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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缇亚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赫尔坐在桌前，对面摆放着那几个黑铁箱子，旁边还有一大堆的同样乌漆抹黑的零部件。彼得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缇亚选择xìng无视了小兔子耳朵上的牙印。
下了床，来到桌边，赫尔正专心致志地组合几个小零件，终于告一段落以后，这才抬起头来，对缇亚送上一个温柔的微笑：“醒了？饿吗？＂
缇亚摇摇头，拿起一个零件摆弄着，看不出所以然来：“找铁匠打的？＂
“嗯。本来想带妳去的。＂原本赫尔下午的预定行程就是带缇亚去看看铁匠铺，顺便领收完成的机关零件；在缇亚睡着以后，赫尔先是把缇亚带回旅店安顿好，委托老杰克照看一下，然后又跑了一趟市集。
“喔……＂缇亚有点小失望，不过没办法，谁让她睡着的呢？
“其实本来很期待妳跟老欧尼借铁锤来锤个两下的，不知道会不会跟裁缝一个效果。＂赫尔调侃道，然后就被缇亚咬了。
之前在jīng灵古树那受的伤已经愈合，现在两只手都尽可咬得。
“没关系，下次有的是机会。＂赫尔没心没肺地安慰道，一边把没有用上的零件一一收好，一边询问道：“还是吃点东西吧？酒馆快开张了。＂
“啊呜啊呜……＂缇亚继续啃着赫尔的手臂，表示正在进食中。
………………
当缇亚套上围裙，跟赫尔一起进到酒馆的时候，已经开店一段时间了。老杰克都不在意雇员翘班，迟到一下子自然也无所谓。
令缇亚无语的是，刚爬到吧台上，就看到姬玛双腿绞着埃德加的脖子，一个华丽的空翻，某个悲剧的家伙又晕了。
“老板！今天也请假！＂一边看着姬玛熟练地卸下牺牲者的关节，缇亚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小口喝着。
嗯……还是艾莉亚调的果汁比较好喝。
巴顿看缇亚闲着没事，弄了一盘酒菜让她试着端给客人。虽然昨天自我介绍时缇亚亮出了高级法师的身份，但酒馆的大家还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女孩比较多，巴顿让缇亚去上菜的这一桌，算是他知道的品行勉强好一点的家伙。
于是，缇亚装出一副怯生生的腼腆模样，端着盘子走过去了，没想到……
“欸？小妹妹，妳真的是在这里工作的？第一次看到妳呀？＂
“不会吧……老杰克怎么会雇用这么小的女生？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那些大姊姊有教妳什么吗？＂
“这个小妹妹长得这么漂亮，不要是被人给骗了吧？＂
“难道妳的妈妈或爸爸重病，所以……＂
“还是说，妳是来麦尔迪找失散多年的哥哥……＂
一分钟后，缇亚败下阵来了。
到底是自己不像姬玛那样穿着大胆，还是巴顿给她选的这桌客人真的那么绅士？不像其他佣兵sè玻Р＇地毛手毛脚不说，相反地十分关心她的故事，甚至自己不说，这些人还直接当着她的面自顾自地编起所谓关于她的辛酸往事……
缇亚让人揩一下油，然后借口把人拖上擂台的计划直接胎死腹中。
于是，当缇亚回到吧台，理直气壮地用“没架打＂这个理由重新要求赫尔给她做一套姬玛那样的衣服时，赫尔整个头大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如果妳真的那么想跟别人打架，可以找人切磋，不一定非得要别人惹到妳啊？＂巴顿在一旁看到赫尔拿缇亚无厘头的要求没办法，忍不住提示道。
“先装嫩再放倒别人，跟自己找上门打倒别人，两种赢法的爽快程度是不同的！＂缇亚双手怀胸，老气横秋地训斥道。
巴顿一愣，只能对赫尔点点头，道了一句：“佩服！＂；
第十九章 堕落精灵的背叛
（） 出师不利，缇亚窝在吧台，再没有去挑战上菜打架了。
似乎应了麦尔肯昨天说的那番话，今天妖jīng弯刀的来客明显比昨天多了不少，气氛十分热络。出乎缇亚预料的是，居然还来了数名堕落jīng灵，而且和白天在饭馆遇到的不同，完全没有遮掩，露出黑褐sè的皮肤、红眼睛和尖尖的耳朵，其中两名还用深红sè的颜料在身上纹了罗丝女神的纹身。
因为看得太过入神，对方也注意到了吧台这边，缇亚吓了一跳，结果那名堕落jīng灵只是普通地打量了她几眼，就转头和同伴聊天了。
看到缇亚有些意外的样子，赫尔拍了拍她的头问道：“妳以为堕落jīng灵都是坏人吗？＂
“唔……也不是……＂缇亚的脸有些发烧，虽然在灵魂之旅时，其他的世界就见识过了类似堕落jīng灵的种族，但实际看到时，还是按耐不住那种好奇心。
虽然缇亚早就明白一个种族的名声不代表每个个体，但还是下意识地认为对方的脾气不会太好。就好比说，发生了抢劫案件，可是锁定的嫌疑犯却有两个，一定会首先怀疑堕落jīng灵，才是怀疑普通jīng灵，即便前者两手空空，后者全副武装也一样：人们会觉得堕落jīng灵故布疑阵、居心叵测，而另一个人拿着武器只是为了自保，哪怕那把武器还淌着鲜血。
“堕落jīng灵在外的名声的确不太好，一个原因是势力。白jīng灵与黑jīng灵都建设有各自的国家，而堕落jīng灵则是以家族的形式存在。＂赫尔自己倒了一杯果酒，也不顾忌jīng灵的耳力过人，用平常的音量给缇亚解释着：“白jīng灵与黑jīng灵的国家是受到人类国家和教庭肯定的，他们信仰的自然女神也是少数教庭不打压的异神。jīng灵族在治疗和长生的研究上与教庭各擅胜场，为了得到白jīng灵的帮助，大多数的国家都尽量对jīng灵族表示友好，打压jīng灵族仇视的堕落jīng灵就是一种体现。＂
“我没有深入了解过堕落jīng灵的信仰，不过和活生生的堕落jīng灵相处过一段时间……他不能说是一个好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信奉力量至上和结果为尊的堕落jīng灵的确为了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是即使是堕落jīng灵，也会有相互信任的朋友；堕落jīng灵是母系社会，和人类的一夫多妻相反，地位尊崇的堕落jīng灵女xìng可能拥有数名甚至数十名xìng伴侣，可就算她们在外人人唾弃，也有可能为了真爱至死不渝。＂轻抿一口果酒，赫尔肯定道：“堕落jīng灵在佣兵界里面十分受欢迎，不论力量，他们富有智计，与堕落jīng灵同谋几乎不用担心被暗算；大部分的雇主一般不太愿意雇佣堕落jīng灵，是因为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就可能会背叛，不过若能与他们成为朋友……＂
“就不会背叛了？＂缇亚愣了愣，她只知道堕落jīng灵不会像她想象的那么糟，却没想到居然意外的高尚？
“妳想多了，要是真的让堕落jīng灵动心，他们仍会背叛妳，＂赫尔捏捏缇亚的脸颊，他可也很意外思虑一向成熟的小缇亚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可是在出手陷害朋友之前，他们至少会说一声，不会让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缇亚眨了眨眼……然后去咬赫尔的手。她怎么知道堕落jīng灵的标准这么奇葩？不管有没有事先提醒，对被背叛的人来说都差不多吧？而且这样不会降低背叛成功的机率吗？
“还是赫尔见识广，我都不知道堕落jīng灵还有这种习惯呢？＂刚去绕了一圈的巴顿一把拿过赫尔的酒杯，给他斟满了：“这是那些堕落jīng灵交代的，说一定要请你喝一杯！＂
赫尔哭笑不得地接过酒杯，妖jīng弯刀的雇员喝酒都是免钱的，请这酒一点意义都没有；甚至听说老杰克以前还会主动把雇员灌个烂醉，诓他们跳上擂台和客人大战几场。
“这么说，成为堕落jīng灵也不是什么坏事喽？＂这时，一个全身垄罩在亚麻斗篷下的客人来到了吧台旁边，反问赫尔。那嗓音，很空，空空的，明明问的话有抑扬顿挫，却仍是让人感觉空荡荡的，不只是没有感情、没有活力，几乎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甚至连xìng别都分不太清楚。
缇亚直接站到椅子上，隔着吧台打量着这个斗篷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