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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痉挛般拽着自己,突然,合上眼——“无尘!无尘!怎么了?醒醒!”
因为太过紧张,他的嘴角都有微微的抽搐,雄厚的内力从她背后源源不断输入,她微弱的心脉仿佛被一根丝线牵着,空落落的摇摆着,似有、似无。他该去帮少主,还是继续守着她?!
然他抬眼再望向御景陌那边时,却是一惊!一个血肉模糊的血球,猛然从漩涡中抽身而出,连接着抽出一连线的血幕,染红一片土地。在他转身之后,身后的漩涡也随之消失,一个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血人”的脚步虽然踉跄,目的却如此坚定而明确,血脚印很快延展到御景天面前,大口大口喘气的“血人”低低一阵咳嗽,平住呼吸,“解药…解药呢。”
“少…少爷。”御景天被惊的连话都说不完整,只是颤抖着递出瓶子交给那只不知给割裂了多少刀、骨头与血肉都相分离的手。那只手也是哆嗦而颤抖的,触到瓶子的一瞬间还触电般索回,显然也是钻心的疼,然咬咬牙,接过瓶子,稳住手,扯开瓶盖。
又感觉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呼吸…她弥留的意识骤然清醒,不、她还不能死,他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醒过来…醒过来,她挣扎着睁开眼,惊住。
对她的反映没有任何惊讶,御景陌只顾颤抖着倒出药丸到手心,温柔的送到她的嘴边。
刚刚还是冷血无情的杀手,刹那又变回那个温柔细致的少年。这样强烈的反差…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御景陌,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如何对你有信心啊。你如此善变…而我又如此执著。
药送到嘴边,她没反应。
两双眸子对上,同样的明澈和坚决,如此轻易触动两人的心弦,又如此的另两人感到绝望。
“张嘴!听到没有!快点!”他终于恼羞成怒,凶巴巴的吼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就要强行喂药,自己却突然一口墨黑的血咳出,溅红无尘身上一片衣裳。随即,整个人也往后倒去。
“陌!”她失声尖叫,顾不了身上穴位没解,强行冲穴,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七
轻裘暖被,紫烟袅袅,浓郁的药香飘散在屋子里,让人倍感舒心。屋子里很安静,一声鸟啼传入都显得震耳欲聋,出入的丫环更是小心的惦着脚,生怕弄出一丝声惊警醒踏上安睡的人。
不过…太子妃娘娘连续睡了七天,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的啊。但殿下偏偏要求不准打搅她,就由着她一直这么沉睡,偶尔遣退下人坐到她身边低语几句、喂喂药,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嘀咕当然只是宫女私下的行为,烨光一踏入殿门,众人立马恭恭敬敬的退下,硕大的一个宫殿便只有两人存在。先径直走到床前仔细的凝望无尘,久久不舍移眼,良久,才走到桌前坐下,倒上一壶清茶,抽出一本书细细阅读。
他很满意现在…非常满意,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浓重檀香熏了七天,凤席上的女子终于幽幽睁开眼,侧过脸,隔着青纱幔,朦胧的望向桌前的人影。是烨光。她还不至于忘记自己的丈夫,但现在她最关心的是苏慕白得生死和御景陌的安危。更是突然忆起…御景陌最后的容颜。
七天就好像一瞬间…才一醒来,她就有如此清晰的思路。
“烨光。”她柔柔的唤他。
桌前的人抬首望她一眼,微微笑着上前撩开帘子,一手捧住了她的脸,“醒了?”
“嗯。”她低首,一屡发丝滑下,勾勒出秀美的轮廓,“我睡了多久?”
“七日。”
“那圣选……”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这、还需要问么?
“取消了。各人都遣散回家,明年我们再办一场。”烨光看出她的顾虑,微微一笑。他似乎总是如此阿…温柔、善良、体贴,一个极好的丈夫,他根本就不该承受那么多…如果烨光只是个普通人,那该多好?
她的脸埋得更深,三千青丝如墨般渲染出一片黑云,几乎覆盖住娇小的身子,“是谁送我回宫的…御景陌,不、国师他如何?”
“御景天送你回宫。御景陌这几日都未上朝。”烨光的声音平静如旧。
“那慕白…苏慕白呢?”她的声音开始哆嗦。
“苏慕白?”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惊慌,“慕白,就是慕白。”
“没有看到人。”
没有看到人——那是不是意味着,死了?那日凤舞九式发挥的淋漓尽致,她是真真切切看到的。只是无法想象当时他那样的身子…如何挥出那样致命的招式,简直让她一瞬间都失去了言语。不过御景陌也够让人咂舌的,那样、那样……
浑身忽然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御景陌的剑法出神入化,这么多年,她是了解的。而他的狠毒与疯狂,她也同样懂得。此般算来,苏慕白是凶多吉少罢?眼眶有些发红,她的心里反复呢喃着,御景陌,御景陌,你是否要把我身边的任何人都清除干净你才甘心?是否要把我逼入绝路你才满意?!
她好气!好恨!
“无尘?”烨光望着她眸子里的雾气一点点漫上,心头晃过一丝担忧,伸手扶过她的肩膀,却见她柔弱的眼神陡然变得坚决而锐利,消瘦的肩膀也停止了颤抖,猛然抬首望着他,声音冰冷,“烨光,上朝,马上让人去找他,我要见御景陌!”
正文 第三十三 原由
见他?烨光眼里不信任的光再次闪烁,无尘却毫不在意,利索的爬起身,撩开帘帐,唤来守在门外的婢女,又低低冲烨光一句“你先出去”便自顾下地开始梳洗打扮。
华贵的流云髻挽上,繁杂精致的各类首饰浑然天成,蜀锦紫衣凤袍加身,刚刚还病怏怏躺在病榻上的女子此刻全然光彩夺目,清冷而宁淡的眉目有着超然尘世的高贵与优雅。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无一不透露着一个事实上母仪天下年轻女子的修养。
烨光立在她身后淡淡望着她,惊叹、感慨、欣赏、爱慕…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对于这个时时在人前演出完美自己的女子,他早便知道她的辛苦与不快,对她,他也只有一声深深的叹息。
殿外古老的铜钟发出缓慢而沉重的敲击声,悠悠回荡在空旷的皇宫。那是上朝的钟声,仿佛某种令人惧怕的声音,让无尘身子猛然一僵,又迅速的平复,眼里的光更加坚决。心中思绪千回百转,她匆匆走向殿外,蓦然想起丈夫还在后面,回首,烨光忧伤的眸子落入眼帘。她心一紧,放缓步子,柔声,“烨光,别让群臣等急了,我们快些。”
“你要做什么?”烨光快步上前,压低声音,盯着她的眸子,“你说让我不要冲动,怎么你自己反倒沉不住气了?”
“并非沉不住气,烨光,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烨光仍是望着她,看着她眼里的平静和坚定,不在多言,两人并肩迅速往朝堂走去。
朝堂之上,一如既往的死寂。呈上的无非是些无关紧要的奏则,无尘安静的坐在烨光左侧,眼睛不时瞟向右边空荡荡的位置,特制的御景陌座位空无一人,他还未前来。她心里忽然隐隐有些担心,那日,他伤的也很重吧?脑中突然浮现起他最后的面容,心蓦的一紧,仿佛被什么紧紧揪住了不能呼吸,心无端的狂跳起来。
那日,他、他……
连发三个口令前去催御景陌,他却迟迟未到。朝堂上能讲得都讲完了,眼看就要到下朝的时间,无尘手心不由也泌上一层汗珠,紧紧拽在一起似乎能听见骨头的咯吱声。烨光转脸望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低低一声,“退朝。”
堂下黑压压跪倒一片,恰时一个黑影便从太清殿的大门口跃入眼帘,从容不迫的迈步穿过众人,径直走到无尘面前。所有人都低低趴着身子,又瑟瑟的抬起头来偷偷瞄上一两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太子妃娘娘,少主今日身体抱恙不能上朝,但让我带来一支卷绸,说太子妃娘娘看过后就懂得,请过目。”御景天直视着无尘,完全忽视了烨光的存在。一支金灿灿的卷绸地到她手上,交接的一秒重重颔首,转身走出大殿。
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该有怎样的反应。无尘低下头去,盯着卷绸,微微蹙起了眉头。里面会有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