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狗狗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鸦片战争-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默琴的想念,一下子变成这种政治感慨,确实有点不合乎情理。
  他具有一种异常的多愁善感的性格,一碰到什么事情,立即陷入一种失神落魄的状态。他往往一味地用意志和理智来压抑他那过于丰富的情感。在他的身上,一种可以称之为幻想的诗魂同对当前现实的关心交织在一起。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正阳门外(7)
龚定庵就是这样一个人物。穆彰阿一直在跟默琴的妹妹说话。默琴默默地听着。
  清琴是个爱打听的姑娘,尤其喜欢打听宫廷里的事情。军机大臣对宫廷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竟然有个家伙认为老天不下雨是他的罪过,提出了辞职。莫非他是雨神的亲戚?”军机大臣在妾宅里悠闲自在地跟姑娘谈起这些有趣的怪事。
  “这位雨神的亲戚是谁呀?”
  “是富俊这个死脑筋的家伙。辞职当然没有批准。”
  “是富俊大人?是那个大学士吗?”
  “就是他。”
  “大学士辞职,也要由军机大臣来批准吗?”
  “重大的事情都要由我们来决定。”
  从官制上来说,内阁大学士是最高的辅政官,当然是正一品。不过,大学士这个官职已逐渐变为单纯的荣誉职,掌握实权的是经常在皇帝身边的军机大臣。
  穆彰阿作了这样的说明,清琴的眼睛里流露出兴奋的神色。这个十五岁少女的好奇心展翅飞翔起来了。
  “一位叫王鼎的军机大臣,是什么样的人呢?他可很有人望啊!”
  “王鼎?说他很有人望,是在隔壁不定庵的那帮人中吧!”
  “是呀。”
  “光是隔壁那帮家伙并不代表老百姓。得啦,不谈这些了。最近隔壁有什么人出入吗?”
  清琴掰着手指头说出邻居家常来的客人的名字。说到龚定庵的名字时,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穆彰阿一一地点着头,低声地说:“嗯,都是公羊学派的家伙!”
  主人吴钟世是公羊学者刘逢禄的门生。由于这种关系,在不定庵俱乐部出入的,大多是同一学派——公羊学派的人。
  他们谈论的不是古代圣人的遗德,而是现实的政治。例如怎样才能控制银价上涨,禁止鸦片的具体方法,以及恢复盐业的方案和治理黄河论等。要叫穆彰阿来说,这些都应该是军机大臣所关心的事。
  “这些讨厌的麻雀!”穆彰阿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很讨厌。
  “好啦,”他对清琴说,“你可以走啦!”
  “是!”清琴调皮地伸了伸舌头,然后朝姐姐看了看。
  默琴仍然低着头。
  6
  龚定庵离开后,吴钟世有点放心不下。因为定庵是个多愁善感的家伙。
  “对默琴男人的推测,恐怕还是不说为好吧?”他心里这么想。一种责任感驱使他尾随定庵追了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定庵茫然地站在邻家的门前。
  “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了,这家伙恐怕到死也会迷惑吧!”吴钟世把身子紧贴在墙上,注视着定庵。
  定庵终于迈步走开了。
  钟世悄悄地尾随在后面,来到了正阳门外的商店区。
  街上挂着许多各种各样的商店的牌子。据说南方挂的大多是招牌(带字的牌子),北方大多是幌子(带画的牌子)。这大概是因为外来的征服者主要住在皇城的周围,最初他们不认识汉字,挂上象征商品的带画的牌子,好让他们明白哪个商店卖什么东西。
  鞋铺的门前挂着一个鞋子形状的大幌子,铁匠铺挂着一个风箱。正阳门外的那许多银号,都是把用线串在一起的铜钱的模型作为标记。
  从定庵张望着两边的商店和人群的样子来看,他似乎已经从激动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了。
  “可以放心了。这家伙是个奇才,可也真叫人担心。”钟世这么想着。定庵已经朝西边走去,他可以不必跟踪他了。沿着正阳门外的大街一直往西走可到宣武门。定庵的家就在宣武门外的斜街。他跟妻子和三个孩子住在那里。
  定庵二十九岁时写过两首诗,叫《因忆两首》。其中一首就是回忆斜街的。他的父亲暗斋是嘉庆元年(一七九六)进士,授礼部主事,住在北京。定庵当时五岁。下面的诗注明是写八岁时的回忆,可见他住在斜街的时间是很长的。

正阳门外(8)
因忆斜街宅,情苗茁一丝。
  银缸吟小别,书本画相思。
  亦具看花眼,难忘授选时。
  泥牛入沧海,执笔向空追。
  他八岁时就产生了爱情的萌芽,可见是个早熟儿。诗中自注“宅有山桃花”,注释家解释是他家中有一个美丽的女性。
  “得啦,定庵不用管了,下面该办我自己的事了。”吴钟世目送着定庵逐渐远去的背影,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
  他走进了一家棉花店。棉花店幌子的形状是用珠子把三颗棉子串在一起。他的交际广,这家店老板也是他的老相识。
  “怎么样?老头,我想让你独占一批棉花,赚一笔大钱。”他跟店老板说。
  “得啦得啦!现在时机不妙。”店老板一脸胖肉,使劲地摆着手儿说。
  “是吗!?”钟世瞅了瞅店老板的脸。那张胖脸上肉堆得太多,很难看出他的表情。“这笔大买卖既然不干,咱们在银价上找点儿乐趣吧。”
  “目前银子的行情,外行人可能很想插手。不过,一个月之后可就冒险啦!”
  “哦,那为什么?”
  店老板拿出了算盘,给他作了解释。
  吴钟世是林则徐私人安插在北京的坐探。他要向林则徐逐一地报告重要的大官们的动态、各个派系的集散离合的情况,以及民众的动向等等。他作为幕客的报酬当然由林则徐的养廉费中出。不过,光靠这一点钱还稍嫌不够。他的父亲吸食昂贵的鸦片,这方面要花很多的钱。于是,他作为副业又兼当连维材的情报员。从收入上来说,还是连维材这边的多。
  连维材经营的金顺记,在长江以南的主要城市都设有分号。但在上海以北地区还未打进去。北京虽有他的主顾,但至今尚未设分号。因此要求吴钟世担任情报联络,以便掌握北方的商情。
  吴钟世虽是学者,但他是学公羊学的,脑子里有经济概念。
  他出了棉花店,又去调查了经营景德镇陶瓷器的批发行和出售广东佛山铁丝的商店。
  由于银价高涨,陶瓷店的处境十分困难。店老板牢骚满腹地说:“洋人要买了带走,广州的商人大肆抢购,价格直线上升。北京人越来越穷,价钱一高就买不起。”从铁丝店那里了解到佛山的铁制品因进口洋铁而受到沉重的打击。
  当时广东佛山的制铁工业刚刚摆脱手工操作。一般工厂的人数平均约为一百人,大的工厂雇用一千工人。正在这个即将大发展的关键时刻,洋铁侵入了中国。特别是针,据说因受到洋针的威胁,制针工厂正一个接一个地倒闭。
  “洋货的质量稳定,人们放心啊!”铁丝店的老板谈到他准备购进一大批已经运到广州和上海的洋针。他说:“价钱也会便宜些,广东货越来越敌不过啦。”
  “是吗?……”吴钟世脸色阴沉。作为一个公羊学者,他十分清楚这种现象意味着什么。
  回家途中,他在摊子上喝了一杯冰镇梅浆。这时恰好有一队骆驼从这里经过。骆驼共三头,大概是从西北穿过戈壁沙漠过来的。骆驼慢腾腾地每跨一步,就从干燥的大街上带起一股尘土。吴钟世赶忙用手盖住盛梅浆的碗。
  他回到家里,朝父亲的房间瞅了瞅。老人右半面身子侧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长烟枪。烟枪嘴是漂亮的翡翠做的。他两腿并在一起,弯成一个“弓”字,懒洋洋地拿着象牙签子,把鸦片揉成小团。他那布满皱纹的嘴唇,含着烟枪嘴蠕动着,把鸦片烟吸进肚子里。
  老人闭上了眼睛。
  枕边放着一个紫檀的方盘,盘上雕刻着山水。放在盘中的银制的鸦片烟缸上,刻着一副对联:

正阳门外(9)
若到黑甜梦乡,唤彼作引睡媒;
  倘逢红粉楼中,藉尔作采花使。
  意思说,鸦片在午睡的时候可作催眠剂,在闺房中可作春药。
  房间关得严严的。银座的八角烟灯的蓝光,朦胧地映照出绣在窗帘上的花鸟图。吴钟世看着看着,心里难受起来。“上书房去情绪也许会好一点。那儿是我心灵憩息的地方。”
  他登上了二楼,急忙走进了书房。但那里的气氛也跟平常不一样,书籍全部搬出去晒霉了。
  这屋子好似失去了灵魂。他无力地坐在地板上。眼前就是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