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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浅浅笑了一下,说:“哼,巡抚状告知县贪污勒索,知县状告巡抚、知府贪赃枉法。好嘛,你告我,我告你,一锅粥,让朕来收拾烂摊子,朕就一锅端了你!”乾隆内心的火气没有完全消下去,说着说着又上了火:“朕早就说过,那个郑板桥是个惹事的主儿,这不是,上任不到三个月,鸡蛋里找骨头,竟然把去年的赈灾老账又翻了出来!……”
“皇上明察。郑板桥就是有点不太象话了。”允禧婉转地说。不过由他的口说出对郑板桥的贬抑之词,乾隆就有些不太理解了,他盯视着允禧的脸,说道:“哦,皇叔也是这么看?你给朕说说郑板桥哪儿不象话了?”
允禧正话反说道:“微臣只是感觉而已,他一个刚刚到任的小小知县,也不知天高地厚,一杆子就捅了巡抚和知府两个大员,也着实是张狂了些。所以微臣说他不象话。”
这不等于是没说吗,更有甚者,允禧是在递话给乾隆,他郑板桥错就错在是捅了大员,而不是其它。允禧啊允禧,看来朕低估了你这个书呆子,你是一点也不呆,装憨呢?乾隆这么想道,却又找不出话碴子制他允禧,于是话锋一转道:“嗯,你看了这两份奏折,要说的就是这么多?”
允禧是知道乾隆城府的,在没有摸清乾隆天平倾斜的底细前,他允禧是不随便进言的。但皇上问他,他又不得不回答,只好敷衍道:“微臣少问政事,尤其是连赈灾的程序都闹不明白,所以不敢妄加评论。请皇上鉴宥。”
“嗯。”乾隆似乎满意地笑了一下,转而问包括道:“包爱卿,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包括见乾隆没有就允禧明显的推故之词加以责难,估计皇上是真心听取下臣意见的,于是捡乾隆爱听的入耳话回禀道:“启禀皇上,肃贪倡廉、整顿吏治是吾皇一贯坚持的治国大政方针。弘历二年借凌枢案件大杀过一阵贪污受贿歪风,这已经过去有十好几年的光阴了……”
包括说着,有意停顿了一下,以观乾隆的反应。乾隆知晓他的意思,鼓励道:“爱卿说下去。”
“这十好几年没再就贪污受贿给什么人颜色看,有些人头脑又开始发热了。”包括进言道:“皇上,微臣看了郑板桥的奏折,想起了一件事,三年前,安徽大水,朝廷给了一次赈灾粮款,不够,又要,皇上再给,后来还说不够,皇上您也觉得奇怪,说了,赈灾粮款到底要多少?”
乾隆点了点头:“没错,朕记起了是有这么回事。”
“皇上。郑板桥奏折里反应的就是这类问题,有人胆大包天,增大赈灾人数,谎报救济数额。皇上,您想想,差对差,那不就成了无底洞了吗?”包括的情绪大增,“如果我们的下层官员都象郑板桥这般真正地替皇上分忧,替老百姓说话,大清社稷自然固若金汤啊!”
乾隆没想到包括如此自然而然将支持郑板桥的意见表达了出来,而且在情在理。他快速思辨反证道:“爱卿说得在理。不过,汪日成也有证据在手,爱卿为何独独称道郑板桥?……”
“皇上。”包括激忿道,“恕臣直言,臣以为郑板桥所言更合乎情理,他一村一户跑来了全县的具体人口数,救济粮款数,尤能说服人的是,他查实了当年赈灾帐目失踪的根本原因。而山东巡抚所言郑板桥贪污勒索,两者权衡,微臣以为郑板桥的更为忠实一些。”
乾隆微微点了点头。
允禧此时以为时机已到,进言道:“皇上,两份奏折有时间上的差异。郑板桥奏折在前,汪日成奏折在后。必是郑板桥查案惊动了赈灾中有手脚的人,方才有了现在的故事。”
乾隆看了下允禧,不露声色地说道:“朕还以为你真是个书呆子呢。”他在心绪舒慰的状态下有了明晰的主见:“包括。”
“臣在。”包括应道。
乾隆下旨道:“朕委派你为查赈特使,火速查清山东赈灾实情;一并查实郑板桥贪污勒索案。”
包括叩曰:“臣遵旨!”
板桥被扣押在济南驿馆的独门小院“牡丹园”,皇上的御旨一下,汪日成就下刀子。不过,皇上的旨令没来,贪酒好色的汪日成还是好酒好菜招待他,板桥明知给扣了,但汪日成闹的什么鬼他心里没有数,里外里,吃了喝了落个自在再说。这天,有内线报,朝廷不日就要派大员到山东,汪日成又喜又愧,喜的是皇上真给他面子,一奏便准了;愧的是人家郑板桥错在什么地方,他自己都是一笔糊涂账。心想死囚临刑还给顿肥肉吃,人家郑板桥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送他归西留个好脸,别到时阴魂不散,老缠着我汪日成。于是着人在“牡丹园”的赏花亭摆下一桌酒宴,独自主宴与郑板桥开怀畅饮。从板桥“反词案”一直说到板桥的范县业绩,汪日成竟然热泪涟涟,泣不成声。
“把你软扣在这里,你当我要害你不成?不,我是怕别人害了你,才这么做的啊。”
酒后的板桥一半清醒一半糊涂:“大人,你这说的什么话?板桥这么做也是为了大人您啊。”
汪日成挥手打发走一边弹唱的歌伎:“去,你下去。”
“大人,我何时再来啊?”
“我会去找你的。小乖乖,去吧。”
“来,干了!”酒入七成的汪日成端起酒盅操作一口纯正的山东腔爽快地说道。
板桥疑问地:“大人,您的酒多了……”
“喝喝喝,这酒里又没毒,怕毒死了你还是咋的?”汪日成大咧咧地笑道。“喝酒谈你范县的政务,就跟你们画师喝酒吟诗一个样。”
板桥疑疑惑惑与汪日成干了一杯。
“郑大人,有人说本官请你喝酒,酒里下了毒,你呢,喝了毒酒死不了,我就派人用绳子再把你送到西天去。你信还是不信?”汪日成大着眼问道。
板桥不知其意,懵懵地摇了摇头:“不信。”
“那好,本官问你,有人如此陷害郎知府,你怎么就信了呢?”汪日成漾着笑脸显得有些天真地问道。
板桥笑了一下。不作声不作气地换上了大碗,抱起酒坛子将大碗倒满了。
汪日成大叫道:“好,郑大人爽快!来,一口干!”
“我,我再跟你说一件事。”汪日成神秘地凑近板桥道,“有人告,告你贪污勒索,还告你以字画诱奸民女,你信……还是不信?”
“信。”板桥道。说着又将大碗倒满了,端起了碗望着汪日成。
“爽快!”汪日成有些勉强地端起了碗,笑道:“看不出,你南方人也这么的爽快啊!”
两人朋友般又干掉了一碗。
汪日成眯缝着醉眼:“刚,刚才郑大人说……说什么来着?告,呃告……你贪污勒索,诱奸民女,你……认了?”
“不是我认,而是我信。”板桥糊涂中有清醒。
“信和认是,是一回事,一回事。”汪日成也不知是醉了往外涌酒,还是激动的哽咽了,说不出话来,只是将手颤抖地乱划了一气,头乱点了一气,接着就起身往外去了。板桥不知他要干什么,起身要扶他,但他拒绝了。
汪日成哼唱着小调《醉花花》歪歪倒倒解下裤带搭在肩上,走到一个荫凉处,就着一棵小树根,一脬牛尿后,动作没准头地取下裤带围上了腰,没成想连那棵小树一块围了起来,当他系好了带头,竟然走不脱了。
“哎咿,小姑姑,你松了手行不行?”汪日成手拍着小树,他将小树当成了窑子里的娼妓了。
板桥整个弄糊涂了,但他反应过来时,汪日成还在那儿顶真地和“娼妓”谈判着。
汪日成嘴角淌着口水,朝着小树亲了一口:“好了好了,别缠着俺了,说好了,明晚俺再来还不行吗?放开,嘿嘿嘿,俺的小乖乖,待俺将那个姓郑的板桥投到牢里去,再来和你亲,啊亲亲……”
板桥绕着小树转了一圈,彻底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伸手将他的裤带扣解了开了,这边汪日成还在猛挣着,板桥没给他打招呼,裤带扣一开,汪日成四脚马叉往后弹出好远……
板桥笑得好不开心。汪日成躺倒在地上,口鼻歪着,裤子散开着,官帽摔得好远。在院子外守候的郎知府慌忙跑进院子,拾起官帽跑到汪日成身边:“大人,大人……”见不回答,转而恶狠狠地问板桥道,“你,你把大人怎么啦?!”
板桥笑得几乎岔了气,指着仰面瘫在地上没了声气的汪日成道:“哈哈哈……巡抚大人到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