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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行。内地产品是我们以后的当家产品,这种杀鸡取卵的办法,先不说公司亏不亏得起。以后内地货还怎么卖呀?”老李不同意地说。
“找些南美的客人,卖整柜。反正他们是运到国外去的,货一上船,咱就不管了。”
“那不是做黑心生意吗?”楚冰反对说,“再说了,我们现在又不是在讲一两个柜的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只有关门了?”有人泄气地说。
“办法当然是有。”老李说,“我看,那就是修。”
“修?我们是在讲几万把伞呀!”
“是啊。”老李解释道,“我今天找了几家修伞的店铺问了一下,修一把伞大约最少要五块钱,光修理费就得十几万,更不要讲几十个货柜要一车车地拉到修理店再拉回来,这个成本太太,也很难做。”说着,老李从桌边拿起一把伞递给大家看,谁也没看出问题,奇怪地望着他。
“我昨天做了一下午学徒,这把伞是我修的。”老李说,“我想,能不能组织我们公司的人自己修?”
“自己修?”仓库主管老马叫起来,“这几万把伞,我们几个要修到猴年马月啊?”
“我看行。”说话的是会计小宋,“货总是一批批地出,我们也可以一批批地修。大家一起动手,应该可以。”
“你们坐办公室的哪知道这种事的难处,上万把伞要拆开、修好、装回,谈何容易?”老马说。
“这无非就是缝个开线,打个铆钉,比起在农村修拖拉机可简单多了。”小宋说,“我保证我们办公室的人,每天从下午四点到八点来修伞,不影响正常工作。”
楚冰感激地看了小宋一眼,这正是她所期望的。
“我老婆上早班,下午四点半就能过来,至少能干到九点。”老李说。
“我让我女朋友晚上也来帮忙。”小丁说。
“好。我看就这么定。”楚冰激动地说,“大家鼎力相助,我们就能迈过这道坎!我再找几个临时工,干搬箱、打包这些体力活。只要做到开箱合格,我们再把价钱往下走些,就能够活过来。”
定下了抢救方案,楚冰先把罗宏叫来了。一听他们这个想法,罗宏二话不说,卷起袖子就干,还组织了一条修复流水线。修复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员工们把能叫上的亲朋好友都叫上,一到晚上,仓库里灯火通明,大家说着笑着,一箱箱的产品被逐件查验,修复。
突击了几天,一批批产品修好并通过了质检,堆放得整整齐齐。
“‘群众路线’还真管用!”楚冰高兴地对罗宏说。她赶快把纽约的做法告诉了陈义明。
“太好了。咱们马上组织洛杉矶和迈阿密照样办。”陈义明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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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搭档 二十四(1)
陈义明也用纽约的办法,组织员工修伞,使伞的产品质量基本达到了客户可以接受的水平。但是,不管他和朴先生怎么对客户解释、动员,还是没有人订货。客户都知道金老板的“封杀令”,有人想进货,也不愿当“出头鸟”,得罪金老板。陈义明的内地货还是卖不出去。
“看来不‘逼’是不行了。”陈义明对朴先生说。
“怎么‘逼’?拿枪还是拿刀?”朴先生苦笑着说。
这天,陈义明和朴先生在市场上转,看到一家卖伞的店,位置虽然有点偏,可毕竟还是在闹市上。透过橱窗看进去,里面杂乱不堪。一个胡子拉碴的墨西哥男人正在招呼着客人。他的T恤破得都露肉了,一个胖女人带着几个孩子,挤在柜台后面。
陈义明觉得很奇怪,从来没有看见这么做生意的。朴先生悄悄地在边上解释道:“这家伙叫何塞,是个出名的倒债鬼。这小子把每一家进口商都给坑了,他进了货总是赖账不给钱,然后再去下一家进。所以,没人敢放账给他,他也只好有一顿没一顿的。他没有房子,也租不起房子,就住在一辆破旧的旅行房车里。老婆孩子也只能跟着他混。”
陈义明一边听,一边观察四周的客流以及客人的反应。朴先生催他走,他像是没听到,还是站在那儿不动。
过了一会儿,陈义明似乎已下定决心,对朴先生说:“你跟这家伙约一下,晚上关门以后来见我。”
晚上,朴先生把何塞带进陈义明的办公室。陈义明并没起身打招呼,只是点点头让他坐下。
“我看你做得也很辛苦,为什么混得这么惨哪?”陈义明开门见山地问。
“本钱小,又欠了一屁股债,翻不了身哪。”何塞边说边用手搓着衣角。
“想不想跟我们做?”陈义明问。
“想啊!”何塞说得很真诚,“但他们不让。说要是我到你这进一箱货,他们就再不跟我做生意。”
陈义明知道他讲的“他们”是谁。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我来支持你,帮你进货,帮你布置店。但有一条,你的卖价得由我来定,也就是说不能卖高价。你放心,量大了,你钱也不会少赚,无非辛苦一点。”
“听说你们的货……”何塞不敢把话讲得太直。
“这你用不着担心,给你的货我们都一只只挑过,绝不会有问题,再说,有问题我们包换。”
“那我一定死心塌地跟你们做。”何塞一下像找到恩人似的,“说老实话,我那个店的位置很好,曾经一个月卖掉十几万的货,要不是那场倒霉的……”
“好了,我这个人直来直去。”陈义明打断何塞的话说,“你心里也有数,现在只有我一家放账给你。可我不是傻子,我出货,你赚钱,我们大家都有好处,谁也不要害谁。”
何塞明白陈义明的意思,扭动着身体辩解说:“我过去是因为……”
“好了,你不用解释。”陈义明掏出烟来丢了一支给他,自己也点了一支。
“你去过纽约吗?”
“没有。”
“听说过纽约的事吗?”
“纽约很乱吧。”
“是呀,乱得很哪。”陈义明说着,吹掉烟灰,然后用红红的烟头在自己手心上慢慢地捻着,手上的皮在烟头灼烫下冒出一股青烟。何塞和朴先生在一旁看得发呆,陈义明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对何塞说:“我们不会成冤家吧?”
何塞惊恐地看着陈义明烫手心,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义明提醒一句:“嗯?”
何塞连声说:“不会,不会。”
朴先生送何塞出门后,陈义明慢慢地从掌心上撕下一块肉色胶布,上面已被烫黑了。陈义明想:“洛杉矶人,比纽约人好对付多了。”
三天以后,何塞的小店已被“新盛”的人布置一新。门口大幅标语上写着“百分之五十大折扣”。这么大贱卖,很快压得左右几家店喘不过气来,跑去向其他的进口商要求降价,但怎么降也降不过“新盛”的价格。最后,这些店家也顾不得什么“封杀令”,只好再回头来找陈义明。“新盛”的货虽说比较粗糙,但也没有功能性问题,而且价钱这么低,还是很好卖的。
“每条街、每个商场都给我找出一个‘何塞’来,看其他的家伙敢不回头!”陈义明给朴先生下了“命令”。
“新盛”的货,终于又杀回了市场。看着进进出出的客户,朴先生跟陈义明笑了。
三个搭档 二十四(2)
内地货在市场上开始冒头了,金老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现在,客人进门先问有没有内地的便宜伞,我要是不进点货,生意都要被人抢走了。”电话里,董老板向金老板诉苦。
“你不要慌。便宜货不是内地才有。你明天来,我给你和内地货一样价钱的台湾货。”金老板下了狠心地说。
“什么?台湾来的货和内地货卖一样的价钱?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董老板吃惊地问。
“我什么时候拿生意开过玩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我就不相信我玩不过那几个毛头小子。”
“金老板,你这样做,会不会太亏本呀?这么硬拼,能行吗?”董老板有点不放心地问。
“我亏不亏本,你就别担心了,只要我的气比那几个小子长就行了。”
放下董老板的电话,金老板接着就拿起电话,把那天一起吃饭的几位老板又约到一起。
“我决心已下,要和那几个毛头小子斗到底。现在他们只有几款低档货,我就拿我手上的台湾低档货和他们拼。我的价钱和他们一样,质量比他们好,把客人都吸引过来。只要他们的钱转不过来,过不了几个月,他们就得出局。”
“这么血拼,值得吗?”有人问。
“值得吗?”金老板冷笑地