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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上,找不到原稿的编列顺序。
“……新墙河亘鹿角磊石山一带守□正面百一十余里……”
“敌13、33师团各一部波田支队陆战队及炮骑工兵共……”
“……开始向我攻击先以炮……工事悉数被毁乃以步兵冲锋赖我官兵咸报与国土共存亡之……”
“……并升汽球指示炮击……我军冒着炮……将之击退尸填满河水为之赤……”
“师伤亡亦达千余……未能予敌以更大打击歼……内疚实深除极力整训部队待命杀敌……”
“……攻击伤亡惨重乃集中大量兵力……炮声之密有如连珠炮数小时后……施毒气致□□□王街守军全数壮烈牺牲遂被突……赵公武顿首十月十五日”
赵公武是张耀明52军第2师师长。这个师在战中先守沿新墙河一线,后退至枫浆桥东北地区再次阻敌,10月6日以后又由杨林街、大荆街一带向西侧击南进的日军。这几仗下来,全师伤亡大半。
一张白纸上贴着一只当时信封的碎片,隐约可辨“长沙126…3张耀明”、“湖南金井航邮”、“作战经过由……”等字样。那枚邮票十分完整。现在该是邮中珍品了。厘米见方,中间是孙中山头像,下书“*邮政”,上角右为“伍”,左为“分”,下角各一“5”。
我坐在宽敞明亮的阅档室长桌前,呆呆的不能继续思索。这些就是留给后人的关于那场大战,关于那些没有留下姓名的中国军人的热血和生命。
我用也曾拿过枪的手轻轻抚摸那一页页来自很远年代的文字,它们冷冷的,没有一丝气息。
。 想看书来
冈村宁次果断下达撤退命令,战场形势陡转(1)
当八月十五的那轮明月溶入朝阳的金红色光辉时,覃异之195师已赶到福临铺一带的崇山密林中。
按第15集团军总司令关麟征命令,195师要迅速在以福临铺为中心,距长沙40公里至70公里地带迅速构成新的防线。迟滞日军向南的进攻,为其他部队在长沙周围的集结部署赢得时间。
虽经过一夜行军,部队依然精神饱满。提前到来的参谋长给各团划定位置,部队立即投入工事构筑。
195师在新墙河一线的坚守已经为这支初次上阵的部队奠定了初步的光荣。“一战成名”,全师上下人人叫响这个口号,集体荣誉中也有个人荣誉。荣誉和成功,这是军人和军队的重要支柱。
还有一个原因。
9月23日,日军强渡新墙河,关麟征在电话中对覃异之说:“你们当面是第6师团。”
第6师团,中国军队和中国老百姓都知道这支部队,都知道与它联系在一起的魔鬼般的名字——谷寿夫。
几分钟后“进行南京大屠杀的日军就在当面”,这句话风一样传遍每一个阵地。士兵们躁起来,有的将小包袱中舍不得穿的新军装、新鞋子穿上,旧的不要了,有的违反战场纪律串到其他阵地找自己的同乡:
“今天就拼死在这里了,来生再见。”
“告诉我娘,我是和南京大屠杀的敌人拼死的。”
有的连长让伙食排长把钱全花光,吃好的。
日本兵都是仇人,同第6师团的血海深仇更是不共戴天。
新墙河一战,195师打得英勇。有的士兵死前说:“死就死吧,够本了。”有的则恨自己杀鬼子杀得太少,咬着牙不肯闭眼。
第6师团现在已由稻叶四郎任师团长,渡过新墙河后,兵分两路南下,一路约千余人追踪195师来到福临铺一带。9月29日上午,日军走进195师的伏击圈,覃异之兴奋加紧张,手有点发抖,没有接住卫兵递过来的望远镜。他的命令是:“开始吧。”
战史载:“第6师团由汨罗江畔沿新市、栗桥道及新市、福临铺分路南进。其到达福临铺之千余人,经国军第195师伏击,遭受重创。”
日军调来火炮和飞机猛炸195师阵地时,覃异之又率部迅速向南撤至上衫市附近。仍是不歇气地构筑工事,隐蔽设伏。
9月30日上午,日军由福临铺追至上衫附近。兵力增至1;500余人。
覃异之咬着牙,沉着气,将日军放至快要走到设伏阵地跟前时才下达命令:“狠狠打!”
从上午打到黄昏,歼敌700余名,覃异之登上一个山头,用望远镜扫描了好一阵,突然大叫:“不好!敌人要撤退。”
关麟征接到覃异之电报时,看了一阵地图,愣了一阵,给覃回电:“敌尚无退却迹象,仍按原方案。着你部在上衫市一线阻敌至10月2日。”
咸宁,冈村宁次第11军指挥部。
作战地图在接电话与看电报的参谋手中不断标着画着。湘北的巨大红色箭头又分为几支小箭头,几支箭头都已由出发地向南推了百余公里,其中有一支已经画到离长沙仅30公里的永安市。长沙以北的湘北大部已被占领,但冈村宁次知道该是撤退的时候了。
中国军队采取逐次抵抗的老办法,边打边退,却退得十分讲究。一些部队正直后撤,另一些却在两侧集结,这意味着什么?精明的冈村宁次头脑中有一个精明的薛岳,他看出对手不慌不忙地在给他准备一张网。
营田登陆后第15集团军及时后撤,他当初制定的“湘赣作战计划”在进展中被轻松消解,如果已经不可能围歼中国军队主力,那么这个仗再打下去意义何在呢? 。。
冈村宁次果断下达撤退命令,战场形势陡转(2)
第3师团长藤田进、第6师团长稻叶四郎、第13师团长田中静一,三封电报摆在冈村案头要求攻入长沙,上国内报纸头版、戴天皇颁发勋章固然美好,怎么就没有看到自己身后的补给线已经暴露给对手的挺进纵队呢?目前,前线地面补给已经发生困难,航空兵已开始向走得远的联队空投粮弹,再向南走战线拉得更长,一旦运输被切断,前线官兵将如之奈何?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成熟的皇军将领呢?冈村宁次为他们担忧与惋惜。
9月30日下午4时,冈村宁次下令攻至上衫、永安的部队停止前进。他开始布署退却。
长沙岳麓山,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前线指挥所。10月1日。
薛岳站在地图前,桌上是关麟征刚刚发来的电报。
关麟征在接到覃异之再次发来断定日军将要撤退的电报时,又接到来自营田的集团军侦察分队的报告,今(10月1日)晨日军运输舰将昨夜刚装载完毕的火炮又卸回岸上,由汽车拖回岳阳方向;另外窃听日军有线电话得知,有一个联队暂不按原定计划南进,原地待命。关麟征综合情况得出判断后,即命令各部转入反攻,能拦截则拦截,能尾追则尾追,不能让日军就这么溜掉,一面将敌退却动向电报薛长官。
薛岳在屋里走了几圈,低头沉思。参谋长吴逸志,参谋处长赵子立带着几个参谋,大家的目光跟着薛岳走,等待他下决心。
薛岳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军事的和军事之外的。
战前,薛岳将战区所辖部队分为三个大块,湘北:关麟征15集团军、杨森27集团军、商震20集团军,称为“甲集群”;赣北南昌方面:滇军卢汉第1集团军和第74军,称为“乙集群”;武宁、修水及湘鄂边区:川军王陵基第三十军团、樊松甫湘鄂赣边区挺进军及第8军;另有3个军共7个师的总预备队。从开战之前,薛岳就在地图上细如发丝的山川、河流、道路、桥梁之间反复盘桓,为强虏寻找墓地。
如今,长沙城下,20万大军张网以待。“在长沙郊区与敌决战”的方案已化作点点电波飞往重庆。蒋介石和全国舆论又何尝不在焦急盼望,抗日战争刚刚进入相持阶段,不管在什么地方,出现它一次大捷呢?
眼看一场好戏在半个月的艰苦准备与铺垫中逐步进入高潮,那只狡猾的狐狸却好像嗅出了那只利夹铁锈的气味,停住了脚步……
“请长官接电话,陈部长。”
“伯陵兄呵,有好消息告诉你。”陈诚倒是一身轻松,声音中充满笑意,“你的正式任命已经发表,什么?第九战区司令长官嘛!兄弟第一个祝贺你,文件明天就到。”
去掉“代”字,这本是迟早的事,蒋介石早就交过底。但为人为将,不只是要当到什么官,而是要办几件确实漂亮的事。漂亮不漂亮,不是让下级说、周围的人说,甚至不是上级说,而是要让同行们说。
没有因为由代长官成为长官而高兴的薛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虽然根据15集团军报来的情况还不能完全断定日军已开始全面撤退,但又不得不做好两手打算。天下没有便宜的事,打一个漂亮仗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