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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红色之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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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科长最终理解了我母亲的选择。他后来没有象传言中安排的那样回到保卫部当副部长。也许是有意回避母亲,也许的确是前方战事的急要,反正是留在了闽南山区剿匪,而且一呆就是大半年。朝鲜战争爆发后,又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回国后娶了位福建藉的女大学生为妻,最后官至副军级离休,现已年近9旬,听说依旧耳聪目明,神采奕奕,并且儿孙满堂,其乐融融。

  我后来和许多了解父亲、母亲的老战友们交谈过这段流产的姻缘。尽管他们都是我父亲在战场上结下的生死之交,但依然客观地一致认为,母亲在尚不认识我父亲的情况下,就不假思索地断然拒绝李部长的“命令”,完全是一种感情用事,甚至近乎于傻的不理智行为。

  唯有我坚定地为母亲的坚定不移大声喝彩。这不光是因为我母亲的违命维护了一个女人的人格尊严,更是因为正是拒绝了这位郑科长,这才有了后来我母亲和我父亲结婚的可能。

  从生物遗传学的角度讲,一个人的诞生只有几十亿分之一的概率,能够经过激烈的竞争来到这个世界上,实在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从这个意义上,我要感激我母亲的选择,如果没有这一选择,就不可能有母亲和父亲后来的结合,如果没有母亲和父亲的结合,就不可能有我仅有几十亿分之一降临这个世界上的机遇。

  虽然郑科长没有到保卫部任职,但母亲最终还是离开了这里。

  起初李部长并不同意母亲的请调要求,他说:“只要你找到一个和你情况完全相同的同志,我就放人。”

  母亲于是马上跑去找到张洁,说明想和她交换的意思。

  张洁当时在文工团当舞蹈演员,每天排练演唱下基层,十分辛苦。听说母亲要和她对换工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洁说:“余耀华,你没发烧吧。保卫部又重要、又清闲,还有发展前途。你不好好待着,跑到文工团来干什么?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母亲说:“后悔不后悔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讲咱们同学一场,帮不帮这个忙吧。”

  张洁乐颠颠地说:“你要这么讲,我还真帮你这个忙,我又没病。就不知道李部长那老头子要不要我?”

  于是,母亲又找到李部长说:“报告首长,我已经找到一个和我情况完全一样的同志,她是我大学同班同学,学一个专业,同一天入伍,都是女同志,都是青干队的学员,都是南下战士,不知是否符合你的要求?”

  李部长先是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好半天才抬起头,盯着母亲说:“余耀华,我算服了你了。好吧,我成全你。但我要提醒你,在革命队伍里,个性太强迟早会吃大亏的。”

  李部长一番话语重心长,句句都是肺腹之言。可母亲那时年青气盛,根本听不出弦外之音。再加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改变性格脾气又岂是件容易办得到的事情。在后来的人生旅途中,果然被李部长言中,吃尽了固执的苦头。

  大度的李部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最终为母亲开了“绿灯”。

  母亲去的是她最不喜欢去的文工团。本来说好了是要顶替张洁当舞蹈演员的,可文工团长一看到母亲齐耳的短发,就傻眼了:“完了,完了,不是说你梳着两条大辫子吗,你的辫子哪去了?没有辫子怎么跳舞?”

  母亲满不在乎地说:“没辫子就不能跳舞啦?我从小到大就根本没留过辫子。留短发多痛快,行军出操打仗都方便,洗头也节约时间嘛。”

  团长听了直瞪眼,大呼上了张洁这个小鬼的当。但木已成舟,张洁早已去了保卫部,追也追不回来,只好暂时把母亲分到腰鼓队。可打腰鼓的女同志也需要留一条大辫子,走在大街上,胳膊来回挥舞着,细腰一扭一扭的,辫子一甩一甩的,那才叫好看。解放初期关于女人的审美观很简单,只要是大眼睛,双眼皮,红脸蛋,黑长辫,就算是长的俊,其中前三项标准是先天具备,无法改变的,唯独黑长辫是女人可以后天努力的,只要你不是黄毛丫头,只要你让头发不停地长呀长,就有可能蓄出一条黑油油的引人注目、为女人增添姿色的大辫子,因此,辫子的粗细长短黑黄成为决定一位女人漂亮与否的关键

  母亲当时没有梳辫子并非她的发质不好,恰恰相反,我母亲的头发又黑又密,直到现在年近八旬,依旧没有一根银丝。母亲之所以没有留起长发,也并非没有爱美之心,而是纯粹为了工作方便。她后来和父亲结婚时,就特意梳了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那张早已发黄的结婚照片母亲至今珍藏着,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看到一张母亲留长发的照片。

  母亲在腰鼓队逗留的时间很短。一来她留着短发,混在一群梳着大辫子的姑娘中间,象个假小子,特别不协调;二来母亲毕竟是一名军官,一天到晚和那些刚刚入伍的中学生在大街上蹦蹦跳跳也确实不合适。很快,母亲便被调到文工团军乐队担任文化教员,在那里渡过了一段相对平稳的日子。

六 违命
1950年夏,10兵团筹备建立机关幼儿园。由于入园孩子的父母几乎全部是兵团机关的高级干部,象时任兵团主要领导的叶飞、黄火青、刘培善等几位将军的孩子都在其中,所以对幼儿教师的政治审查非常严格。政治部干部处把兵团所有女同志的档案扒拉了一遍,发现母亲原来在大学正好学的是幼儿教育专业,于是如获至宝,一纸调令将她从文工团调到了兵团机关幼儿园担任幼儿教师。

  母亲接到调令,二话没说,打起背包,就去了幼儿园。报到那天,母亲和张洁、秦菲在幼儿园门口不期而遇,三个同一天入学同一天入伍同一队南下的好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背诵出毛泽东的一段名言:“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言罢,三人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母亲调到兵团幼儿园不久,马上就开始有领导为她介绍对象,她先是婉言谢绝,后来置之不理,实在抵挡不住,干脆又打了个报告,调到28军幼儿园工作。可到了军里,女同志越发成了稀有动物,给她介绍对象的频率更是远远超过了兵团机关。说客们你方唱罢我登场,铺天盖地,轮番进攻,好不热闹。

  就在母亲几乎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按照苏式部队正规化建设的要求,师一级机关也都开始筹建幼儿园。83师政治部向军政治部打来一份报告,要求军里给他们师幼儿园派一位政治素质高、业务能力强、不怕基层艰苦的负责人。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主动请缨,并很快获得批准。

  应该说明的是,母亲主动要求去当主任,并非是向组织要官,一则从军到师不是去享福,而是需要有“不怕基层艰苦”的思想准备;二则母亲当时已是正排级,和师幼儿园主任同级,属于平调;三则按惯例从上级机关调任下级单位本应提拔半格,但母亲没有提出任何附加条件就风风火火的走马上任了。

  说起来好笑,和母亲同时入伍的女同志都先后嫁给了师团干部,并随着丈夫的步步高升,从团到师,从师到军,舒舒服服,优哉优哉做起了全职太太,而母亲则恰恰相反,为了躲避婚姻,她从兵团到军,又从军到师,一溜向下走,还乐哈哈觉得自己幸运的不得了。

  一九五三年,组织上选派母亲和她最要好的两个同学张洁、秦菲到南京参加华东军区干训班学习,那时张洁已经结婚,而且她的丈夫正好也在南京学习,于是,每到星期天,张洁就会邀请母亲和秦菲去她那临时小家聚餐。此时张洁的丈夫已由青年干部大队的教导员升任团长,住着带卫生间的单人宿舍,吃着四菜一汤的小灶,穿着笔挺的马裤呢军装,踌躇满志,春风得意。望着张洁抑制不住的满脸幸福,秦菲羡慕地悄悄对母亲道:“怎么样,没有赶快把自己嫁出去,后悔了吧。”我母亲却认真地说:“看看,一个革命战士都快要变成家庭妇女了,要是真的早早嫁人,整天围着锅台转,还怎么为党做工作?还如何实现我们理想和价值?幸亏没嫁人,否则就悔之莫及了。”气得秦菲真翻白眼:“真是不可理喻!我看你将来迟早要悔之莫及的。”

  母亲的一位战友后来对我说:“你妈妈这个人,怎么说呢,工作干的很出色,就是处理个人问题有点傻哟。”

  正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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