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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裕均隐隐觉得,自己这一次掘墓,不只是带回来一枚戒指,还带回来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这个东西对自己怨恨极深,就藏在某个角落。
    想到这里,赵裕均停住脚步,开始慢慢观察这个房间。
    安静的电视,安静的茶几,安静的卫生间。
    还有看似安静的衣橱。
    赵裕均觉得,衣橱里似乎有什么不太寻常的东西。
    他慢慢靠近,再靠近。
    衣橱还是纹丝不动。
    赵裕均皱了一下眉头。
    因为他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好像臭鸡蛋,又好像不是。
    他心一横,把衣橱拉开。
    里面空荡荡的,不过臭味儿变得更浓了。
    赵裕均掩住鼻子,重重地咳嗽了几下,然后把头探进去。
    里面有个玻璃丝袋子,臭味儿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赵裕均伸进去一只脚,刚想去看那是什么,不过本能却让他停住了。
    他觉得,里面似乎有不寻常的东西。
    思来想去,他给前台打了个电话。
    “喂?前台吗?我房间衣柜里有个臭烘烘的东西,你赶紧叫你们保洁的过来收拾一下!”
    前台小妹似乎在打瞌睡,她口齿不清地说:“您稍微凑合一下,我明天早晨叫保洁阿姨去给您打扫。”
    “不行,赶快收拾!不然我投诉你们了!”赵裕均斩钉截铁地说完,把电话挂掉了。
    刚放下电话,敲门声立即大作。
    “这么快?”赵裕均心里想着,走到门前要去开门。
    可是,他刚把手放到把手上,就不由得停住了。
    “太反常了,前台在楼下,上来少说也得一分钟,可为什么自己刚挂掉电话她就到了?”
    赵裕均装着胆子,大喊了一声:“谁?”
    敲门声骤停,接着又响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前台吗?”赵裕均再一次抬高声音。
    敲门声还在继续,可却不是常规的那种有节奏的敲门声,这个人敲门杂乱无章,听起来更像是在打鼓。
    赵裕均浑身一震,他猜想,外面这个就是自己从坟地里带回来的东西!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把头瞄向门镜。
    前台小妹就站在门外!
    赵裕均松了口气,然后拉开门。门外的小妹正好做出伸手敲门的动作。
    “咦?大哥,我刚要敲门,你就把门打开了!”小妹披着一件外套,笑呵呵地说。
    赵裕均松了口气,说:“你都敲半天了,我又不是聋子。”
    小妹一脸好奇地说:“我才上来啊!刚才有人敲你的门吗?”
    赵裕均怔住了。
    “对了大哥,你是不是受伤了?”小妹关切地问。
    “没……没有啊,干嘛这么问?”赵裕均强作镇定地说。
    小妹拉着他的手看了看,然后带他走到门口指着门说:“你看。”
    门把手上,赫然凝固着一抹殷红的血迹。
    赵裕均浑身发起抖来。
    “对了,大哥,你说你房间里哪有味道?我怎么没闻到?”小妹好奇地在屋子里嗅来嗅去。
    “哦,在衣橱里。”赵裕均赶紧指给她。
    小妹走到门口,狠狠嗅了几下,不由得皱紧眉头。
    “什么东西烂掉了?也不知道保洁是怎么打扫的……”她一边抱怨着一边拉开衣橱。
    “这是什么啊?”小妹说着钻进去捅了捅那个袋子。
    “大哥,你帮我把他拽出来呗?”小妹回头对赵裕均说。
    有人陪着自己,赵裕均胆子大多了,他示意前台小妹让到一边,然后探进去半个身子去拉袋子口,一使劲,袋子居然没怎么动。
    赵裕均愣了一下,然后用两只手拽着袋子,一把把它拉到柜门口。
    “好重啊!”赵裕均说着,再一次用力。
    “嗤……”袋子从旁边裂开,里面伸出来一只白生生的手。
    “妈呀!”前台小妹大叫起来。
    没多久,警铃响彻整条大街。
    赵裕均被带到警局问话。
    “姓名。”
    “赵裕均。”
    “哪里人?”
    “x市。”
    “来这里做什么?”
    赵裕均深吸了一口气,说:“给我爱人扫墓。”
    接着,赵裕均把岳梓琳的死和自己与岳家人的紧张关系说了出来。
    警察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来了两个警察,对审讯的警察耳语了几句。
    “很感谢您的配合赵先生,死者死于三天之前,宾馆的监控也显示您没有作案嫌疑,而根据宾馆开房记录,我们已经锁定了另一位嫌疑人,很抱歉耽误您这么长时间,您现在可以离开了,请留下联系方式,如果我们有需要,会随时联系您。”
    赵裕均就这样莫名其妙被请进警察局,又莫名其妙被放了出来。
    天已经大亮了。
    赵裕均拎着自己的东西,疲惫不堪地走出警局。
    回到宾馆,把租来的夏利车退掉,然后搭车去往火车站。
    坐上火车,赵裕均心里踏实多了。
    他掏出手机,给刘俊生打了个电话。
    “俊生,在上班吗?”
    “嗯,你呢?还好吧?”
    赵裕均长长地叹了口气,半晌,说了一句:“说来话长,不过我已经找到戒指了。”
    “哦,那你赶快回来,我在家等你。”
    赵裕均“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他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就偷偷打开随心携带的包,在夹层里颤抖着摸出那枚戒指。
    古朴的金光在指尖流转,赵裕均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大作,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赵裕均试探着问。”
    没人说话。
    赵裕均皱了皱眉,又问了一句:“喂?”
    对面还是没有说话。不过,赵裕均听到了那边有急促的呼吸。
    “您是谁?不说话我挂了啊!”赵裕均不耐烦地说。
    就在这一瞬,电话那边突然爆发出鬼哭狼嚎一般尖利的嘶吼声:“赵裕均!你不得好死!”
    赵裕均浑身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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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
    赵裕均魂不守舍地逃回x市。
    打开家门,刘俊生不在,估计是在上班。
    赵裕均甩掉身上所有的累赘,然后从背包里摸出那枚戒指,塞进书房的柜子里。
    接着,自己脱光了衣服在卫生间好好洗了个澡。
    他觉得自己带来了一身霉运,不洗洗他还会碰到更多匪夷所思的事。
    洗干净了之后,赵裕均回到卧室里。
    天色还早。
    百无聊赖之下,赵裕均想起,自己应该给侯律师打个电话。
    “侯律师,我是赵裕均。”
    “哦,我在外地出差,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是想和您见一面,然后谈一下遗嘱的事。”
    “您夫人在吗?”
    “她……”赵裕均梗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我一直在瞒着您,我夫人已经去世了。”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侯律师,这样的话我父亲的遗嘱是不是没法兑现了?”赵裕均试探着问。
    “没有,其实我也有东西一直在瞒着您。”侯律师笑着说。
    赵裕均愣了。
    “是这样的,其实令尊曾经说过,那幅名画放在他的书房的保险箱里,为了保险起见,他把密码刻在了传家戒指里侧。”
    赵裕均赶紧掏出戒指,按照侯锋的指示自习瞄了一下,果然,在里侧找到了六个数字:850627。
    赵裕均实在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会下这么大力气兜圈子。
    〃谢谢你,侯律师。〃赵裕均赶紧挂断了电话。
    这一刻,他很兴奋,但是也很忐忑。
    岳梓琳死了,哥哥和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让他们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再接受刘俊生呢?
    赵裕均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