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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宿舍边打着行礼包,边故意打着官腔气他们:“胖子,安子,你们不错嘛,马上去给人民当保姆了,光荣,光荣啊!一个伟人说过,都是革命工作,只是分工不同嘛!都是为人民服务嘛!你当小片警是,我当大侦探也是嘛!”
“林俊杰,张楠两位同志,同是刑警,差距咋就这么大呢,经侦好啊。经侦是公安局里公认的养老的地方,刚刚参加工作就被选去养老,不错嘛!羡慕,羡慕啊!”
“还有洪亮同志,你不是最爱演讲吗?这次给你机会啦,你每天要对着号里几十人演讲,过瘾啊,过瘾啊,哈哈哈! ”
我损人的话当然并未得到什么利已的好处,意料之中的招来了他们五个的群抠。嘻闹中,祥怒的笑骂声里,六个人滚成了一团儿。
毕业后很长的一段时期里,我都为自己能分到重案队而感到兴奋和满足。我甚至对当初把我要到这来的那个领导充满了感恩,虽然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我那时候的日记里常出现“用热血诠释忠诚”的字眼儿。并认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是一切罪恶的克星。我常常无数次眼前闪现出自己在与穷凶极恶的罪犯拼杀得身负重伤后,用最后一颗子弹击毙了主犯的画面。但这种场面在我的工作中并未出现,却以其他的形式出现在了林俊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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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刑警故事之心路(4)
三年前,林俊杰在一起特大金融案件的侦破过程中,被歹徒残忍的杀害了。虽然最后案件还是很快得以告破,凶手也早已伏法,但我至今都忘不了林俊杰的追悼会上,他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他已怀孕四个月的妻子那悲痛欲绝的眼神。
那天晚上,我和其他几个兄弟喝得大醉,手里拿着一篇以“告慰英灵”为题目的报纸大骂放屁。真正告慰英灵了么?你怎么知道的?凶手挨了枪子那是活该!可林俊杰如果在天有灵,面对年迈的父母,新婚不到一年的妻子,以及尚未出世的孩子,面对他们今后所要承受的巨大痛苦,还有数不清的困难,他能真正感到安慰么?他能真正可以安息么?
在那天之后,我们兄弟五个就再没聚在一起喝过酒。工作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物是人非,怕坐在一起触景伤情。
后来没多久,赵楠就辞职了。他说他觉得自己对不住林俊杰,因为林俊杰出事时,他就在现场,他是眼看着那一切发生的……
从林俊杰牺牲后,他说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一闭上眼睛,就是林俊杰身中九枪,倒在了血泊里。
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根本不怪赵楠,可是,谁都没劝他不要辞职。那件事对他而言,是一场永远忘不掉的恶梦,远远的离开,或者是最好的解脱办法。
我回到队里已经临近中午了。屁股还没坐稳,就被刘天鸣招了去。
刘大队长那魁梧的身材正端坐在他那个大号老板椅里听我的汇报。
“死者叫张文,64岁,退休在家。独居,他唯一的女儿在外地工作,我们已经联系了派出所正努力联系她。根据死者邻居及周围其他群众反映,张文一向老实厚道,社会接触面很窄,不可有什么仇家。他自一年前老伴病逝后一直独居,也没有作风上的问题。”
“死者头部右侧颅骨塌陷,根据伤口形状判断,应该是受到类似于活口扳子的硬物重击造成的。肋骨广泛性骨折,颈部有9CM长的切割伤,经法医检查,死者是最后一次进食后6小时死亡的。死者的邻居,也就是报案人说,前一天晚上8点左右,死者在他家吃的晚饭。根据这点判断,死者被害时间应该是在凌晨两点到三点间。”
“案发现场非常凌乱,室内所有东西几乎都有移动或翻过。具体丢失了什么,还要等联系上死者的家属才能知道。”
听完我的汇报,刘一鸣问:“你们侦察计划及方向是什么?”
我看了张义一眼,把这个说话机会给了他,这个年青人,对工作还算是极积肯干,也比较好学。最大缺点就是好表现自己,从他身上,我能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张义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根据以上情况,我认为,案发现场为原始现场,案件性质应认定为图财杀人。罪犯乘李文熟睡之机,撬开房门,入室盗窃。不料惊动了李文,便骑在李文的胸部,用重物敲打李文头部,然后大量翻动室内物品,拿走贵重物品后,用刀切割李文颈部后逃离现场。从撬锁的手法上看,应该是职业惯偷。不排除流窜作案的可能性。”
“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刘天鸣问。
“我看基本按这个侦察方向应该没问题。”许辉说。
刘天鸣用询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沉默。
“行了,那这个案子的侦察方向在联系上死者家属前先这么暂定。”刘天鸣说话一向都非常谨慎:“不过要尽快联系上死者家属,查核死者家中丢失物品的情况。”
“是!”张义痛快的接下话茬,表情非常兴奋。
刘天鸣接着道“陈浩然留一下,其他人散会!”
若大的一个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刘天鸣,我正在捉磨他要说什么事时,他扔给我一支烟。
“三年前经侦处牺牲的林俊杰烈士,是你同学?”他突然开口问。
“嗯——”我实在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虽没搞清楚他的用意,可还是如实回答:“他是我的好兄弟。”
刘天鸣一拍桌子:“那么就太好了,林俊杰的妹妹从部队退役到咱们队里,从今天开始跟你那个组!”
“前两天为这事,总队长找我谈了好几次话,说一定要好好照顾好烈士的妹妹。我琢磨了挺长时间,烈士的亲属身份特殊,又是个女孩子,除了你那,放在其他哪个组我都不太放心啊,!”
刚从刘天鸣的办公室出来,就看到许辉和张义在楼道里眉飞色舞的切切私语,表情及暧昧,还夹杂着低沉的笑声。
看见我,许辉迎上前指指我们组办公室方向,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头儿,新来了个女的……”
张义也凑上前来猾洁的笑了笑:“头儿,美媚长得不错,就是脑袋有点那个……”他边说边在自己脑袋边上比划了两个圈。
我拍了张义屁股一下:“别废话了,去给派出所打个电话,看看联系上张文的家属没有。”
走进办公室,我看到了坐在我办公桌前的秀丽背影。看见我,女孩呼的站起身“啪”一个标准的敬礼,把屁股刚沾到椅子边的我吓得也呼的站了起来。
“报告!林羽凡前来报到!请领导安排工作!”女孩昂首挺胸,颇有优秀士兵的风范。
“噗—”门口传来两声闷笑。
我狠狠瞪了一眼许辉和张义,两个人灰溜溜的走了。
我说:“咳,那个什么,小林,你不用这么客气,坐,你先坐下再说。”
“首先,我不是什么领导,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探长,探长你明白吗?也就相当于你们部队上的班长,甚至都不如。你们班长手下还有六个人呢吧,我们探组算上你就四个人。我只是干工作时牵个头而已,你千万别用见局长架式对我,我心里承受力有限。”
'原创''小说'刑警故事之心路(5)
“呵呵!”我的话逗笑了她,看得出来,我这些逗贫的话让她从紧张开始走向轻松。
她笑得很好看,两个大眼睛眯成了半个月亮,水灵灵的小酒窝透着笑意,这么灿烂的笑容让我竟有了似曾相识感觉……或许是我在的她的身上又看到了林俊杰的影子吧!
下班时,林羽凡一直跟着我出了楼门口,我回头对她说:“小林,现在下班了,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她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探长,我是想多和你学点东西,我对警察这个职业一直都陌生得很,对刑警应该掌握的专业知识我更是一无所知,看着你们忙了一下午,我却什么都干不了,心里很不好受,晚上如果您没事,可以先教教我做笔录时的注意事项吗?”
“是这样,小林,干工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从明天开始,我让许辉带你,好吧?我今天晚上确实有事,不好意思啊!”
我匆匆告别林羽凡,发动车子,出了队部大院。面对林羽凡时,我总觉得很不自在,总想要逃避什么。她让我想起来内心深外最不愿意回忆的东西,使我的内心狂乱,心痛着。
不过刚才没有答应她,确实是因为晚上我已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