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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日本人记忆中的二战-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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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岁,国民学校助教)决定在学校值班室切腹。以此为我曾经力行军国主义教育,向学生表达真诚的歉意。突然,走廊里传来一声大叫,这是西胁,一位年老的女佣。她叫着,“老师!老师!”  她尖声叫着,脸色惨白,眼泪夺眶而出,竭力阻止我:“老师,等一下啊。把剑给我,给我这老太婆!”她声嘶力竭地叫着。我突然清醒了。只见那老妇人正双手合十,喃喃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我把带血的剑放在合掌祷告的老女佣面前,脸朝下倒了下去。切腹的疤痕至今犹存。   我,年资不过一年有余,而且不是正式教员,只是个代理教师。但却拿严肃的战争责任问题拷问自己。责任问题是战后历史研究的核心。天皇、政治家、官僚的战争责任,军人、企业家、舆论界、文化人、学者、教师、传媒等等的责任。不要一味地责备他人,而要不停地追问你自己——当年,作为一个成年人,每一个个人对战争的责任。我永远不会忘记是念佛声让我复苏的。   加贺诚一 62岁 教育史研究者 长冈市   

叔父在战争结束那天给打倒在地
8月15日,我16岁。太阳已经落山了,奄美岛还热得人浑身是汗,不管怎么一个劲地擦,还是顺着身子往下淌。我正在村边一条溪水中给我的小妹妹洗澡,两个大兵急匆匆地从山间公路上跑过来,问道:“邮政局长住在哪里?”   我脱口而出:“我叔叔就是邮政局长呀,我们住一起。”然后我就缩住了口——叔叔做了什么错事?我全身发起抖来。大兵径直跑向叔叔,朝他喊道:“你这个叛徒,吃饱了撑得到处撒谎。你还要这命干吗?你说!那广播是不是敌人的阴谋?”   啪!啪!他们使劲煽他耳光,叔叔给打倒在地。我抱住一个大兵的腿,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叔叔吧,求求你们饶了我叔叔!”   叔叔趴在地上,一声不吭。我用两个拳头使劲捶他的背,大叫:“叔叔,你真从广播里听说仗打完了?我们真的不再打下去直到胜利了?我恨你,叔叔,我恨你!”   “明天把你逮起来。你死定了!”大兵说着,愤然离去。那天晚上,村里没有人谈论战争的结束,我的叔叔更是一言不发,无论问他什么,都不回答。他用手抚着打肿的脸,埋头整理邮局的文件和一些杂物。我整夜都在祈祷,叔叔可别给带走呀。   幸本京子 57岁 家庭主妇 鹿儿岛市    。。

“叛徒——你说你想回家?”
昭和20年7月3日,西宫市建石国民小学的260个孩子集体疏散,我和74名四年级和五年级的男生一道,给安置到冈山县香登町实业学校柔道馆。8月15日玉音广播噪声太大,根本听不清说什么。吃完晚饭,我到附近一个农家冲澡。他们给了我一些水果,算是盂兰盆节的点心。我高高兴兴地回到驻地。   老师来到我们宿舍,告诉我们日本战败了。他含着眼泪说,美国军队就要占领日本,为了粉碎大和魂,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我们虽然不得已投降了,但必须下定决心聚集起的力量,以应付新一轮进攻。我们听着他的话,一个个哭得满脸通红。   一个五年级的孩子很敏感,他想到的是,战败其实意味着我们作为避难者的飘零生活结束了。   老师离开以后,他小声说:“现在战争结束了,咱们能回家了。”他身边的一个孩子,对战败感到特别悲愤,立刻大叫道:“这家伙高兴了,因为我们打败了他能回家了!”几个孩子扑上去,生气地往死里打他,一边骂:“你这个非国民!”“咱们来的时候不是发过誓,要在这坚持到胜利吗?”   “对不起呀!我错了!”那孩子哭喊着。没人上前拉架。打完了以后好长时间,他还在哭。后来渐渐没声了,我们也睡着了。   岩本皙 52岁 公司职员 大和市   

如此天真无知
昭和20年8月,我18岁,正按照“学生征用计划”在琦玉县的兵工厂做工。我们没有报纸也没有广播,没有办法得到任何消息,听到玉音广播,真如青天霹雳。厂里仅有的那台老收音机,给放到了空场中央,我们恭恭敬敬地听着,但究竟说了些什么还是弄不懂。有人把玉音理解为“大家奋起,准备本土决战”。   最后,真正的意图我们明白了。但海军航空部队撒下来的传单却催促我们“坚持到最后”,大家又糊涂了。对一脑袋“神州不灭”的我们来说,“战斗到最后一人”的命令,当然比投降更具有可信度。   没过多久,从不知什么地方又传来消息,说“东京学生团结起来,奋起反对投降”。我们还被告之,如果不参加,我们的名字将永远蒙上污点。我赶紧研究怎么才能搞到武器和食品,以及怎么才能到达集合地点,总之决不能让自己的名字蒙上污点。我的努力以无结果而告终。事实上据守爱宕山最后自杀的那批人中,只有几个学生。   我当时如此天真无知。这就是我青年时代的一个片断。   大森拓二 60岁 退休 东京   

谁知道怎么切腹?
我们在横浜的房子遭空袭给烧掉之后,我被疏散到藤泽。正是在那里,7月6日那天,我收到红纸条儿,命我于7日下午一点到甲府东部第63部队报到。甲府6日也遭到空袭,甲府连队受到重创。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武器和装备给新兵,我们这支部队看上去像是七零八落胡乱拼凑的。   7月26日,我们到达房总半岛的千仓,开始修建城防工事。 8月14日到长满芦苇和杂草的海岸,修建可供步枪和机关枪手射击的散兵坑。15日,我们分头回借住的老百姓家,路上听说了玉音广播。   8月19日,全体在小学校列队,兵团长说:“现在,我要教给你们如何切腹自杀。这里有人知道怎么做吗?”   一时间,我们屏住呼吸,现场气氛悲壮。一名大尉走上讲台,脱下制服和衬衣,用双手紧握住他的匕首,刀尖指向腹部。   “停!”兵团长阻止了他。整个人群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肩膀也松了下来。第二天,我们接到转移的命令,连夜行军到达目的地。我那时是发薪员,借了一间澡堂,就着蜡烛光,给大家发了最后一次薪。   志村勇作 85岁 退休 东京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在一个南方小岛上度假
硫磺岛陷落之后,日本的最前线移到小笠原群岛南端。没准是要给我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吧,我们一批人给派到侄岛,名义上是守卫这个远离主岛的小岛。我们带着几支步枪,乘坐一艘驳船,漂到岛上。和那本小说《15岁少年漂流记》几乎一样,只是我们这里有20个少年。流落孤岛,支援断绝。我们住在椰子树叶作顶的草棚里,只在下身缠块布条,或跳到海里、或在丛林里找果子;从沼泽地直接吸食温吞吞的淡水。那时年轻,什么都好奇,我们研究那些不常见的植物,并给它们分类。色彩鲜亮的鱼、潮水洼里的贝类、乌贼和行动迟缓的海鸟,全是我们的果腹之物。   在南方小岛上这懒洋洋的假期被一艘飞艇打断了。这是艘巨大的飞艇,看起来就像是机帆船生出一对翅膀。8月15日。他们以非常低的高度在我们头顶上盘旋,驾驶员红扑扑的脸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拿着一个大功率的话筒用英文朝我们喊话:“日本小伙子们,仗打完了!”不知道是吓唬人还是开玩笑,他们扔下几颗炸弹,把岛上的鸟儿吓得乱扑腾,就像是冬天从树上纷纷飘落的树叶。我的一个朋友冲动起来,打算用步枪射击飞艇,我阻止了他。我们光着脚跑到满是珊瑚碎片的海边,藏在一个天然洞穴里。我们的脸那时全都黑得跟椰子树叶一样。从那以后,我们每天都会看见轰炸机那银色的机翼闪耀在厚厚的白云和湛蓝的天幕间,这是他们的大编队正飞向本土。我们赤身裸体抬头望着它们。我明白日本已经失败了。   我们是乘坐一艘驱逐舰返回的。虽说船已破损,但螺旋桨还能有力的卷起一道尾浪,推动我们前进。我平静地凝视着那翠绿岛屿上红色的断崖,轻声说,“再见了,侄岛,我会再来的。”   中川义郎 59岁 公司职员 新NFDA6市   

为什么战争结束了还要逃跑?
昭和20年7月中,我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收到了红纸条儿。当时我刚刚考进第五高等学校理科,根本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时,我离17岁还差8个月。收到入伍通知书的时候,我正在生伤寒发高烧躺在床上。一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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