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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上来的。因为目前清国方面正希望英国船去广州,只是义律在顽固地抗拒。如果英国船能进入广州,一定会受到清国方面极大的欢迎。
看了这封信,达尼尔和瓦拉动了心,想要一决雌雄。不只是在商业上一决雌雄,也要同官僚义律一决雌雄。他们心想:“没有必要给美国船付那么多运费,由他们把货物从香港运到广州。光是省下这笔运费就够赚一大笔钱了。”
表面上看来好像是墨慈唆使了达尼尔,其实是连维材在背后插了手。墨慈曾遭过海盗的袭击,一度处境相当困难。救了他的正是来自金顺记的各种情报。
这封信也不是连维材强迫墨慈写的。他悄悄地同墨慈取得联系,由温章翻译,若无其事地说道:“恐怕不会有敢于反抗义律的有骨气的商人吧?”
墨慈想了一会儿,回答说:“要是达尼尔,也许会反抗的。不过,他现在印度。”
“对,要是达尼尔先生,他会反抗的。如果由他来打开一个突破口,会给同行们带来好处的。”
“是吗?”
“我认为是这样。起码有试一试的价值。”
由于这次交谈,墨慈才给达尼尔写了信。
汤姆士?葛号装载着棉花,从孟买启航,途中在马尼拉又购进了胡椒,于十月十一日到达澳门洋面。
从孟买出发的时候,达尼尔和瓦拉就已经决心要进入广州。到达澳门洋面的第二天,他们向澳门同知领取去广州的牌(许可证)。澳门的清国当局要瓦拉在保证书上签字。保证书上说: ……若查验出有一丁点鸦片在远商船上,远商即甘愿交出夹带之犯,必依天朝正法处死,连远商之船及货物亦皆充公。
船长瓦拉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交出保证书之后,立即发下了许可证。汤姆士?葛号于十月十五日进入了黄埔,根本不理睬义律。打破控制的事例终于出现了。义律担心出现仿效者,又向英国船队发出了严正的警告。 。 想看书来
川鼻海战(2)
九龙事件之后,义律曾去澳门同清朝官员会谈。经过种种交涉,总的来说,除了引渡杀害林维喜的犯人和提交保证书两点外,其他并没有什么难解决的问题,甚至达成了妥协方案,签订了暂时在虎门外进行贸易的协定。
清国官员说,提交保证书后,到广州来进行贸易,但英国不愿交保证书,要求准许在澳门贸易。结果采取折衷的办法,决定暂时在虎门水道外进行贸易。于是海上的英国人也开始回到澳门。
可是到了十月中旬以后,清国方面突然否定了虎门外的贸易,仍然坚持如不提交保证书到广州来,就不准许贸易。不仅如此,还要求刚刚回到澳门的英国人再一次撤走。
与此同时,不断发生清兵向停泊在尖沙咀的英国船投掷火斗火罐的小事件,接着又日益严禁向英国船提供食物。
义律拍着桌子大叫:“这是背信弃义!”
在汤姆士?葛号开进广州不久,一度似乎软化了的清朝官员一变而采取了强硬的态度。
汤姆士?葛号开进广州,实质上是践踏了义律的权威。正如人们所说的那样:“义律飞扬跋扈地不准英国商人写保证书。可是现在瓦拉不是爽爽快快地签了字吗!”义律已遭到人们的轻视。
当时继窝拉疑号之后,黑雅辛斯号军舰也在舰长渥沦的率领下开到这里。所以义律依仗这两艘军舰,态度也强硬起来。
2
义律连日召集头面人物开会。有一天,会上讨论了尖沙咀船队提出的获得食物困难的问题。
“在炮轰九龙后,食物一度容易获得了。清国方面一定是忘掉了那一次的教训。在什么地方再轰它一炮吧!”窝拉疑号舰长斯密士按军人的方式提出建议。
“也可以嘛!”义律也动了炮轰的念头。
正在这时候,传来了义律最害怕的消息,说是又出现了第二艘汤姆士?葛号。出问题的船叫罗依亚尔?撒克逊号,英国籍,是从爪哇装大米来的船。船长名叫塔温兹。
塔温兹虽然勉勉强强地服从了义律的命令,但在某一次会上,也许是喝了点酒的原因,他骂骂咧咧地说道:“俺的船一向专运大米,做正正经经的买卖。俺叫靠鸦片发横财的小子们给玩了,倒了霉啦!”
不做鸦片生意的商人,似乎都有一种固执劲儿;他们有一种不满情绪,觉得自己未干坏事,却当了别人的牺牲品。正在这时候,汤姆士?葛号进入了广州。
据说汤姆士?葛号果然在广州受到欢迎,公行用高于时价的价格买下了它的货物。塔温兹一听这话,手腕子就发起痒来。
“好吧,俺也来这么一手!”塔温兹终于下了决心。于是他也仿效达尼尔和瓦拉,瞒着义律在保证书上签了字,从澳门同知那里弄到了进入广州的许可证。
事情是秘密进行的,他装作从澳门洋面开往尖沙咀的样子,扬起了船帆。可是,这件事被罗依亚尔?撒克逊号上的船员走漏了消息,刚一开船,就传到正在开会的义律的耳朵里。
“马上行动还来得及。”义律说,“绝对不能让罗依亚尔?撒克逊号进入虎门。用武力阻止这条船进广州!”
放过了第二只汤姆士?葛号——罗依亚尔?撒克逊号,很快就会出现第三、第四只汤姆士?葛号。那就会大大损害女皇陛下的代表义律的权威,使清国的态度更加强硬。
义律命令斯密士、渥沦两位舰长出动,自己也登上了窝拉疑号。他们商量着在什么地方开炮。
“这次不在九龙,在川鼻附近开炮吧。”义律在窝拉疑号甲板上这么说。川鼻是虎门的入口。
川鼻海战(3)
“什么地方都行,在您希望的地方开炮!”斯密士舰长毫无表情地回答说。
当窝拉疑、黑雅辛斯两艘军舰向虎门猛进的时候,林则徐正在虎门。
季节已是十月底,但广东南部还很热,身着一种名叫“绤”的单衣,还汗流不止。根据通知,广州从十月三十一日(阴历九月二十五日)以后应戴冬帽。林则徐在日记里写道:“日来不能离绤,如何戴领(冬帽)?”
义律是十月二十九日乘窝拉疑号从澳门洋面出发的。这一天提督关天培自沙角(虎门外川鼻岛的西端)来虎门会见林则徐。三十一日两广总督邓廷桢从广州来到这里,三人难得一起在清谈中度过。这一天,林则徐从福州的家书中得知外甥中乡试第三名,总算气氛还不错。
他们三人一向很投机,林则徐感慨地说:“自中秋以来,还没有这么悠然自在过。”
道光十九年的中秋是阴历九月二十二日。这天,林则徐收到义律通过澳门同知关于炮击九龙的辩解信,从此以后就忙碌起来。
中秋晚上,他们三人曾在沙角炮台上小饮。当时林则徐曾作《眺月》诗。诗中说:
今年此夕销百忧,明年此夕相对不?
这看起来好似是一般的感伤诗,其实里面包含着对时局紧张的实际感受。第二年的中秋正是鸦片战争的期间,邓廷桢已去了福建,关天培忙于军务,林则徐已处于下台的前夕。
3
简谊谭和林九思一起被赶上了窝拉疑号,准备在购买食物时让他们同沿海村民交涉。
临出发前,谊谭向澳门的密探紧急报告说:“看来他们准备像在九龙那次一样,再打一仗。这次是去追赶罗依亚尔?撒克逊号的,可能会在虎门附近发生冲突。”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登上了军舰,但他不能不注意林九思那双没有表情的眼睛。他甚至想:“是不是这小子已发现我是间谍呀?”
“你不信上帝吗?”在厨房里,林九思一边切菜,一边这么问谊谭说。
“上帝!什么上帝?”
“天上的上帝。”
“天!?算了吧!”谊谭觉得林九思有点不好对付。他心里想:“这小子搬出了上帝,是叫我不要当间谍吗?”
“你应当得到拯救。”林九思庄严地说。
“可是,马上就要打仗啰。这条船看来是要开去打仗的。”
“正因为要打仗,更需要上帝的……”
“得啦,我不想听什么上帝。”
谊谭身在即将同清军兵船交战的英国军舰上,却是清朝方面的间谍,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地位很有意思。
他对打仗几乎一点也不觉得可怕。他心里想:“清军的炮台和兵船是打不沉这艘军舰的。”他甚至因为一心期待着那惊险的场面而感到激动。
十一月二日,窝拉疑号和黑雅辛斯号两艘军舰赶上了罗依亚尔?撒克逊号,命令它:“返回尖沙咀!”
在罗依亚尔?撒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