。这个君主国不但获得了德意志族臣民的效忠,而且也得到过非德意志国土的许多贵族和“受庇护的”家族的忠诚。比如说,与俄国及普鲁士政府相比,它在波兰的统治是相当宽厚的。此外,帝国复杂的、多民族的特点,再加上大量的地方争端,使它能够从中央进行一定程度的分而治之的统治,这可以从它谨慎地使用军队上看出:匈牙利部队主要驻扎在意大利和奥地利,意大利部队驻扎在匈牙利,一半的轻骑兵团驻于国外,等等。
最后,它具有一种其他大国——即使在与哈布斯堡帝国交战时——不知道用什么来取代的消极优势。沙皇尼古拉一世可能对奥地利在巴尔干半岛的要求不满,但他十分愿意出兵帮助粉碎1848年的匈牙利革命;法国可能搞阴谋把哈布斯堡人赶出意大利,但拿破仑三世也知道维也纳可能是未来反对普鲁士或俄国的有用的盟友;而俾斯麦虽然决意在德意志排除奥地利的影响,可是一旦哈布斯堡帝国在1866年投降,就热衷于把它保存下来。只要某种状态依然存在,帝国就能幸存——当然是经过默许的。
尽管在拿破仑战争中失利,但在1815年以后的半个世纪里,法国的地位在许多方面大大地优于普鲁士或哈布斯堡帝国。它的国民收入要多得多,资本更容易取得;它的人口远远超过普鲁士,比哈布斯堡帝国更具同质性;它能够不太费劲地供养一支庞大的陆军,还能维持一支相当大的海军。可是,它在这里被视为“中等大国”,完全是因为战略、外交和经济几方面的情况合在一起,使法国不能集中其资源并在任何领域中取得决定性的领导地位。
1814和1815年在强权政治方面一个压倒一切的事实是,其他大国已决心阻止法国在欧洲维持霸权的种种企图。伦敦、维也纳、柏林和彼得堡不但愿意平息它们在其他纠纷(例如萨克森问题)中的争吵,以便击败拿破仑的孤注一掷,而且它们还打算建立一个战后体制,以便在将来封锁法国进行扩张的传统路线。这样,当普鲁士充当莱茵兰的保护人时,奥地利加强了它在北意大利的地位;英国的势力在伊比利亚半岛得到了扩张;在这一切的背后则有一支庞大的俄国陆军。为了保卫1815年协议,它随时都会横越欧洲。但结果是,各党各派的大部分法国人可能力促采取一项“复兴”政策,但效果显然不可能很大。能取得的最佳结果是,一方面,法国作为欧洲协作体中一个平起平坐的伙伴的地位得到承认;另一方面,可与现存的列强一起,在邻近区域恢复法国的政治势力。可是,即使当法国人能够,比如说,在伊比利亚半岛取得与英国人平等的地位,并且重新在地中海东部发挥重要作用时,他们也不得不提防激起另一个反对他们的联盟。在19世纪20和30年代,事情变得相当清楚,法国进入低地国家的任何行动,本能地会触发一种强大得难以抗衡的英…普联盟。
巴黎另一张可以打出的牌是与大国之一建立亲密的关系,它可以被利用来达到法国的目的。由于其他国家之间潜在的对立,以及与法国结盟有巨大的利益(金钱、军队和武器),这是一个似乎有理的设想,可是它在三个方面有缺陷。首先,另一个强国完全可以利用法国更甚于法国利用它——如梅特涅在19世纪30年代中期的作为那样,当时他接受法国的建议,只是为了分化伦敦和巴黎。其次,这几十年法国政体的更替,不可避免地影响了在一个意识形态起很大作用的时期的对外关系。例如,随着1830年法国革命的来临,长期怀有的与俄国结盟的希望破灭了。最后,还存在一个不能解决的问题,虽然有其他几个强国在一定的时候愿与法国合作,但在这个时期它们谁也不希望改变现状:也就是说,它们只给法国外交友谊,而不给领土要求的承诺。直到克里米亚战争以后,在法国之外才广泛出现了要求重新划定1815年边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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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化与力量对比(11)
如果法国在对抗欧洲其余部分时能像路易十四在其鼎盛时期,或像拿破仑在其鼎盛时期那样强大,这些障碍也许会表现得不那么可怕。但是事实是,法国在1815年以后并不是特别有实力的国家。也许多达150万的法国人已死于1792—1815年的几次战争,而更重要的是,在整个19世纪,法国的人口增长比任何大国都要缓慢。不但长期的冲突以前面提到的各种方式使法国的经济失调,而且和平的来临使它遭受其强大的英国对手的商业挑战。“对1815年以后的大部分生产者来说,基本的事实是,存在着一个不但作为他们的最近的邻国,而且作为在所有国外市场、有时甚至在严加保护的国内市场占压倒优势的强大的工业生产者。”缺乏竞争性,法国国内存在着抑制现代化的因素(例如小规模的农业资产、低质量的交通、基本上是地区性的市场、缺乏廉价和容易取得的煤),它也丧失了来自海外市场的任何刺激,这些情况意味着1815—185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