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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忠反贼!休得夸口!不要走,吃俺一刀!”言讫,拍马舞刀来战。张晖见他杀来,暗想:此刻不立功,更待何时?乃手挥马槊迎将上去:“辽狗!休伤我主帅!”二人马走盘旋,战在一处。约十余合,崔廷勋抵挡不住,卖个破绽回马便走。张晖不舍,于后紧追。崔廷勋的马快,看看追赶不上,张晖心有不甘,于马上拽开弓,搭支雕翎箭,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孩,一箭射去,疾如流星,正中崔廷勋肩膀,崔廷勋只疼得弃了大刀,翻身掉下马来。河阳军蜂拥而上,抢救回城,拉起吊桥,闭了城门,任外边喊,只不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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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十三回史弘肇征伐南路(2)
武行德等在城外讨战两日,崔廷勋吃了吓,再不出马。武行德与武行友、张晖商议道:“我等趁隙而来,既无根基,又无粮草,不过数日,粮尽军散。怎生寻个法子进河阳是为上策。”张晖道:“虽然主帅说的是,但河阳城墙高厚,护城河又宽又深,急切攻打不下,须另寻主意才好。”武行友道:“张将军说的是,哥哥勿急。俺昨日巡营,拿得一人,自称姓郑,乃是河阳医士,小弟觉到他河阳当地,必知些根底,因此以礼待之,令于帐中歇息。小弟请了来,哥哥问询问询。”武行德欣喜道:“既有此人,快快请来。”
武行友领命而去,不一刻,将郑太医带到。武行德见那老儿年纪六十开外,一身小青衣,神情清朗。下了座位,请郑太医上座,自家打一深躬道:“在下武行德,带领这些兄弟手足,为我中原,与契丹人打战。目下河阳崔廷勋缩了头只不出来,我等孤立无援,粮草将尽,特请先生来,问问河阳虚实,有无别径。句句是实,并不敢隐瞒。”那郑太医仰着头,虚着眼睛觑道:“你便是武行德?老朽半年前闻得你惜命,降了辽人,却曾将汝三代毁骂,赌咒发誓若见于汝,则拼着这条老性命不要,也要咬下你几口肉来。”武行德赔笑道:“老先生骂的是。那时武行德自思中原事多未了,如此便死,名头好了,于大事无益,不如留条性命,日后到出力时也多条人手。常言道日久见人心,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虚未篡时。老先生大义凛然,一身正气,在下极是佩服。”郑太医道:“也是如此。前日又听人讲武行德乃是诈降,已带领人马前来攻打,要赶走崔廷勋,夺我中原故地,老朽才知错怪了一条好汉子。那崔廷勋亦本边人,幼年失陷在契丹,做辽人的官儿,将父母祖宗皆抛了不要,搜刮本地百姓,为契丹括钱、送草谷,这河阳人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河阳、怀州一带守军,又多是契丹兵,老朽见崔廷勋闭门不战,已想得一条计策在此,故此敢冒杀身之祸偷出城来,投到军中。”一席话说得武行德喜不自禁,忙问:“是甚计策?还请老先生教我。不看这一彪军,则看祖宗神明头上。”郑太医不慌不忙,伸出两个指头,一席话只说得:
花草将头点,禽兽把心服。
郑太医道:“这河阳向是数战之地,把守严密,他那里关了门,任你千军万马,难以攻拔。老朽在河阳军州做了二十年军医,与河阳守军尽有熟识者。当契丹人来时,多有不愿事辽,隐匿在民家者。老朽已与他们定计,出城来投这里,或三日,或五日,三更时分,此地射起火箭来,彼时便各取藏了的军器,杀散城门契丹守兵,开了门,尔等杀进去。”话音刚落,武行德、武行友、张晖同声高喊:“妙计!只是太险。”郑太医怒道:“不如此,三数日一过,尔等粮尽,不战自溃。此计死中求生,万无一失,有何险可言?若还信不过我时,老朽只在此地坐地,有甚差池,斩我之头。”武行德见他发怒,赔礼道:“军情大事,不得不多考虑些个,老先生休怒。”令摆宴款待。
到了三更时分,武行德、武行友将一军,人衔枚,马摘铃,悄悄向河阳而去,这边张晖传令向天放一阵火箭。不多时,二人到得河阳城下,见那城上黑压压无半个人影,心中惴惴不安。无片刻,城头一阵响动,抛下三二十个人头来,又砰然一声大响,吊桥放下。武行德咬牙道:“事已至此,将士们冲进城内,活捉崔廷勋!”一马当先冲将进城里,那城门左近的房屋都被拆毁,搭建了些帐篷,显是契丹军营地,于是放起火来。契丹守军惊醒,逃跑不及,大半烧杀,小半跑出的都为武行德军所杀。杀了一阵,辽人得知消息,前来与战。武行德道:“大家并力上前,不是他,便是我!”众军将一起杀将过去,与辽军巷战起来,黑夜之中舍生忘死地狠斗。那河阳百姓惊醒,也纷纷爬上屋顶,揭瓦片对契丹军乱砸。契丹军抵挡不住,纷纷逃命。
武行德见身旁有三二十人,百姓装束,手持军械,勇猛善战,问:“尔等是谁?非我营中人,向不曾见。”那些人行礼道:“小人们本是故晋军汉,河阳失陷时藏于民家,看着辽人虐我百姓,敢怒不敢言。今日方出这口鸟气!我等却知晓崔廷勋那贼的所在,将军可引人跟了来。”武行德大喜:“若如此,尔等大功。”自引着一军随那些故晋军汉直杀崔廷勋节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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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十三回史弘肇征伐南路(3)
崔廷勋早已惊醒,箭伤疼痛彻骨,又闻得人喊马嘶,魂飞魄散。他有个副手伊喇,乃是契丹奚王,闯将进来,战袍烧掉一半,披头散发,狼狈十分:“大事不好!武行德进城,河阳已失!我等不如退保怀州,再作打算。”崔廷勋已是惊弓之鸟,道:“就凭贵王做主。”伊喇扶崔廷勋上马,自将着护卫军前后拱卫,打开东门而去,一路上闻得夜雨声,疑为武行德赶至,使袖子遮了头,大号不绝。
武行德占住河阳,将契丹军赶杀殆尽,犒赏三军,出榜安民,开仓放粮。百姓欢呼雀跃,都称颂武行德功劳。因自封为河阳都部署,用武行友为河阳马军指挥使,张晖为河阳弩军指挥使。请郑太医为谋主,问计。郑太医道:“将军立得大功,可喜可贺。然以将军自论,河阳之地,足以自立而视天下,成霸业否?”武行德道:“不唯不能,兼且行德无此想头。”郑太医笑道:“将军甚有方寸之明。如今契丹大部北归,只余得几镇节度使,亦将不久。中原不能无主,将军可以奉明主从龙。还请自择。”武行德道:“旧晋失德,已不可复立。方今天下,唯有河东刘公孚乎人望、远近归心。当先建义驱赶契丹,却不知他如何想头。”郑太医笑道:“将军明智之人。老朽亦如此观。刘公如何想头,无甚打紧,势在必然。兼且老朽在河东有些关节,可与将军引见引见。”武行德问:“是甚的关节?”郑太医道:“我向日行医时,有两弟兄,皆是河阳军汉,他们甚穷,老朽与他诊治便不要他钱,他内心不安,时常带个酒来请我,因此有些交情。那为弟的有个大舅寻亲到此生了病,亦是老朽治好。此二人投到太原刘公麾下,倚为心腹。写过数封信相请老朽去太原养老,老朽割舍不下乡情,一向未去。”武行德急问:“却是谁?”郑太医道:“那为兄的唤做史弘肇,为弟的唤做郭威,当年贫贱,于今发迹了。”武行德恍然道:“原来却是他二人。我亦多曾闻得他二人好名字,既与先生有旧,还烦请为我引见。”郑太医道:“此小事耳。将军可写了劝进表,老朽更写一信,着心腹人将去太原便可。”武行德写了劝进表,又备办了些礼物,郑太医修封书,令武行友一起将去太原。武行友到得太原,找到史弘肇、郭威,他二人与郑太医患难交情,又兼武行德乃是投靠劝进,关节轻轻一打便通。刘知远看了表文大喜,就留武行友一同参礼,登了大宝。封武行德为河阳三城节度使,武行友、张晖等并有封赏,下道御旨着武行德守御本地,攻打怀州,若事不谐,自有史弘肇、赵凤辈南下助战。武行德接旨,招兵买马,打造盔甲,河阳城好不热闹。
崔廷勋闻得此信,与伊喇商议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如趁武行德立足未稳,尽起怀州兵马,复夺了河阳,也好挟逼河东。”伊喇深以为然,于是点起怀州契丹军,马军万余,步军两万,合共三万余人,浩荡荡杀向河阳而来。
武行德接报,与武行友、张晖引军马出城,命己弟武行友与张晖各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