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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琳,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那画家阴沉的声音像洪钟一般震动着稀薄的空气。
    “没有,我没有!”岳梓琳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
    “可是,你的身体出卖了你,不信你看!”那画家说着,如燃烧的纸人消失在空气中。
    岳梓琳缓缓睁开眼。
    四周黑漆漆的,风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冷在她身边环绕。
    “这是…”岳梓琳茫然了,自己不是在家里睡觉吗?
    “哇哇…”两只夜鸦在枝头大声喊叫着,好像在告诉她自己的存在。
    岳梓琳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可还是很冷。
    因为她只穿了一件睡衣。
    忽然,她感觉怀里正抱着一块冷冰冰的东西,硬邦邦的,好像是一块大石头。
    她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看。
    是一块石碑。
    “这里究竟是哪儿?”
    岳梓琳咽了口唾沫,低下头去辨认石碑上鲜红的字。
    “爱子周晨熙之墓。”
    一声尖叫夹杂着乌鸦的欢呼让整个鹤鸣山沸腾起来。
    。。。
 ;。。。 ; ;
嫁衣
    岳梓琳站在周晨熙的墓前。
    她浑身发着抖,也许是被冷风吹的,也许不是。
    “这?又是梦?”岳梓琳狠狠地摇了摇头。
    山风带着呜咽声卷过她睡衣下摆,也卷来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我在睡觉,这是梦,一定是梦…”恍惚中,岳梓琳坚定地自言自语。
    可是,如果是梦,只有醒过来才能摆脱这里,该怎样醒过来呢?
    “如果说梦话,吵醒睡在身边的赵裕均,也许就能醒来了!”
    想到这里,岳梓琳深深地吸了口气。
    “裕均!”
    “呼啦啦……”一群乌鸦被她的呐喊吓得飞向林子深处。
    “赵裕均!”
    “呜…”只有孤独的冷风在热情地回应他。
    岳梓琳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不过,她很快又有一个新的想法。
    “如果这个梦是现实世界的投影,那么,现在走下山,再向前走,就可以找到人了。”
    虽然岳梓琳让自己默认这一切只是个梦,但是,她还是受不了这阴森的气息。
    这是个噩梦!
    岳梓琳迈开脚步,小心翼翼地跨过脚下的枯草乱石,走到已经破败不堪的小路上,然后认真地回忆起自己上次来时走过的路。
    “是那边!”岳梓琳自言自语着,朝墓园门口走去。
    很快,她走出了墓园。
    现在,她站在笔直的马路上。思考了片刻,朝着景区方向走去。
    白天的时候,这里尚且很少有车辆经过,现在是晚上,更是静的可怕。
    岳梓琳一边夹紧衣服,一边踢着拖鞋哆哆嗦嗦地走着。
    前面是一片黑暗,身后也是一片黑暗,在这片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岳梓琳踽踽独行。
    走了好久,还是看不到任何灯光。
    岳梓琳抬头看了看天,才发现自己并不孤单,还有一轮惨白的月亮在注视自己。
    而岳梓琳的脸也是惨白惨白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岳梓琳终于看到了零星的灯火。
    镇上没有人,店铺也都打烊了。岳梓琳按照脑海中的记忆,找到了上次住的宾馆。
    “老板,还有房么?”岳梓琳哆哆嗦嗦地问,老板抬起头看她一眼,有些骇然。
    “有…”
    岳梓琳习惯性地去翻包,才想起自己除了睡衣拖鞋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钱都没带!
    一股挫败感让岳梓琳差点哭出来。
    “姑娘,你该不是被老公撵出来了吧?”老板试探着问。
    岳梓琳默不作声,转身要出门。
    “你去哪儿啊?外面那么冷,你穿成这样,会感冒的!”老板赶紧喝住她,“不如你先住下吧,明天给家人打电话送钱来再付房费!”
    岳梓琳惊喜地回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说了句谢谢。
    拿到房卡,岳梓琳径自来到三楼,在房卡上标记的311门口停下,打了一下卡,然后进门,与此同时,310的住户打开门,刚好往外走,那个住户瞥了一眼岳梓琳,然后愣住了。
    此时,岳梓琳已经进了房间,她没看到那个人是谁。
    岳梓琳打开灯,看着昏暗的灯光下的洁白的床,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忽然觉得自己从一场劫难里逃了出来。
    “这究竟是不是梦?如果是的话,请赶快让我醒过来吧!”岳梓琳坐在地上,泫然欲泣。
    身后的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一个高大的黑影伫立在岳梓琳身后。
    “快起来,地上很凉的。”随着一声叹息,岳梓琳感觉到自己的双肩被一双臂膀紧紧拥抱着。
    岳梓琳回过身,然后静止不动了。
    她说:“周晨熙,你走…我怕。”声音冷冷的,却又透出一股面对死亡的绝望。
    “你怕什么?怕我吗?”周晨熙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岳梓琳不回答,只是在不停地挣扎,那挣扎就好像将死的鱼躺在地上不停地弹动尾巴,却丝毫改变不了什么。
    “为什么怕我?”
    “因为,你死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岳梓琳浑身都在发抖。
    周晨熙发出无奈的笑声,他说:“在你眼里,我只是个死人?”
    岳梓琳死命地往前爬,终于爬出周晨熙的怀抱,她无力地靠在墙底,警惕地盯着周晨熙的举动。
    “我懂了,你不再是从前的梓琳,我的确不该再来打扰你。”周晨熙叹息着站起身,走出门去,就在将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住脚步。
    “梓琳,在我离开前,你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
    岳梓琳不说话,那双惊恐的眼睛已经溢出泪水。
    周晨熙走出门去,顺手抽走了岳梓琳的房卡,没有了房卡,屋子里的电立刻被断开,陷入一片漆黑。
    岳梓琳紧紧抱着双膝,默默流着泪水,她已经被惊吓的太累了,她觉得,或许满足了周晨熙的要求,他就不会再来缠着自己,永远都不再会。
    半晌,房屋里灯光再次亮起,周晨熙抱着一个超大的包装袋站在她的面前。
    “梓琳,你猜这是什么?”周晨熙微笑着问。
    岳梓琳靠着墙慢慢站起身,缓缓摇了摇头。
    “换上它,我在门外等你,等我看到你穿着它的样子,我就走。”周晨熙说着,把那个包装袋放在床上,转身走出门去。
    岳梓琳盯着那个鼓鼓的包装袋,缓缓地走了过去。不知为何,那个包装袋里面的东西似乎对她有无穷的吸引力。
    她按捺着内心的恐惧,伸出右手在袋子上轻轻按了按。
    软软的。
    岳梓琳回头看了看门,还是关着的。
    她咬了咬牙,打开了袋子,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在那件东西迸出的一刹那,本就昏暗的灯显得更暗了。
    是一件洁白的婚纱。
    婚纱、钻戒,这是女人最无法抗拒的两件奢侈品,它的奢侈不只是价值上的,更是含义上的。
    岳梓琳含着满眼的泪水,捂住将要惊呼的自己。
    岳梓琳一直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梦,梦里有一切她害怕的人和物。
    但是,她从没想过,梦里还有这么突如其来的幸福。
    她擦了擦涟涟的泪水,把那件婚纱展开,然后小心翼翼地穿在身上。
    太合身了,简直就是给自己订做的,婚纱与她曼妙的身材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好像它就是她的一部分。
    岳梓琳害羞地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洁白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想起来了。
    大嫂死后,两个警察来家里做调查,其中一个警察曾经让她看过一本画册,那画册上有她和周晨熙的照片,还有以她为模板画出的婚纱相。
    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门再次被推开,周晨熙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