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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欣心直口快地说:“我去鉴定了。专家说是真的,价值一万左右!”
“张行看过吗?”
“没有。”
陈静沉思着:“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看来,问题真的很严重了!弄不好外电的报道是真实的!”
于欣看着陈静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着,自己也越来越忐忑了:“陈行,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后果呢?”
陈静一边走动,一边思索着:“一个垃圾企业竟然贷款10个亿,这就是一个天大的丑闻。丑闻现在正被别有用心的人或别有用心的组织所利用,他们竟丧心病狂地制造了‘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事件已经带动我们黄海银行这只蓝畴股的旗帜,股价大跌。我们的业绩受垃圾企业的影响,年报会很差,年报再会让股价进一步受挫。之后,有些人会被逮捕,比如张秉京;有些人会下台下岗,比如我;黄海市的金融生态环境受到影响,引起世人对中国银行业的怀疑,也许最终会影响到中国的股市,像美国的次级贷款事件,甚至引发泰国一样的金融危机……” 。 想看书来
18,制造的金融危机(8)
于欣也坐不住了,神情由忐忑变为害怕:“这么严重?那……如果按照张行的想法,批下这笔新增贷款呢?”
陈静淡淡地笑笑:“那样一来,我们银行增加了10亿2的贷款,再用这笔贷款顶上笔贷款的本息。我们支行的贷款任务完成了,利润增加了,不良贷款没了,年报好看了。我们还可以对外电进行主动反击,说他们是造谣中伤。这样一来,美国德利金融公司的言论不攻自破,‘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也许就不了了之,我的行长位子坐稳了,大家也都平安无事了!”
于欣看着桌子上自己的材料,一把拿了起来,卷成一个卷,握在自己手里,突然对自己的写这份情况反映的作为开始犹豫、徘徊起来,内心里也真的想找个托词,把这个材料收回去:“要不,我找崔师傅再核实一下,看那存货……是真的沙子吗?”
老练的陈静看出了于欣心里的点点滴滴,她拍拍于欣的肩膀,把于欣手里的材料接过来,重新放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小于呀,咋的了?你改变对我的看法了?现在认为我不是值得信赖的好人了?怕我会明哲保身,和他们一起弄虚作假?”
于欣漂亮的脸蛋儿上写满了无助的苦涩:“陈行,起初我只想不能让企业骗我们银行的钱,真没意识到,这事还会被别人利用,现在看来,我的这个《情况反映》貌似就是对‘黄海银行虚假报表事件’的确认。对我们银行,对社会,甚至对您本人,带来这么大的不良后果,甚至是巨大灾难!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于欣的忐忑倒让陈静变得坚定了:“出水才见两腿泥。这事情,恐怕没你想的这么简单,恐怕也比你我现在想的,还要严重许多!”见于欣茫然的眼神,陈静再次安慰地拍拍于欣的肩膀,“不怕,事情再大,还有我陈静呢!”
于欣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泪水,默默地点点头
陈静重新坐到椅子上:“外电的报道必然只是停留在新闻层面上,除了假报表之外,有没有我们银行被欺骗的事实?有没有银行职员与企业沆瀣一气、行贿受贿骗取贷款的事情?崔大卫的黑材料是不是反映这些问题的?这些,还需要我们和有关部门核实。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不要打草惊蛇,避免增加调查难度,要赶紧找到崔大卫。他是老信贷员,连爬企业墙头的事情都干了,他一定掌握了更多的情况。我们掌握更多的情况,甚至有了证据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同时,我们要迅速寻找一家或几家有实力的优质企业,由优质企业对绿色农科集团进行资产重组,对我行不良贷款进行化解。这恐怕是我们现在化解不良贷款的最佳选择了!如果能化解掉这笔不良贷款,即便是外电报道是真实的,我们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资产重组?”于欣不解地望着陈静。
陈静异常老练地说:“给优质企业贷款,让优质企业把绿色农科集团的债权债务全部背过去。我们银行得救的同时,让企业也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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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如今股市刮台风(1)
经过索撒一连三天的砸盘,每当股市开盘的时候,黄海营业厅里都人山人海,却又安静异常,鸦雀无声。人们肃穆地站着,屏者呼吸在等着股市开盘,像是在等待审判的结果,又仿佛在等待着那渐行渐远的老牛归来。
终于,今天的股市在全场的一片嘘声中开盘了,依然是满盘全绿,没有半点红的色彩,几乎所以的股票开盘即处在了跌停板的位置上!
总是乐呵呵的肥姐现在的已经没有半点笑模样挂在脸上,哭丧着脸问老程:“有人要我就卖,依然卖不掉!这个咋整呢?”
“没进来的,只有逃跑的,侬当然跑不掉的啦!”老程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豁达,他没好气地指一下霍宏利,“咋整?学这个小赤佬儿前两天的模样,抽嘴巴的啦!”见肥姐一副愤怒的样子,老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晓得咋办?可以学学阿拉,晓得跳黄海江去死,就好的啦!”
肥姐以为老程真要去死,诧异地高喊起来:“老程,你别去嗝儿屁呀!你那个黄海基金还有钱的呀!”
霍宏利愤怒地站起来:“什么狗屁黄海基金!?买那会儿1块2,现如今已经5毛了。要不是有个跌停版限制着,现如今恐怕已经三四毛钱一股了!关键的关键是,我们只能瞧着它跌停,一股也卖不出去,眼瞧着自己个儿的钱一点一点地在减少,就等于财富在蒸发呀!可……我们自己没法子呀!”
经过几天的煎熬,老程的神情已经有了几许恍惚,他摇摇晃晃地下楼,再晃晃悠悠来地来到楼下一层的黄海银行的营业大厅。
大厅里,黑压压地挤满了人。保安员对挤不进来的老程大声吆喝道:“取存款的,别进来了!现如今已经排号到2688号了,等到我们下班,也轮不到你!”
平日里原则性挺强,喜欢较真的老程,现在可没力气和保安员理论什么了,现在的他突然脑子一亮,来了上海人的聪明劲儿:“柜台上取不了钱,阿拉ATM上可以去取的呀!”
他赶紧向门外的银行自动取款机处走。他发现,那里竟没人排队?!老程一阵窃喜地赶过去,却被一个肥大的女人迎面栏住了。肥姐拉住老程的袖子,说:“老程头,你可别自作聪明了!自动取款机,早就没了钞票,暂停服务了!”
老程挣脱开肥姐:“不行,阿拉要到别的银行取钱去。这要是挤兑起来,钱取不出来,阿拉吃什么喝什么啦?真得要跳黄海江的啦!”而后,看看睁着一双懵懂眼睛的肥姐,讥讽道:“你不晓得什么是挤兑吧?”
肥姐听老程这样一说,忍不住笑了:“没琢磨着你个老程头,都这节骨眼儿上了,还有闲心挤得我呢!我不管啥挤兑不挤兑,只要你现在不跳黄海江?这我就放心了!”见老程依然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肥姐好奇地问:“到底啥叫挤兑呀?”
老程无奈地摇摇头,苦笑地解释到:“侬真是个傻女人!大家都到银行取钱,银行一时间没有那么多钞票付给取款人,这就是挤兑!”
肥姐吃惊地捂住了自己个儿的嘴:“银行凭啥不讲信用!?”
老程认真而绝望地喊:“银行凭什么要讲信誉呢?他们的核心资本只有百分之八!百分之九十二都是负债呀!这些负债现在都变成银行的贷款哩,怎么能一下子都取出钱来吗?”
霍宏利突然跌跌撞撞地出现了。他一拍自己个儿的大腿,接过老程的话茬,说道:“哎呀妈呀,现如今黄海市就已经开始挤兑了!我刚从别的银行过来,和黄海银行一样,取钱的主儿排大队,等到银行下班也取不到钱!自动柜员机也全都停了!我破产了、没钱了、完蛋啦!”
老程一句话也没说,一屁股坐在地下喘粗气。
霍宏利哭丧着脸,哑着嗓子说:“更可怕的是,刚才黄海营业厅门口有个男人碰上我,说他手里没钱,银行也取不出来钱,非要把房子典给我换人民币!我说,要人民币行,房子六折卖给我!”
霍宏利的话音未落,那个男人已经找上来了,喘着粗气说:“霍师傅,我和老婆决定了,我那房子,只要你一次性现付,我就六折卖给你!”
肥姐大惊失色:“你们这是疯了吧!?”
男人见霍宏利没了买意,赶紧抓住肥姐的手:“大姐,您行行好,六折买了我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